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肆咬着舌尖,看秦縱退出車棚,轉身往外走。夏婧到身邊他都沒動作,隻有點難以形容的滋味。“我送你回家。”他說。眼睛卻隻看着秦縱的背影。陳麟秦縱去了趟樂器行,給薩克斯買清潔條。他才推開門,就遇着一個鋼寸頭往外走,兩個人身高相當,在玻璃門前擦肩。“等一下。”對方忽然側身,露出脖頸側面的縮寫紋身,盯着秦縱問道,“秦……縱?”秦縱回首,看到這人的正面就已經想起這是誰了,這樣張揚的鋼寸頭全二中隻有一個人。“陳麟。”秦縱說,“有事?”陳麟做了個誇張的攤手,“好運氣,我心裡正想着人,咱們就在這遇見了。”說着他偏頭露笑,目光卻沉郁陰厲,“雖然我想的是阮肆——不過我遇見你也沒差。有空吧?我請你喝一杯。”“不了。”秦縱看見玻璃門被人用腳抵住了,他在陳麟的目光中微笑,“這麼久沒打招呼,我請你。”路燈一起,廣場四下都是大排檔。清一色的啤酒瓶排滿油膩的桌面,都還沒開蓋。陳麟坐對面吹着口哨挨個數過去,笑了笑。“大方。”他彈了下瓶口,“這是賄賂我呢?”“賄賂。”秦縱念着這兩字,“就這意思。”“不論這事想怎麼解決,總得讓阮肆出來露個面吧?”陳麟對着瓶口撬開蓋,對秦縱舉了舉瓶,“你倆現在換位置了?他還沒孬到不敢見我的地步吧。”“趙雲林在家嗎?”秦縱單刀直入,“如果他夠膽,我也想登門拜訪,商量一下他想怎麼解決。”“能怎麼解決。”陳麟說,“鼻梁不能白折。阮肆先後打過他不少次吧,怎麼說也得讓他痛快一下才能算過。”“他要是有這個本事。”秦縱笑,“也找不到你。”“所以。”陳麟一口氣灌了一半,對秦縱仰頭,“讓阮肆跟我幹一架。面子總是要找回來的,趙雲林現在跟着我,這會兒學校傳得不大好聽,我也沒面子。我們在外邊混的……啧,你懂得吧?”他目光有點輕蔑,“你一直挺乖的。”“那是頂頭上司管得嚴。”秦縱說,“乖點讓人省心。”“你這麼聽他的話?”陳麟調整了下坐姿,擡指點了點秦縱,“我記得你。去年鬥牛我撞了阮肆,你上場沒少給我肘子。你小子裝得挺乖,實際下黑手比我還狠。你跟着阮肆幹嘛?他就隻能在學校裡玩玩,出來還能真當聲肆哥?社會可不這麼好混的。”地方小,夜店也就那麼幾家。陳麟混得那一家名聲大,高中裡都傳他們在裡邊吸大麻。這種事傳得越兇,陳麟就越把自己當成“社會人”,以至于他看學生都是一種自我滿足的俯視,似乎高人一等,産生出自己已經混成了黑老大的錯覺。秦縱不想給陳麟任何機會靠近阮肆,事情糾纏到這裡就可以了,按照這人的尿性不找回所謂的“面子”,就會一直糾纏不休。誰他媽要混社會?孩子中二老不好,多半是傻的,打一頓就行了。秦縱這麼想着,繼而開了瓶啤酒,和陳麟碰了下。“混社會再說。”他仰頭灌下酒,“但趙雲林是我打的。如果你一定要管這事,那就不用繞遠了,我在這。”“你打的?”陳麟伏上桌面,“你有這個膽子麼。”“誰知道。”秦縱笑了。話音方落,那空酒瓶照陳麟頭上“嘭”地一聲爆開,碎片飛濺。陳麟被這突如其來地襲擊給砸懵了,他頭上的血順着額角往下滑,他甚至擦了一把才回過神。“我,操,你,媽!”陳麟抄起酒瓶,猛地撲翻塑料桌,帶翻了椅子。阮肆還在拉鈴,李沁陽在衛生間貼面膜,說:“還沒回來吧,不然聽着音早該出來了。”“嗯。”阮肆撐欄杆上,“他不回來他幹嘛去。”“這得問你啊。”李沁陽奇怪地看他,“你倆一直一塊回家,今天自個回來就沒什麼原因?”“原因……”阮肆興緻缺缺,“不知道什麼原因。”不知道什麼原因。總覺得特沒勁。夏婧坐後座抱他腰的時候,他竟然有幾秒鐘想站起來。車比以往輕,卻沒比以往快多少。他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應該挺喜歡夏婧的。應該。“靠。”阮肆在紙上胡亂畫圈,“這都幾點了!”“九點。”阮城正夾着書從門口過,“你挺焦急啊小同學,題不會做?”“寫完了。”阮肆蓋上稿紙,“爸,秦叔這個月來看秦縱嗎?”“沒提。”阮城架上眼鏡,“你秦叔最近生意忙,估計得暑假才能見。”舒馨也外出帶團,沒人要見秦縱——那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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