傍晚時分,東右路大軍的部隊已經行至清溪溝草原,并和那隊護衛皇帝渠梁宇的棺材的赤焰軍騎兵成功接頭。
望見棺材後,瞿尚膑遠遠地就下馬奔跑了過去,瞬間痛哭流涕,不停地在棺材前磕頭請罪。
“瞿将軍,你可知靖王和他的叛軍是如何害死陛下的嗎?你可知陛下在籬山遭遇鲛族刺客暗殺,身中劇毒,又在行宮裡經受了熊熊大火裡百般炙烤嗎?”渠梁衍緩緩走到棺材前面,跪地問道。
“末将知罪,末将知罪……”瞿尚膑痛苦道。
“瞿将軍,你說你知罪,為何上午不肯将事情原委一概告知本殿下!現在當着陛下的面,你難道還想繼續隐瞞下去嗎?”渠梁衍大聲質問道。
清晨留下瞿尚膑一命後,渠梁衍便當即問起瞿尚膑叛變之由,可瞿尚膑隻是說自己受了靖王蠱惑,一時糊塗才釀下大錯。
瞿尚膑乃是三皇子渠梁碩的親舅舅,既然他投靠了靖王一邊,渠梁衍便有理由懷疑三皇子渠梁碩也投靠了靖王一邊。可是瞿尚膑卻矢口否認,與渠梁衍說自己投靠靖王何三皇子并無關系,三皇子完全不知靖王謀逆之事。
“瞿家世代忠良,瞿将軍,既然本殿下願意饒你一命,自然還是相信将軍為人的。瞿将軍你身為東右路大軍主帥,雖受靖王統領,可你既非定國公舊部,亦非靖王派系。若非三皇兄授意,本殿下堅信瞿将軍是斷然不會投靠靖王的。如今靖王率叛軍圍困皇都城,大梁已經岌岌可危,如果三皇兄果真與靖王有瓜葛,那他定會在西南邊陲起事呼應。如果三皇兄真在西三路起事造反,到時候事實擺在眼前,即便瞿将軍現在替三皇兄瞞下一切也定然是無濟于事。瞿将軍乃忠良之後,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大梁分崩離析嗎,難道你要讓陛下死不瞑目嗎?難道你要讓整個瞿家在你手中毀于一旦嗎?”渠梁衍繼續質問道。
“靖王以末将全家老小之性命脅迫,末将實沒辦法,不得不從啊。三皇子遠在西三路,此事他自始至終都不知情。隻是還有一事涉及三皇子,之前末将确實不敢告知殿下,現在當着陛下之面,末将不敢再有欺瞞。”瞿尚膑回道。
“何事,瞿将軍快說?”渠梁衍焦急地問道。
“除了靖王以家人性命脅迫之外,靖王他還掌握了三皇子在西左路一件密辛,且以此密辛進一步威脅末将,末将也是迫于無奈啊。”瞿尚膑說道。
“三皇兄有什麼密辛,竟能讓靖王威脅到瞿将軍?”渠梁衍繼續問道。
“三皇子在昆州與城内商賈合謀,竟然瞞着朝廷私采金礦,并将冶煉出的所有黃金吞入自己腰包。靖王以此威脅,末将身為三皇子的舅舅,從小看着他長大,怎能看他打入死牢。”瞿尚膑痛哭回道。
“私采金礦可是死罪啊,三皇兄怎會如此糊塗?你說三皇兄是與昆州城内的商賈合謀,是何商賈?”渠梁衍問道。
“蘭家,昆州城的四大家族之首,在整個西左路一手遮天。三皇子奉陛下之命前往西南督辦春耕事宜之時,剛入昆州城,便被蘭家的大東家蘭弈給盯上,這個蘭弈以各種殷勤好處,成功拉三皇子入夥,合謀私自開采了昆州城外的一座金礦,數月間便開采冶煉出了黃金五千餘兩。”瞿尚膑回道。
“昆州蘭家,又是這個蘭家,沒想到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完全置大梁律法不顧。”渠梁衍狠狠惱怒道,繼而又問起:“瞿将軍投靠靖王一邊,不知可将此事告知三皇兄?”
“末将确實暗中私信将此事告知三皇子,末将提醒三皇子,如果将來靖王事成,他隻須将其所獲黃金悉數奉上即可相安無事。”瞿尚膑回道。
“瞿将軍或許有所不知,西南三國近期已經派兵侵入大梁境内,邊境六城已丢。西南三國此時入侵,本殿下猜測此事,隻怕也是靖王早已謀劃好的,隻為讓朝廷無暇分身,以達到他奪位篡權的目的。瞿将軍覺得西南三國入侵,是否三皇兄也會參與其中?”渠梁衍又問道。
“三皇子既無舉事之勇,也無成事之才,末将太了解他了,我不認為他有此等魄力參與其中。”瞿尚膑回道。
“好,瞿将軍既肯與本殿下說出心中絕密,本殿下就決不食言,隻要将軍助本殿下收服叛軍,将功贖罪,将軍一切叛逆之罪,本殿下可谏言太子殿下對将軍既往不咎,并且對三皇兄從輕處置。”渠梁衍說道。
“罪臣叩謝殿下之恩!”瞿尚膑抹去眼角淚水,重重磕頭說道。
渠梁衍随即一揮手,示意瞿尚膑可以離開了。
皇帝渠梁宇的棺材就歇停在一棵參天大樹底下,此刻天已入夜,今晚無月,原野上漆黑一片。周圍已經架起了幾處火堆,正燃燒帶勁,照得四下通明。
瞿尚膑走開後,渠梁衍一直盯着他父皇的棺材,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蘇彣則一直站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剛剛渠梁衍質問瞿尚膑之時,他全程不語,隻是靜靜地看着。
黑風凜夜之中,偶爾傳來狼群嘶嚎的沉悶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彣終于站立不住,便朝渠梁衍身邊走了過去。
“殿下,該用餐了!”蘇彣拱手說道。
“蘇兄,昆州蘭家,你可曾聽過?”渠梁衍問道。
“蘭家是昆州城内的商賈巨霸,各種商号鋪面遍及西南各地,就連西南三國也都有他的商号,最近這十多年來,蘭家每年都為問天閣捐獻了大量财物,問天閣上下無人不知。雖說蘭家的生意做得很大,要是與皇都城内的幾大商賈大家比起來還是差些,但是據說蘭家積攢豐盈,在整個大梁首屈一指。剛剛聽瞿将軍一說,原來還敢私采金礦,怪不得世人都說蘭家富比國庫。”蘇彣回道。
“靖王敢以三皇兄之事威脅瞿尚膑,正說明蘭家私采金礦,而且拉三皇兄入夥,與靖王的暗中支持是分不開的。”渠梁衍轉身正面對着蘇彣,接着繼續說道:“蘇兄,也就是剛剛瞿尚膑說起蘭家,我才想起去年問天閣遇刺一事,與靖王也是脫不開關系的。”
“殿下查到什麼了?”蘇彣問道。
“去年在問天閣遇刺返回皇都城後不久,舅舅即下令樞密院暗中派出密使前去調查,最終查到刺客确實來自西南三國,這些刺客都是随蘭家的一個商隊進入大梁,并且一直以這個商隊的名義蹿至問天閣一帶。不過當時調查的過程中,這個商隊離奇地在西南邊境一帶遭遇搶劫,全部斃命,線索全斷,樞密院的調查隻得就此打止。”渠梁衍回道。
“如此看來,去年問天閣遇刺一事,靖王确有莫大嫌疑。”蘇彣說道。
“蘇兄,我不曾有過半點念頭觊觎皇位,但是自我天機院求學歸來之後,靖王卻始終視我為競争對手,幾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如今連父皇都慘死在他的陰謀手段之下!現在想想,他為了這個皇位,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不但可以無君臣之道,無父子之義,無手足之情,竟連敵國外族都敢勾結,大梁數百年的基業眼看就要毀于一旦啊!”渠梁衍痛心疾首道。
“殿下莫要過于痛心,趙雲歌和肖越山已率領騎兵先鋒方隊連夜趕路,最快明日午時便可進入上京地界。殿下當前之要,便是養精蓄銳,隻待與叛軍一戰。”蘇彣說道。
蘇彣剛說完,隻見盛玄郡主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神色慌張,張口便說道:
“殿下,潼麟真君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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