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分,我從睡夢中睜開雙眼時,腦袋是醉酒過的隐隐疼痛,混混沌沌,迷迷怔怔的。
透窗的曙光中,我邊揉着頭坐起身,邊回想我睡着前的事情,想我昨晚在那兒喝斷頭酒,喝着喝着蕭繹坐過來了,而後我跟他吻了、抱了,我心裡想着死前放縱一回?
……放……放縱一回?!
我心中一個激靈,初醒的困意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會……不會真做下了那樣的事吧……
我邊努力搜羅昨夜醉酒後的記憶,邊戰戰兢兢地看向身旁,見睡着的蕭繹衣衫不整,渾不似平日裡和衣而睡的齊整模樣。
不僅長發淩亂糾纏,寝衣是完全是敞散着,且蕭繹肩臂與腰間有幾道很新的抓痕,看力量弧度,很像是女子指甲抓劃過的印迹。
還能有哪個女子,蕭繹被和我一起關在這兒,除了我,誰還能在夜裡這麼撓他?!
許是因酒醉後的斷片,我對昨夜的記憶隻到和蕭繹擁吻為止,之後的事便怎麼想不起來。可也似乎不用想起來,眼前情景似已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理智已在勸我繳械,可情感上我還企圖稍作掙紮。眼看蕭繹也睡醒坐起,我猶豫要怎麼開口問他時,蕭繹在眸光對望上我後,眉眼間立即浮起似是羞澀的神色,他微垂下眸子,慢慢地攏好滑落肩頭的寝衣。
行了,不用問了,我面無表情,而内心崩塌有如山崩地陷。
我把蕭繹睡了,又睡了,在我失憶之後。
臨死之際還把從前做過的錯事又做了一遍,我這真是沒救了。也确實是沒救了,白天裡玉如意案就要定罪,我恐怕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再震撼人心的大事,好像都會忽然變得渺小起來。
我又睡了蕭繹這事,雖在我初醒時在我心中掀起了濤浪,但等我想起我今天将要面臨什麼時,這事便似隻是一個小浪頭,就在我心中掠過去了。
我真正将面臨的,才是真正的驚濤駭浪,它會将我打下死亡的深淵,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我擡手摟向蕭繹,這應該是我與他的最後一次擁抱了。蕭繹回摟着我,柔韌的軀體緊靠着我,傳遞着他的溫熱,然而今日之後,我應無法再感受到半分來自人間的溫暖了。
我以為會是如此,以為今日玉如意案結案,我與蕭繹會被定罪,而後我會将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道毒是我下的,懇請謝相帶我至朝堂上,說我要當着帝後與文武百官的面認罪。
我的“認罪”,将是對秦皇後陰謀的揭露,将以當場自盡陳冤。我要天下人知道晉王府蒙冤,知道秦皇後屢屢加害晉王,要秦皇後此生不敢再對蕭繹下手,要以我一死,保蕭繹餘生平安。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這日白天遲遲未有人來雲涼殿宣讀定罪的聖旨,等到下午終于有人來時,來人也非謝沉而是趙禦史。趙禦史竟向我和蕭繹揖說此案已真相大
白,說我和蕭繹這幾日受累了,請我和蕭繹回晉王府。
真相?什麼真相?我一臉懵地追問趙禦史,從他口中知曉,這玉如意案竟與長樂公主相關。
原是長樂公主因與我有怨,為了整治我,計劃令人在我送的玉如意上動動手腳,而後再在陪伴秦皇後時,勸母後賞玩這玉如意。這般秦皇後把玩如意時,見我竟送了個破玩意,自然要怒,自然會責罰我,順可幫長樂公主出口氣。
本來應該隻是一場雞飛狗跳的惡作劇而已,但因長樂公主暗中令動手腳的那名皇後宮中宮女,竟本就對秦皇後心中銜恨,徑就在玉如意上抹了毒,于是謀害皇後的這口鐵鍋,就直接砸到晉王府頭上來了。
長樂公主見母後中毒,竟未往那宮女身上想,還以為真是我對秦皇後下的黑手,真以為我送的玉如意有毒。長樂公主本就讨厭我,認為我“惡毒”,在她心中,我自是無惡不作的。
于是謀害皇後的這口大鍋,就一直結結實實地扣在晉王府頭上,直到今日案件查到長樂公主那裡,謝相親審下,長樂公主承認指使過宮女後,官差立刻去拿那宮女,在那宮女房中床褥下搜到了針紮着的秦後小人和半瓶毒|藥,正與秦皇後先前所中之毒相同。
隻是人卻沒捉住,那宮女在官差來前就已拿出宮令牌溜出宮去,目前不知躲在京城何處,正被全城搜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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