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戈要許若琳配合調查,許若琳眼都不擡,直接回他一句:“我現在在這裡工作不假,但我的工作關系隸屬中央直屬科研特科,你要查我級别還不夠。”
中央直屬科研特科是專門研究喪屍與獨孤一的科研部門,中央首長挂名科研組長統籌協調,首席專家就是趙小燕,趙小燕的首席助理兼學生就是許若琳,冷冽和白未未都在這個機構有兼職,負責安全保衛。這個特科級别太高,大軍區司令都沒有直接接觸特科基地、接觸特科人員的權力。要不是因為許若琳這次南下在深城建淨化站,宮子戈連看許若琳背影的機會都沒有。
宮子戈從國家的高度強調獨孤一失蹤的重要性,又從許若琳的角度說獨孤一失蹤對她的影響,說這是關乎國家和民族命運的大事,她隻是配合調查,并不是對她的審查。
許若琳依舊不看宮子戈,冷淡地說:“誰沒了你找誰去,我就是管抽他血做研究的,他人沒了血還在不影響我的工作。我得工作去了,你去忙吧,我沒空。”說完轉身出去,根本不和宮子戈多說一句。
看着許若琳的背影,宮子戈雙眼冒火,他心裡發誓要把許若琳拉上他的床。心中有了計較,行動自然痛快。他把其他排查工作都安排給手下人,自己親自查視頻、看材料,尋找着每一處可能成為他利劍的線索。
此時的影無蹤在外面飄着,尋找着蛛絲馬迹,線索時斷時續,時隐時現,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麻煩的追蹤。對方是高手!
鐵衛通過平闆電腦跟蹤着一個小亮點,時而通過衛星看一下地面的的畫面。不時的通過北鬥向外圍行動組下達着命令。
冷冽通過電話指揮臭島行動的最後清掃工作,緝拿獨立首領的行動也進入收官階段。
大家都很忙,忙着找人的,忙着被審查的,忙着審查人的,還有忙着抓人的……沒有閑人的世界,未必就是欣欣向榮的和諧狀态,起碼現在這樣的狀态不和諧,因為宮子戈一直在忙着整人!
隻要你忙起來,事情就有出現轉機的可能。但轉機未必對你有利,因為對手也在忙。
冷冽接到了彙報,1号大魚斷線了!
鐵衛看到平闆裡的亮點号突然不見了!
冷冽決定再次赴港,他要親手把魚從大海裡挖出來。
影無蹤和帶着外圍的人找到了一個防空洞口,這是信号消失的地方。可是這個地下坑道有若幹個出口,而各個出口都有車轍痕迹,而且都是防輻射車。也就是說,對方把獨孤一藏在防輻射車裡,讓獨孤一身上的任何可能存在的電子信号都失效,然後弄出若幹個假象,擾亂視線。
影無蹤帶着痕迹組的專家開始真正的忙碌了。
鐵衛第一時間調用了衛星的視頻,可是還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衛星隻能照到車,卻照不進車内部。
此時的獨孤一,正沉沉地睡着。他不知道自己被運來搬去,他隻是感覺在一個長長的夢裡,很累、很累。在夢裡,他雙腳陷在泥潭裡,沒膝的水冰涼,拔出一步,又陷入一步。一步一步艱難地前行,前方,沼澤彼岸,一群身影那麼熟悉,可是他看不真切,他渴望走近一點,想看清楚他們的臉。可是他的腳步太過艱難,雙腳在泥水裡,無力地拔起、陷入,卻不曾阻止他的前進。他一定要看清那些臉龐,因為他感覺那一定是他的親人。
實在沒有力氣了,獨孤一想休息一下,可是前面的身影還是模糊的,不能放棄,放棄從來不是他的選擇。終于,他虛脫了,在一次從泥裡拔出腳的瞬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倒下的時候,他看到了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甚至連飛鳥也不見一隻,整塊的天像一塊完整的碧玉,看着那麼誘人,讓人禁不住想伸手撫摸一下。他試着伸出手,努力地夠去,在手盡處,并沒有天給他撫摸。他有點失望地倒下,身體濺起的水花打破了天空的完整。
浮在水上,雖然有點涼,好在水能浮起他,感覺身體不那麼累了。他閉了眼,真的想休息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突然,他感覺水裡伸出無數的觸角,像章魚一樣把他纏繞得緊緊的,他整個人都不能動了。他憤怒了,掙紮無效,感覺有點無力地委屈,對,就是委屈,那種無力帶來的委屈,讓他感覺一身力氣都不是自己的,像是丢了一樣,任憑他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局面。
他有些氣惱了,從心底裡有一股力量,他一定要釋放這種力量,“啊——”随着一聲大喊,他終于又睜開了眼。
是的,獨孤一終于把眼睛睜開了,不是在夢裡,而是在現實世界。
睜開眼的天空不是藍的,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天空,而是一片燈光和白色的頂棚。好些雙眼睛在看着他,能看出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老的也有少的,他們的眼睛和眉毛都不一樣。但是看不清他們的臉,因為他們的臉上都有口罩罩着,隻能看見他們的眼睛。
他看見他們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人,像是看一堆财富或是裸着的美女,放着貪婪欲望的光芒。
獨孤一試圖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真的動不了。勉強動動脖子,脖子也被固定住了。但是他還是看見自己的手和身上捆着皮帶,而身上隻有一條短褲。再看周圍的人,統一的裝束——白大褂。
獨孤一似乎明白了,他被控制了,他現在是小白鼠了。
獨孤一輕輕咳了一下,感覺還能說話,便問:“既然都這樣了,不介意告訴我你們是誰吧?”
一個老者拉下口罩,說:“當然不介意,因為我們本來就該是這樣的關系。雖然晚了點,終歸還是開始了。”
“你是胡三甲。”
獨孤一認出了老人,胡三甲,胡教授,當初極力主張對獨孤一進行活體研究的專家,醫學狂人。白未未曾特意把胡三甲的資料給獨孤一看過,因為當初基地被盜,這個胡三甲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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