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然摸下巴:“啧,還想它,你是被撓服的吧。”季白豎起眉毛,回頭塞給他一隻小魚幹:“閉嘴吃。”03夜爬人少,山谷空幽靜,一路上題詞題字非常多,山上硬件設備不錯,該打的光都有,免了他們拿手電筒研究的困擾。淩遠不讓李熏然走快,季白不愛看什麼字啊畫啊的,說要趕在天亮之前到峰頂觀雲台,嫌他倆磨蹭,拖着莊恕先往上爬了。李熏然倒是饒有興味,一路優哉遊哉,跟着淩遠聽典故。他們繞過一面山牆,迎面遇見一座氣勢恢宏的石門,李熏然仰着頭念:“大……門?”淩遠笑道:“大門?這也值得題個字?”他也仰着頭分辨,來回看了幾遍,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大門”兩個字。這簡簡單單兩個字,筋骨沉穩圓渾,又隐約間有殺伐金戈之意,這等筆力配上這樣敷衍的名字,實在想象不出是什麼樣的人,何情何景寫出來,又是誰叫人拓上去的。他們兩個駐足讨論了一會兒,啼笑皆非。再往上面走,李熏然忽然叫他:“哎,雙面兒的。”淩遠應聲回頭看,原來石門裡側竟然也有題字,這一面倒是正常得多,雖然不像個門的名兒,但好歹比正面用心。是三個極盡疏闊的字:盼君歸。李熏然發愣:“這是寫給山外的人看的吧?”“山外的人?”“這兩面的字,完全兩個人的風格。”“那倒是。”淩遠借着月色打量,“寫來留人的?”“說不準。”李熏然笑笑,“琅琊閣不是有個閣主嗎,算山裡的。”淩遠自然不知道這些野史傳聞,隻是喜歡看李副隊亮着眼睛琢磨,順着問道:“那山外的是誰?”李熏然笑嘻嘻,轉身接着往上爬:“猜不到,說不定是個美人兒!”淩遠無奈地跟上去,暗自腹诽,盼什麼盼啊,留人哪能用盼的,他要是那什麼閣主,想留誰,合該直接扛走。04琅琊山開發的這條路沒有太過驚險處,但路程足夠奇趣,風景不俗,一路順順當當。遇到窄而陡的地方,兩個人一前一後捋着鐵鍊攀登,爬到一半,李熏然回頭向下看。蜿蜒的燈火連成暖黃一片,頭頂星羅棋布,偶爾有零星的笑聲順着夜風傳過來,被山谷擴得渺遠而遼闊。層巒疊嶂,皓月千裡。山裡的人站在高處向外望,怕是天大地大,空谷足音。淩遠從他身後伸過手來擁着他,下巴颏擱到頸窩裡,氣音兒軟酥酥的:“累了?”“不累。”李熏然特别精神,“覺得好。”淩遠笑:“什麼好。”“什麼都好。”李熏然整個人攏在淩遠溫暖的懷抱裡,眯着眼睛迎山風拂面。在一起,什麼都特别好。到最後他們也沒去琅琊閣,爬到西峰已經快要天亮了。李熏然不介意,興緻勃勃找了個崖邊,兩條腿伸出鎖鍊外邊坐着,掏出那隻同心鎖比劃。淩遠坐到他身邊,攬着人:“就這兒了?”“就這兒,那些鎖都挂到琅琊閣上去了,人哪有空看那麼多呀,說不定我在角落許個願,恰巧靈。”李熏然煞有介事,“而且管理部門定期清的都是滿載的橋,總不可能因為這裡挂了一隻鎖特意拆鍊子。肯定留得久。”淩遠笑笑,沒說話,看着李副隊神色鄭重地把鎖頭鎖在面前鍊子上,抽掉鑰匙,捂在手心裡閉眼睛許願。月落星沉,天際已然泛起魚肚白。李副隊的長睫毛輕輕顫抖,迎着緩慢爬升的太陽碎碎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微亮的光順着他的側臉描摹,淩遠下意識屏着呼吸,定定地看他。不管看多久,都覺得這個人美好得發光,怎麼也看不夠。他們沒有力求登到山頂,沒有去刻意觀覽最出名的琅琊閣,可又有什麼要緊。淩遠在他身邊,學會慢下來,學會雞毛蒜皮的“有意義”,學會坦誠地面對不完美。不必非要站在巅峰,不必碌碌追趕。人生百年,攀一階自有一階的風景。李副隊許完願,忽然一揚胳膊,吓了淩遠一跳,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那隻鑰匙丢出了一道流暢的弧線。淩遠瞠着眼睛:“扔了幹嘛?”李熏然仰着下巴樂:“留着幹嘛?這鎖不能開啊,現在誰也打不開了。”05天亮之後,他們逛到了快中午,直接在西峰第十八道坐纜車下山。莊恕和季白應該是一口氣爬到了峰頂,晚了兩個多小時才下來。莊恕累得簡直眼睛都睜不開,季白沒事兒人一樣,捏着隻剩一個底兒的小魚幹袋子咔吧咔吧嚼,午飯都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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