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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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墓室，靜極。他居然開門見山了。雖然這種奔放式的開場白也很不錯，可是他明明打算第一次含蓄着來的。小龍捂住臉，羞澀地說出他的目的：&ldo;我這麼英俊，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rdo;矮小老頭拿進來的皮燈盞還挂在石壁上，小龍光溜溜的身體在燈光下展露無餘。雍懷沉默。小龍期盼的心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漸漸沉了下去。他沮喪地想，一定是燈光太暗，無法顯出自己英偉不凡的身軀。他想起這裡有油燈，轉身在牆壁上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塊畫着油燈的壁磚，用力按下去。旁邊的兩塊壁磚突然崩落，露出裡面的一盞小油燈。悄悄靠近洞口的雍懷立刻凝立不動。小龍想表現出最好的一面給未來孩子他媽看，一手撐牆，一手叉腰，雙腿交叉，單腳落地，道：&ldo;你現在有沒有改變主意？&rdo;雍懷慢慢冷靜下來。他發現不管眼前這個是什麼妖怪，智商絕不高。&ldo;你為什麼不穿衣服？&rdo;他問道。小龍先是欣喜他開口，後是怔忡道：&ldo;衣服？&rdo;&ldo;你不知道嗎？沒有衣服的人，是不會英俊的。&rdo;雍懷道。小龍深沉地托着下巴思考。雍懷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想着怎麼騙這個笨蛋轉過身去。不過他的想法還沒來得及實現，小龍已經撲過來撕扯他的衣服。……當孿生兄弟‐‐有疤阿想、沒疤阿思好不容易甩掉紫僵折回來救他時，就看到他們最睿智最冷靜最鎮定的大師兄正紅着張臉在一隻光着身子的鹿角怪身下掙紮……阿想道：&ldo;一定不是這個洞。&rdo;阿思深沉道：&ldo;英明偉大無所不能的師兄絕對不可能在别人身下掙紮。&rdo;阿想道：&ldo;其實，我很好奇他們在做什麼。&rdo;&ldo;閉嘴！還不快點把他拉開！&rdo;雍懷忍無可忍！阿想、阿思終于回過神來，上前拉龍，龍紋絲不動。三人一龍僵持了足足十分鐘。阿想精疲力竭，一屁股坐下，歇口氣。小龍繼續脫雍懷的衣服，想搶過來穿在自己身上增加魅力。雍懷掙紮得連脾氣都沒有了：&ldo;你到底是什麼東西？&rdo;小龍雙手一頓：&ldo;隻能告訴雍懷。&rdo;雍懷望天。阿想道：&ldo;我覺得是鹿精。&rdo;阿思道：&ldo;是豬妖。&rdo;阿想道：&ldo;也許混血。&rdo;阿思道：&ldo;你猜他是像爸爸還是像媽媽？&rdo;雍懷翻了個白眼：&ldo;我終于知道你們為什麼叫阿想、阿思了，名字就是缺什麼叫什麼！&rdo;阿思嘀咕道：&ldo;那我們應該叫阿俊、阿俏。&rdo;阿想道：&ldo;大師兄，你說他是什麼？&rdo;雍懷道：&ldo;守墓怪？&rdo;啧！偉大的龍怎麼能夠用&ldo;妖怪&rdo;來形容？小龍委屈地盯着他。雍懷歎氣道：&ldo;你要怎麼樣才肯起來？&rdo;小龍轉了轉眼珠道：&ldo;滿足我三個願望。&rdo;阿想道：&ldo;哇！一人一個願望，你要是讓我們全都去死怎麼辦？&rdo;&ldo;這是一個願望，而且我不會讓你們去死的。&rdo;小龍頓了頓道，&ldo;這麼簡單的事太浪費願望了。&rdo;&ldo;……&rdo;阿想無語。阿思狐疑道：&ldo;你确定不要我們去死？那你要我們完成一個什麼願望？&rdo;小龍道：&ldo;是三個！每個人完成三個。&rdo;阿想苦着臉，咕哝道：&ldo;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我們完成之後！用角插死我們。&rdo;雍懷最鎮定，問道：&ldo;什麼願望？&rdo;小龍羞澀地捂臉道：&ldo;請你用世上最美麗的言辭來贊美我。&rdo;不愧是妖怪的願望，好有難度。雍懷面不改色道：&ldo;你長得像一條龍。&rdo;阿思嘀咕道：&ldo;他的角像鹿，尾巴像蛇，肚子像豬……哪裡像龍？&rdo;小龍對他的小幹擾充耳不聞，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雍懷道：&ldo;不能這麼籠統，要細膩，要豐富，要有感情。&rdo;&ldo;你的角像龍，尾巴像龍，肚子像……宰相的肚子。&rdo;雍懷怕他聽不懂&ldo;宰相&rdo;這個詞，解釋道，&ldo;就是朝中大官，很有權勢、地位，很受人尊敬的人。&rdo;小龍得意道：&ldo;哦，這麼多優點都被你發現了。好吧，接下來是第二個願望！請你用世上最美麗的字來為我取名。&rdo;阿想想也不想道：&ldo;龍龍宰。&rdo;小龍瞪他：&ldo;我沒有問你。&rdo;阿想道：&ldo;咦？不是我們一人完成三個願望嗎？&rdo;小龍伸手指着他，道：&ldo;你，蹲下！&rdo;阿想一臉莫名其妙。雍懷勉強擡起手指指地。阿想看了他一眼，委屈地蹲下。小龍道：&ldo;起來。&rdo;阿想起來。&ldo;蹲下。&rdo;&ldo;……&rdo;媽媽說，罵人是不對的，但罵妖怪是無罪的！該死的鹿角裸露癖妖怪，後面省略省略省略……小龍道：&lso;好了，對于你，我的三個願望已經做完了。&rdo;&ldo;……&rdo;這麼筒單就完成了任務，應該感到榮幸吧？可是為什麼，阿想覺得自己存在的價值被抹殺了呢？阿思也飛快地蹲下起來蹲下，然後得意地笑道：&ldo;我也做完了。&rdo;小龍道：&ldo;你不是的。&rdo;阿思笑容僵住。小龍道：&ldo;你做個前空翻。&rdo;&ldo;……&rdo;阿想心想，自己的存在價值被抹殺得太好了！折磨完孿生兄弟，小龍的注意力又放回雍懷身上：&ldo;你還沒給我取名字。要很美很美！&rdo;雍懷冷靜地吐出兩個字：&ldo;玉環。&rdo;阿想、阿思心想：大師兄，你有沒有考慮過唐明皇的感受？小龍眨巴眼睛，對這個很美的名字不怎麼感冒：&ldo;還有别的選擇嗎？&rdo;&ldo;飛燕。&rdo;阿想、阿思心想：還是&ldo;玉環&rdo;吧，&ldo;玉環&rdo;貼切。&ldo;還有嗎？&rdo;……兩分鐘後，小龍滾燙新鮮的名字出爐‐‐&ldo;清風。&rdo;阿想和阿思不知道雍懷是怎麼想到這兩個和美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字的，也不知道小龍為啥認同這個名字很美，更不知道這隻鹿角豬肚怪哪裡像清風了，但他們知道，附和是沒錯的：&ldo;好名字，好名字，果然很美很美。&rdo;&ldo;最後一個願望，&rdo;清風捂着臉，期待地看着雍懷，&ldo;你留下來和我一起生活。&rdo;&ldo;……&rdo;&ldo;這個願望你為什麼不早說？&rdo;阿思問，&ldo;你早說的話，前面兩個願望都不用做了。&rdo;清風笑眯眯道：&ldo;沒有前面兩個願望，他怎麼會發現我的美好？&rdo;雍懷歎了口氣道：&ldo;你先起來。&rdo;清風耍賴：&ldo;不答應就不起來。&rdo;&ldo;不起來就不答應！&rdo;雍懷火了。清風淚汪汪地看着他，突然撲倒，全身壓在雍懷身上。&ldo;……&rdo;阿思、阿想目光立刻移向别處，完全不敢看雍懷的表情。雍懷雙眼開始翻白。清風抱着他，柔情蜜意地說：&ldo;我們的寶寶，要臉蛋像你，其他像我……&rdo;死了吧，還是死了吧……雍懷喪失了求生意志。清風繼續喋喋不休：&ldo;我會陏你一輩子，等你死了以後，把你做成僵屍，繼續日日夜夜陪着我……&rdo;活下去！活下去！求生意志一下子就回來了。雍懷瞪大眼睛，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喊道：&ldo;我……答……應……你！&rdo;阿想、阿思心想：這種條件都敢答應，師兄果然是真勇士？&ldo;還有！你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啦，我養你。&rdo;清風道。雍懷出氣比入氣多。阿想緊張地拉着他的胳膊：&ldo;你再不起來，就沒人給你生娃娃了。&rdo;清風聞言跳起來。雍懷吐出一口長氣。阿想看着他們，沖阿思歎氣道：&ldo;我們有嫂子了。&rdo;阿思道：&ldo;是兄夫。&rdo;阿想道：&ldo;可能很快會有侄子。&rdo;阿思道：&ldo;是外甥。&rdo;……輩分變化得讓人好糾結、好惆怅。雍懷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阿想和阿思的幫助下站起來。清風不是不想幫忙，隻是他剛挪過去，雍懷的目光就殺過來，讓他不敢越雷池半步。&ldo;留下來好不好？&rdo;清風抓着雍懷的外套裹住肚皮，怯生生地問。雍懷充耳不聞，自顧自地整理衣服，袖子一隻被扯爛了，幹脆兩隻都不要，裝在胸前替代被撕裂的内衣前襟。&ldo;拿來。&rdo;他沖清風伸手。或許是清風長得太無害，或許是他花癡的樣子太傻氣，又或許是差點被壓死的經曆讓自己破罐破摔，雍懷一點都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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