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有心了。”溫蒼向他拱了拱手。王淵直了直身子,說道:“溫兄,我今日這身裝扮如何?等會兒去到長公主面前不算失禮吧?”溫蒼道:“今日這席面名義上雖然是長公主做東,但是一會兒長公主并不能出席。想必你也聽說了,皇後對驸馬的病情十分關切,每日都派來許多太醫會診,驸馬的病已有了些起色,長公主日夕照料,無暇分身。”除了溫蒼所言,幼薇還因曾經喬裝改扮一事不便見王淵。況且,如今驸馬卧病在床不能見客,哪有女主人親自接見外男的道理?溫蒼須得在旁作陪,這就更不像話了。若是傳出去,落到有心人耳朵裡,不知要生出什麼樣的閑話。王淵是個心明眼亮的,如何不明白此間的道理,因而作揖道:“自然是驸馬爺的病最要緊。”溫蒼于是一邊與他相攜入内,一邊道:“王兄請。”王淵跟着溫蒼踏入府門,面上如沐春風,眼角眉梢俱是神采,使他原本不甚出衆的相貌也變得光彩熠熠起來。庾府花園内有一泓清水貫穿,波光倒影,景象萬千。一方水榭在假山、古木掩映下,屋宇宏敞,翠色玲珑。前後芭蕉掩映,竹柏交翠。微風乍起,萬竿搖空,滴綠勻碧,沁人心脾。王淵不禁贊歎道:“從前也來過庾府數次,未曾想竟然連這園子的三分之一都沒逛到。”溫蒼笑道:“也許是之前王兄無暇欣賞美景,如今心境不同,眼裡的景緻也不同了。”王淵随溫蒼踏入水榭,隻覺十分涼爽宜人。溫蒼道:“怕王兄覺得水榭内煩熱,長公主殿下特意請匠人挖了冰塊出來,放在水榭四角,又用風輪納涼,加上今日這微風……”王淵未等他說完便道:“這如何當得起?”溫蒼道:“殿下說了,如此方能不破壞王兄今日的好心境啊。”王淵喜上眉梢,說道:“還請溫兄替我謝過長公主。”溫蒼笑了笑,對守候在旁邊的小婢女道:“去請範姑娘前來水榭,貴客已到了。”小婢女應聲下去了。王淵卻是如何都不肯落座,隻是左右徘徊不停。不久,衆婢仆簇擁着一個身姿面貌絕美的女子,緩緩行來。她梳着高髻,肩披素帛,上着雪色窄袖短衫、下著淡青色曳地長裙、腰垂碧玉腰帶。遠看雖然不甚華美,卻勝在大氣自然。娥眉淡掃,面靥、斜紅一概俱無。近看則是芙蓉出水,光潔無暇。王淵看到朝思暮想的美人,竟然眼睛也直了,嘴角也僵住了。待雪卿走得近了,溫蒼便介紹道:“王兄,這便是我與長公主、驸馬爺在大漢結識的範姑娘。”王淵回過神來,笑着作揖道:“在下王淵,字臨深,見過範姑娘。”雪卿微微施禮,說道:“小女範雪卿,見過王公子。”溫蒼引着她二人落了座。不久後,珍燴畢至。可惜席上幾人各懷心事,都無心享用。王淵見雪卿神色冷淡,心中越發急切地想要表白一腔真情,于是對溫蒼道:“溫兄,我們幾人在此閑聊,無謂這麼多人在旁邊伺候。”溫蒼會意,邊對衆人說道:“有勞諸位,請先下去歇息吧。”為首的仆從道:“請貴客慢用,小的們便先行複命去了。”溫蒼點了點頭。待衆仆從退下,王淵迫不及待對雪卿道:“當初聽聞姑娘失蹤的消息,我是寝食難安,夙興夜寐。如今見姑娘一切都好,我也就能略微寬心了。”雪卿道:“多謝王公子記挂,”說罷還自斟了一杯酒舉起,“還要多謝王公子出面替我和溫公子辦妥名籍之事。”王淵受寵若驚,連忙舉杯道:“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必挂懷。”雪卿道:“滴水之恩,日後必當湧泉相報。”王淵心中大喜,連忙問道:“姑娘日後可有什麼打算?住在庾府恐不是長久之計。”雪卿道:“如今我是守孝之身,去别處恐也不便。”王淵急急地道:“可是姑娘青春韶華,難道就此辜負?良禽擇木而栖,姑娘還是早做打算為上。”雪卿不答話,隻是看着杯底的一泓殘酒。王淵于是繼續道:“如今汴京城内,衆人隻知姑娘是大漢來的良家子,不如找個官宦人家嫁進去,日後也好有個依靠。”雪卿低着頭默默地道:“官宦子弟豈可奢望?更何況我如今已是再嫁之身。”王淵不覺湊上前去,說道:“這京城遍布有識之士,豈會都是些拘泥俗禮之人?總會有一兩個通情達禮之輩。”雪卿見他靠近,便往邊上略靠了靠,仍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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