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隻是沉迷于權利,殘酷地将夏成蹊邊緣化,逼迫他隻能在那些荒涼的國家裡吃苦,卻未曾想自己甚至把他送到了那樣危險的地方,讓他差一點沒命。韓秉正得不到陸恒林回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但還是硬着頭皮講完自己掌握的情況,“至于受傷的事情,我們總部這邊消息也實在有限,我也是聽說的,當時h國政府軍營救的時候,夏總中過槍,至于搶救過程就不清楚了,總之他還是命大,那種情形下還是被救回來了。”陸恒林在聽到中槍兩個字的時候,完全震驚了,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後悔和痛苦全都浮現出來。韓秉正想來是懂得看人臉色的,知道高中生陸總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些,隻能沒話找話勸慰他,“陸總,您不必覺得這是您逼迫夏總去的,海外項目部是謝女士的管轄,這些都是正常決策,意外誰都不能預料。更何況顔思齊提過,您當時已經仁至義盡了,撥了一大筆錢用來救援,還親自去探望過。”陸恒林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寬慰,隻是面無表情地在桌子下握緊了拳頭。撥一大筆錢?他為了讨好女朋友都能讓出一半的市場份額去,錢代表得了什麼呢?親自探望,那時候他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去探望的呢?那時候他會想現在一樣,僅僅是聽到這件事,都覺得呼吸困難嗎?他看到夏成蹊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過,有沒有因為自己的殘忍而内疚?畢竟他們曾經相伴過年少悠長的時光,即使因為種種原因疏遠了,他也不該這樣做。成年後的自己有多冷酷無情,又對夏成蹊有多恨之入骨,他并不知道。此刻的他自己,得知這個消息,哪怕隻有隻言片語的形容,也隻覺得痛徹心扉。他自己對小蹊有怨怼,可是林宇生和趙傑用輕蔑的言語說他,他都會覺得難受去制止。他從來都沒有真的要去傷害小蹊的想法。可是某一天一夜之間醒來,他已經差一點讓小蹊死在異國他鄉。那麼他恨自己,又有什麼錯呢?他們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了?吃完飯的時候,陸恒林一直很沉默。夏成蹊有些詫異,卻想不出原因來。沒有了陸恒林一貫的針鋒相對,夏成蹊有些不習慣,但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隻能繼續沉默吃飯。大約是氣氛太沉悶,兩個人都胃口不是不是很好。餐桌上的氣氛實在讓人窒息,他很快就沒有了胃口,放下筷子開口說,“後天的飛機,韓秉正說你對談判相關人員信息已經掌握了,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一切都跟我保持一緻。”“好。”陸恒林低着頭,手拿着筷子卻并沒有動,隻是嗓音沙啞地回答。以往的陸恒林未必話多,但因為帶着憤怒的情緒總是顯得很有生氣,今天卻不明原因地格外消沉,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你覺得現在的我……我是說失憶之後的我……怎麼樣?你……”陸恒林想了很久,忍不住問,可是又問不出口你還恨我嗎之類的問題,隻能語焉不詳。“你确定吃飯的時候想聽我的回答?”夏成蹊笑,卻是自嘲。高中的自己,和後來的自己,對夏成蹊果然已經沒有什麼區别了,被他那樣傷害之後,他不會還想記得曾經那些短暫的美好。陸恒林想了想,又問,“做星源的總裁開心嗎?”大概是開心的吧,經曆了那麼多苦難,熬過了生死一線,終于能還擊,把自己踩在腳下,大權在握。夏成蹊皺眉,這個問題顯得有些怪異。他習慣性地冷笑一下,“開心啊,可惜你忘了這些開心的感覺了。”陸恒林垂下眼,怅然一笑,苦澀不堪。現在的他,已經不想記得那些感覺了,他不想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其實永遠想不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他甚至想,如果索性讓出總裁的位置,小蹊會不會有那麼一線可能,會原諒自己?很多年前那天他沒有推開小蹊的門去問他有沒有受傷,總以為隻是一時的怯懦,以後總會有機會和解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時間的洪流足以改變一切。他已經再也沒有機會了。失眠一直在繼續,陸恒林每一夜都必須吃藥才能換得幾個小時的淺眠。明明隻是聽說過整件事而已,可是從那以後他的夢裡總會出現那些讓他心悸不已的場景。先是漫天的大雪,小蹊離開的背影在一片白茫茫中永遠看得不真切,他開口想叫住他,可總是徒勞,隻能停在原地無望地看着他漸漸消失在風雪茫茫裡。然後是一片空曠的地方,不知道是哪裡,他看着有人擡着滿身是血,臉色蒼白的小蹊一路往前跑,就像是在跟死神比賽一樣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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