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騰了半宿,桃花睡得特别沉,一覺睡醒後,山洞裡的火都升起來了,洞裡因下雨的緣故,洞内陰暗又潮濕。故此每天火不能斷。
火光熊熊燃燒着伴随着木柴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洞外傳來悉悉索索的雨聲,洞裡那頭小黑羊時不時發出咩咩的羊叫聲,讓桃花覺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周遙正彎着腰在洞口邊撿柴火,她懷裡摟着一摞幹柴走了進來。
她路過桃花的身邊時,見桃花已經醒了,桃花雙眼無神躺在鋪蓋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洞外,她好奇跟着桃花的目光往外看去,除了瓢潑大雨,什麼也看不見。“桃花姐,你看什麼呢?”
周遙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桃花回過神道:“什麼時辰了?”
“卯時了吧。”周遙随意答道,将懷裡的柴火放在火堆旁,随手又往裡面扔進兩根木柴,火苗迅速蹿了起來,火光四射照映在牆壁上如同正在閃爍的星子。
桃花坐起身環顧了下四周,洞口堵着的石頭已經移開了,風呼呼往洞裡灌,外面的雨如傾瀉下的瀑布挂在洞口。
洞内,蘇三娘正在竈台前忙着生火做飯,張婆子和趙婆子兩人圍在火堆旁,邊聊天邊縫補着手裡的衣物。
周遙忙前忙後幹點力所能及的事,大頭領着小頭和李老頭家小孫子拴子在一旁玩耍,時不時洞裡還傳來他們的嬉笑聲。
李老頭在洞口前劈砍着昨日鄭大河等人帶回來的樹木。
桃花起身來到鄭大山身邊,鄭大山早已醒了,他蓋着被子,身子背靠在牆壁上,眼睛瞅向大頭和小頭的方向,臉上時不時露出笑容。
“爹,你感覺怎樣了?”鄭大山回過頭望向桃花溫和道:“爹好多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桃花見鄭大山的臉色是比昨天紅潤了許多,這才放下心來道:“爹,你先休息會我去收拾收拾,一會再過來給你按摩幾下。”
“嗳。”鄭大山目光柔和看着桃花,自從桃花那次醒了之後,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從前的桃花寡言少語,還有些怯弱,現在的桃花變得頑強,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見。聽孩他娘說是菩薩開了桃花的靈竅,蘇三娘特意囑咐了他,讓他不要去問桃花關于菩薩的事,更不要對外人說,桃花再怎麼變也是他們兩個人的閨女。
桃花回到自己的位置,摸了摸她昨天蓋的被子和墊在地上的褥子,都能擰下水來,洞裡太潮了,連帶着他們的被子都是一股淡淡的黴味。再蓋幾天他們非都得生病不可。
她的目光瞟向不遠處的火堆,她尋思着用火把被子和褥子烘烤,這樣晚上睡覺也能舒服點。
“李爺爺,麻煩你給我幾根長一些的木棍。”李老頭正在用刀劈砍着地上的樹木,聽到桃花的聲音擡起頭望向她好奇的問道:“你要這幾根木棍幹嘛?”
桃花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被子道:“洞裡太潮濕了,連帶着我們蓋着棉被都濕乎乎的,要不曬幹了,再多蓋幾天我們大家夥非得生病不可。”
李老頭不在意道:“那有那麼容易生病,現在還下着雨呢,也沒有太陽你把被子曬哪?”說完話,低下頭接着忙活手裡的活,沒有再理會桃花。
桃花也沒同解釋他太多,隻說道:“李爺爺,你就給我幾根吧。”
李老頭頭也不擡,随手撿起幾根一米多長的木棍遞給桃花,沒再管太多了,他隻當小孩閑來無事鬧着玩。
桃花向李老頭笑道:“謝謝,李爺爺。”
桃花抱着木棍高高興興的去找蘇三娘,蘇三娘見桃花摟着幾根濕的柴火道:“花,你拿着幾根濕柴幹嘛,這柴還是濕的燒不了。”
“娘,我這幾根木棍不是用來燒火的,是用來曬被子的。”
蘇三娘一愣:“曬被子,現在外邊還下大雨呢,你把被子曬哪?”
桃花擡起下巴朝火堆擄了擄嘴道:“就曬在那裡。”
蘇三娘詫異道:“你的意思是送火把被子烘幹。”
桃花點了點頭,蘇三娘緊接又道:“你知道得烤多久嗎?那點火能烘嗎?”
“多加點柴火就行了,把火堆架大點。”
蘇三娘伸手戳了下她的額頭氣道:“你說的到輕巧,現在本來柴火就剩下不多了,你大河叔和二牛叔,還有向南一大早就去砍柴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就算砍回來了柴火也是濕的,得放在火堆旁烘幹兩天才能用,你現在卻要浪費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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