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換成是沈國舅沉默了。顧廷烨見不可避免地要提到戰事,便繃着臉解釋道:“近來焉支山附近時有沙暴,遮天蔽日,我等不熟悉此地天候,羯奴便借此神出鬼沒,難以判斷中軍大帳的确切位置。甘老将軍……他便以此為借口,不肯出兵援助,我與沈侯爺也不敢貿然出兵。”“将士們多是南方人,在此盤桓太久也難免水土不服,隻怕戰事生變。”沈國舅附和道,他生長于蜀地,不耐煩北疆的晝夜溫差,心急加上火,嘴角生了一溜兒水泡。盛紘點點頭,左右掃視一番,忽然向正中央的軍事沙盤走去。顧廷烨愣愣地望着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隻見盛紘眉心深鎖,豎起兩指在沙盤上來回推演,時而自言自語,時而冥思苦想。沈顧二人看得一頭霧水,卻又像僵住了一樣不敢出言打擾。也不知過了多久,盛紘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勝券在握的微笑,他側過身看向沈國舅和顧廷烨,指尖沖着沙盤中的某處沙丘,帶了七分肯定道:“羯奴中軍主力,就在此處。”顧廷烨心底蓦然有一塊石頭落地: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勝利已經在路上了。☆、聖旨賜婚焉支山下,漫天的黃沙攪動起戰場的硝煙,仿若是地府鬼神将臨。盛紘罕見地着了一身軟甲勁裝,在金戈鐵甲的大軍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旁着湛藍甲胄的沈國舅□□一指沙丘後隐隐露出來的羯奴軍旗,快慰中帶着一絲敬佩,道:“盛大人果真是足智多謀!我就奇怪了,大人是如何得知羯奴中軍大帳就在此處?”盛紘望了望沙丘邊聚散的流沙,朗聲解惑:“不過是些天文地理之末學。先頭威北侯說羯奴人在風沙中神出鬼沒,無法找到中軍大帳所在。那是因為羯奴人的中軍從未離開過,神出鬼沒的隻是一些遊擊兵勇,借着風沙虛虛實實,惑敵之術罷了。大風起時,流沙也會改變沙丘的位置、形狀、大小等等,若是羯奴中軍不動,那就說明他們在一個流沙無論如何移動,都足以隐藏大軍營帳的地方。”“難怪這幾日與我方交戰的人馬都在距此處很遠的地方,且他們甯肯被圍困緻死也不回營,這定是疲軍之計,怕我們發現中軍所在。”顧廷烨沉着臉色道,他掣了掣手中□□,發号施令:“先鋒軍,沖!”“且慢。”盛紘橫手攔在顧廷烨高頭大馬之前。顧廷烨皺皺眉,冷道:“盛大人這是何意?”盛紘笑若春風化雨,頃刻間散去顧廷烨身上的寒冷肅殺,“方才我說過了,這沙丘無論如何移動,都可以隐藏大軍營帳——也就是說,營帳是位于沙谷之中。一般來說,中軍是安全無虞的。”顧廷烨聽他話裡有話,問道:“盛大人是有其他法子?”盛紘點點頭,道:“沙丘由流沙聚散而成,而流沙并不堅固,雖看似安全,不懼風沙侵襲。可若是在外圍以□□引爆沙丘承重點,位于沙谷的中軍大帳……”“就會盡數被流沙掩埋!”這是來自沈國舅興奮的聲音,他顯然是聽明白了盛紘的主意,急忙吩咐手下人:“快命火器營将軍中所有的□□筒都拿過來!”顧廷烨勒馬看向盛紘,緩聲道:“盛大人既是有這樣的法子,可比咱們這些粗野武夫還強了。”這話中的微微不滿盛紘還聽得出來,他側身拱了拱手,溫和道:“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雖說這法子能給顧指揮省些功夫,但流沙不比土石,透氣性好,羯奴人熟悉地形,還是會有一部分人脫困。到時就要看顧指揮和威北侯的英勇了。”顧廷烨挑眉一笑,似是嘲諷:“盛大人當日搏殺水匪、力斬荊王,可不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如今到了軍中,怎倒臨陣脫逃了?”盛紘渾不在意他的輕蔑,坦然攤手:“近身獨鬥也就罷了,可兩軍交戰都是長兵器,顧指揮是要盛某以短刀接□□?再者,盛某來此隻是監軍,若是搶了不該有的功勞,那可就不好交代了。”“盛大人倒是會做人。”顧廷烨冷哼一聲,策馬去指揮火器營的人如何安放□□,在何處引燃等。這頭兒沈國舅也号令大軍後撤百步,以免被□□的沖擊力波及自身。須臾顧廷烨回來,下令點火,隻聽一陣轟轟隆隆的□□聲在流沙下響起,一時間天旋地轉,揚沙滿天,洶湧的沙海傾倒入沙谷之中,羯奴人的悲鳴嘶喊震天裂地。“大軍,沖!”顧廷烨第一個沖了出去,率領前軍斬殺還來不及抵抗的羯奴士兵,沈國舅緊随其後,直沖中軍營帳而去。身後憋了半個多月的兒郎們亦是卯足了勁兒,誓要将北伐所受的苦難一一還給羯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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