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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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笑了：&ldo;好啊，如果你找得到的話。&rdo;甯亞默默地想：也許在狗肚子裡。怎麼可能找不到？波卡自信地從鏡子裡伸出一縷，慢慢地探入哈維的身體裡……隻是甯亞（七）甯亞看着哈維嘴角詭異的微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波卡眼角注意到他的舉動，生出警覺，正要将探出去的觸角收回來，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正吸附着他的觸角，試圖将他從鏡子裡拉出來。&ldo;不！&rdo;波卡驚恐地回縮，籠罩在它身體各處的那黑沉沉的霧氣慢慢地被稀釋，露出包括在裡面的白色長條。&ldo;這是什麼？&rdo;甯亞驚詫地瞪大眼睛，看着波卡從鏡子裡一點點地出來，濃郁的黑霧好似被迎面的強風吹得齊齊向後翻湧，露出了一個奶白色的……章魚？哈維将波卡拉出來之後，立刻擊碎了鏡子。波卡光着白花花的身體，揮舞着觸角，驚恐地繞着哈維亂跑：&ldo;啊！啊！啊！我要死了，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天哪，救命啊！給我一面鏡子，不，給我一個水缸，把我裝進去！讓我藏起來，藏起來！&rdo;哈維擡腳踩住它的一根觸角，波卡彈了回來，落在他的鞋面上，擡起頭，畏懼地看着他：&ldo;你是誰？&rdo;哈維笑而不語。波卡道：&ldo;不說話是什麼意思？&rdo;哈維擡頭瞪了甯亞一眼。甯亞一臉的莫名其妙。&ldo;現在不搶答了嗎？&rdo;哈維問。甯亞恍然道：&ldo;哦，他是黑暗神。&rdo;那口氣就跟他是我朋友一樣自然。&ldo;啊！&rdo;波卡發出一聲尖銳地慘叫，然後昏了過去。甯亞：&ldo;……&rdo;自己說得太突然了嗎？前面應該做一些鋪墊，好讓他有心理準備。哈維踩着觸角的腳微微用力，波卡瞬間豎起來，精神無比的樣子。&ldo;哦，黑暗神，偉大的哈維大人，請問有什麼能夠為您效勞的嗎？&rdo;哈維道：&ldo;不需要我的良知了嗎？&rdo;波卡幹笑道：&ldo;看您說的。能夠為您效勞是我的無上榮幸，不管您有沒有良知，放在什麼地方，我都願意為您鞠躬盡瘁！&rdo;哈維道：&ldo;神器在哪裡？&rdo;波卡道：&ldo;我非常樂意為您帶路，可是我的身體受了偉大的光明女神的詛咒，無法見光，所以……&rdo;哈維眉毛一揚，意外地問：&ldo;你得罪了若娜？&rdo;波卡道：&ldo;不，千萬别用得罪這個詞。卑微如我，怎麼可能觸怒偉大的光明女神……&rdo;哈維聽得不耐煩：&ldo;我和她翻臉了。&rdo;波卡立刻變臉：&ldo;那個臭女人陰險毒辣不要臉，表面上對海神皇陛下友善和氣，私底下一直打壓上岸的海族。要不是我腿多跑得快，早就和其他的同伴一樣，被她蒸熟了！但她為了防止我回海裡向海神皇陛下告狀，居然對我下了詛咒，凡光明所到之處，我必化作飛灰！哼，要不是我運氣好，暈倒了商隊，躲入鏡子裡藏身，早就不知道曬死多少回了。&rdo;哈維道：&ldo;雖然翻臉，但她畢竟是我的姐姐。&rdo;……波卡又變色，谄媚道：&ldo;我知道這是女神對我的考驗，這麼多年過去，我的心智又成熟了很多，這都仰賴女神栽培有方。&rdo;&ldo;噗！&rdo;甯亞忍不住笑出聲來，注意到另兩人的注視，連忙收斂了笑意。波卡說：&ldo;我認為我現在已經是一名虔誠的黑暗信徒了，完全做好了為您效勞的準備。&rdo;哈維的手放在的額頭上，波卡感到額頭一熱又一涼，激動地說：&ldo;您解開了我的詛咒？&rdo;&ldo;沒有。&rdo;波卡：&ldo;……&rdo;剛才隻是神的愛撫嗎？哈維說：&ldo;我又下了一道詛咒。在你遇到光明的時候，黑暗會籠罩在你的身上。&rdo;聊勝于無，波卡正要道謝，又聽哈維接下去道：&ldo;你從此以後就是黑暗的仆人了。&rdo;……哦，我偉大的海神皇陛下啊，請聆聽您最虔誠的仆人的呼喚和禱告吧。它将身心完全地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你，再也無法對其他神祗起半點敬畏之心了。所以，如果您看到它像個忠仆一樣跟在别的神祗之後話，請不要懷疑，那都是逢場作戲！波卡謙恭地低下頭：&ldo;當然，我偉大的至高無上的主人。&rdo;哈維得意地笑道：&ldo;帶我去找神器。&rdo;&ldo;您的命令真是英明無比，海神皇陛下的神器隻有在您的手中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功效。這也是它的榮幸。它已經在那群卑微的人類手中太久了，正需要您去解救它。&rdo;甯亞：&ldo;……&rdo;他為什麼要來這裡呢，躺在房間裡白日做夢也比眼前的這一幕要真實得多了。波卡帶着哈維一路出了皇宮。哈維皺眉：&ldo;神器在哪裡？&rdo;波卡從白色的章魚變成了一條黑色的章魚，躲在黑暗中，貪婪地看着周遭的景物，嘴巴敷衍着說：&ldo;離這裡很遠的地方。&rdo;話音剛落，觸角就被踩住了，&ldo;哦哦哦，偉大的哈維大人請息怒。我說的是實情。有一個卑劣又奇怪的人類拿走了神器，想要對它進行研究。啊哈，這怎麼可能呢，海神皇神器是由偉大的海神皇陛下……&rdo;哈維說：&ldo;我很讨厭諾爾斯。&rdo;……波卡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言不由衷地說：&ldo;海神皇神器是由海神皇……那小子的神格做的，人類根本不可能領悟這其中的奧妙。&rdo;哈維道：&ldo;那個人離這裡很遠？&rdo;波卡道：&ldo;是的。他嫌梵瑞爾人多眼雜。&rdo;他們正說着話，皇宮很快又走出一隊人。為首的是一個身姿挺拔的青年，甯亞不認識他，卻從他的制服和勳章猜測出了他的軍銜：&ldo;近衛隊隊長？&rdo;加侖行禮：&ldo;您慧眼如炬一如傳聞，王子殿下。&rdo;哈維身體一側，擋在兩人中間，不悅地看着加侖。加侖道：&ldo;陛下邀請您參加今晚的皇宮晚宴。&rdo;哈維張口想拒絕，就聽到甯亞獨自咕噜地響了一聲。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甯亞的肚子上。甯亞：&ldo;……&rdo;他的一生中有很多狼狽的時刻，卻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的狼狽。哈維說：&ldo;可以改成午宴嗎？&rdo;晚宴依舊是晚宴，但加侖很快又準備了一桌午宴，還有皇後陛下親自作陪。重逢時的喜悅散盡，索索和甯亞有限的交集就暴露了出來。索索本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好在甯亞心事重重，悶頭吃飯，倒也不顯得尴尬。吃完飯，索索正煩惱着怎麼安頓甯亞，就聽甯亞說想要睡午覺，自然求之不得。臨别前，甯亞暗示般地提了一句有沒有章魚吃的食物，索索順着他的目光看到波卡，愣了愣。他對波卡的了解極少，幾乎可以說素未謀面，自然沒有反應過來，讓加侖準備一些章魚吃的食物。甯亞見狀暗歎一口氣，卻聽身後響起異口同聲的一聲冷哼。回到房間之後，波卡原本以為哈維會興師問罪，比如為什麼要像敵人通風報信之類的，誰知道哈維什麼都沒說，徑自到床上躺下了，甯亞松了口氣，正要回自己的房間，就覺得腰上一緊，人像被繩子扯着似的，一下子拉到床上，倒在哈維旁邊。哈維閉着眼睛：&ldo;睡覺。&rdo;甯亞：&ldo;……&rdo;波卡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奸夫奸夫！另一邊，西羅正召集帝國三大家族召開緊急會議。他沒有将東瑰漠的噩耗告訴他們，隻是詢問，剛剛與光明神會大戰一場，帝國還有多少餘力進行下一場的惡戰。三位族長差點暈過去。默多克&iddot;丹亞試探道：&ldo;您打算乘勝追擊？&rdo;西羅道：&ldo;要做好他們反擊的準備。&rdo;默多克狐疑地看着他。作為帝國有名的老狐狸，他當然不會輕易地被西羅模棱兩可的話給糊弄過去。他會這麼問，内心一定是下了某個決心，甚至已經有了一定的計劃。這倒是冤枉西羅了。從昨夜到現在，西羅一分鐘都沒有合眼，滿腦子都是人類與諸神之戰。可惜，消息來得倉促，他想得匆忙，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想要商量的人并不在身邊，一口郁氣壓在胸膛裡發洩不出來，他憋得難受。但是常年累計的謹小慎微讓他不敢輕易将事情亮出來，至少，在他沒有具體方案之前，不能太早讓别人知道，一是怕無端端地增加他們的恐慌，二是怕他們有另外的想法。霍普金&iddot;理查說：&ldo;光明神會戰敗之後，教皇連續數天沒有露面，很不尋常。如今桑圖上下躁動不安，唯恐我們記仇，對他們發起進攻。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對他們做什麼已經很好了，他們還敢……&rdo;門被輕敲了兩下，加侖進來：&ldo;元帥請求觐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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