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國皇帝滿懷喪子之痛,認定薄雪是殺人的兇手,而當初送她入宮的,虛将軍一家,也被定了叛國弑君的罪名,株連九族。她換上黑色的素衣,輕紗罩面,在午門看到張貼的皇榜,覺得有些愧疚。雖然是萍水之交,但終究是因為自己,而牽連他無辜入獄。薄雪決定劫法場。行刑的那天,劊子手明晃晃的刀舉過頭頂,禦庭滿腔的恨意,卻也不得反抗,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刀卻在離脖子還剩一寸的地方停下來。觀看的人群裡不知是誰扔出一把飛刀,臨刑的人安好,執刑的人卻送了命。随即禦庭的枷鎖被砍斷,黑衣蒙面的女子拉着他,一路殺出了重圍。這女子當然就是薄雪。他們跑到京城外的一處亂石崗,在千仞高的懸崖旁邊。起初,禦庭還心存感激,畢恭畢敬地說,救命之恩,沒齒難忘。然而,當薄雪揭開面紗,禦庭的表情忽然變得很複雜。有痛苦的憤怒,也有倉皇的焦慮。他問她,你救我做什麼?薄雪咬着嘴唇,過很久才說,我沒有想過會連累你。禦庭冷笑,你救得了我一個,卻償還不了我虛家上下一百零八條人命。薄雪不言。禦庭追問她,你為何要殺太子?薄雪更加不能言。她望了禦庭一眼。隻一眼,好象透露出萬般的苦衷。她說,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今後,你好自為之。說罷,轉身欲走。背後突然有冷硬的兇器襲過來,狠狠的cha入薄雪的左肩,霎時,血流如注。薄雪沒有防他,在他面前薄雪剩下的隻有愧疚。她回頭看見禦庭燒紅了的眼睛,血絲也清晰可見,他的雙唇不停顫抖着,右手是一把防身用的匕首,還有未溫熱的血滴答滴答從尖上落下來。他那樣歇斯底裡的神情讓薄雪害怕,她捂着傷口,開始一步一步後退。禦庭說,我要帶你回宮,向皇上解釋這一切。薄雪讪笑,你以為他就會放過你了嗎?他根本就是一個昏君。禦庭不理,仍是怒瞪着兩眼,他知道這樣的關頭,緝拿到元兇是惟一的勝算。薄雪想逃,漸漸退到了懸崖邊上。一腳踩空的時候,她看到禦庭倉皇不及的驚恐,他原本撲過來想拉住她,他不知道以薄雪的輕功,這一腳就算踩下去,她也不至于跌落懸崖。薄雪是故意的。等禦庭一碰到她的手,她便猛然将他整個人都拽過來,再用力一推,最後,跌落懸崖的不是她,而是禦庭。事實上,她不叫呼延薄雪。薄雪是那個真正來和親的樂陽公主的名字。是她在途中将公主擄走了囚禁起來,然後再換上嫁衣,隻用一張人皮面具,她就成了跟樂陽公主一模一樣的女子。然後回到迎親的花轎,神不知鬼不覺。這一路上的兩次意外,她都不曾料到。一次是飓風。一次就是虛家的公子禦庭。很久以後她回想起來,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告訴他,她叫落微,曾經是陰月聖教教主最寵愛的弟子,面如冰霜,心如磐石。後來,逐漸有了恻隐和厭倦之心,做事難以幹淨利索,也便逐漸失了寵。陰月聖教效命于烏夜國的朝廷,琉國與曲國結秦晉之好,對烏夜國來講無疑是極大的威脅,所以,她假扮公主,殺太子,挑起兩國之間更凜冽的紛争。那以後,戰火便開始蔓延了。第二個故事七月十四。琉國京城。喧鬧的大街,無論有多少嘈雜和繁華,鏡花堂也是一眼便可以望見的。樓頭有醒目的匾額和布幌,翹角上都是大紅的燈籠,還有七彩的絲帶缭缭繞繞,那氣派,不遜于任何一家豪門府第,而個中的溫柔和香豔,更是熏得路人也要為之傾倒。大多數人都知道,鏡花堂裡有一個叫闌珊的姑娘,模樣生得嬌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飽讀了詩書,能出口成文。但這樣一個稀世的美人,惟獨不會笑。多少人一擲千金,就為了博紅顔一笑。卻隻是徒勞。鸨母打也打過,罵也罵過,闌珊卻隻是哭。她的心裡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卷走了她之前所有的記憶,雖然她總是很努力地去回想自己的身世,但越想就越是害怕,那種感覺,就好比站在陡峭的懸崖上,前無去路,背後卻是萬丈的深淵,她不知道幾時會掉落下去,也不知能否脫險。那一天,京城的大街上擠滿了人,百姓們争相要一睹新科狀元的風采。闌珊站在窗口,看下面遠遠地走來一列隊伍,馬背上一個穿紅袍的男子,臉上并沒有太明顯的喜悅的表情,反而還有些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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