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直到進教室,荊嶼還是沒碰她做的雞蛋餅,也沒進教室,不知去了哪兒。鹿時安心不在焉地看了會書,借着去洗把臉的由頭出了教室,這才遙遙看見走廊那頭,荊嶼和隔壁班的男生正靠在圍欄上交談……一邊,在吃她的雞蛋餅。心口堵着的氣一下就順了。“在看什麼?”甯九順着好友的目光往遠處看,正看見個瘦小的背影蹦蹦跳跳地往樓梯道走,連躍動的馬尾辮梢都透着快活。又仔細看了眼,認出來了,又是那丫頭。甯九轉過臉,死死地盯着荊嶼,“不簡單,絕對不簡單!你對這丫頭的關注已經超過過去十八年對所有女生關注度的總和。”荊嶼将吃完餅的塑料袋卷好,瞥了好友一眼,“說這麼長一段話,喘嗎?”甯九被損慣了,不以為意,“還有這愛心早餐,該不會也是她做的吧?她到底什麼來頭,你——”荊嶼擡手,隔了大半米距離把塑料袋卷成的小球投進垃圾桶,“放學有空嗎?”“有,要幹嘛?約會啊?”甯九吊兒郎當地說,“先說好了,哥是直的。”荊嶼白了他一眼,直起身,往自己教室方向走,“陪我找個東西。”“要找什麼?”甯九追問。荊嶼擡起右手,懶散地揮了揮,示意放學再說。因為功課好,鹿時安從不怕被當堂提問。但現在不同,每次李淼點名,她都跟着提心吊膽,生怕點了荊嶼,更怕他又答不上來。雖然上課之前,她逼着荊嶼過了一遍課文,确定他掌握得七七八八,但是看着他在李淼課上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鹿時安的心還是放不下來。“荊嶼。”果然來了!鹿時安心裡一咯噔,比自己被點名緊張多了。身側,荊嶼慢慢站起身,手指搭在課本上,看不出情緒來。李淼最讨厭看見他這個樣子,要死不活的。十七八歲的學生,就該陽光積極一點,天天一張死人臉給誰看呢?李淼蹙眉,走到荊嶼身邊,一把将他的課本合上,“背。”鹿時安的心總算歸位了半顆,還好,隻是背。課前她聽荊嶼背過了,已經大差不差,幸好不是默寫單詞……沒等荊嶼開口,李淼忽然皺起眉,将他的英語書拎了起來,冷聲呵斥:“這些是什麼?這就是你改邪歸正的态度?”後排的學生也忍不住勾起脖子,想看看荊大佬的書上究竟有什麼?于是就看見書封上的男女同學……都被圓珠筆塗成了兵馬俑,而且是奇醜的那種。“噗。”有人笑出聲。李淼更火,将書扔在桌面,痛心疾首,“虧得我還相信你要改過自新!真是狗改不了食屎……書肯定也一句都沒背,是不是?”荊嶼掃了眼桌上散開的書,嘴角劃過一絲嘲諷,“嗯。”“嗯是什麼意思?你還真沒背?是不是?”荊嶼擡眼,無所謂地說:“沒背。”李淼懷疑自己會被氣成腦淤血,在尊重學生和自我保護之間終于選擇了後者,指着教室大門,“出去!”荊嶼一言不發地拉開教室門,出去了。留下李淼氣不順,隻覺得流年不利,才會分到這麼個刺兒頭,餘光看見鹿時安沒精打采地伏在課桌上,頭都沒擡。“鹿時安,不舒服嗎?”鹿時安被吓了一跳,忙直起身,支吾着:“肚子有點疼……”“要去洗手間就去吧,”李淼歎了口氣,“快去快回。”鹿時安随手抓了包紙,佝偻着腰往教室外走,直到反手關上門,她才直起身子,靜靜地看向靠牆站着的少年。“為什麼?”她比着口型問。荊嶼聳肩。“你明明會背!”她急了,面頰泛紅。可荊嶼沒有給出回應,她隻好湊近了些,小聲說:“一會兒下課,跟李老師道個歉,背給他……”“不用你管。”鹿時安愣住,“你說什麼?”荊嶼垂下眼簾,“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鹿時安胸|脯|起伏,唇動了幾下又被自己咬住,一雙小鹿般的眸蒙上了一層霧氣,最終捏起拳,轉身推開了教室門。“怎麼又回來了?”李淼的聲音。“……不疼了。”鹿時安答。門關上,一切歸于甯靜。無人的走廊,從一扇扇窗戶裡傳出的聲音都像隔着萬水千山,與他無關。隻有眼前的空曠屬于他,從來都是。背靠在牆上的荊嶼低着頭,腦海裡響起上課之前,鹿時安單純快活的聲音——“你看,你都能背出來了,這次李老師也沒理由批評你了呀!”沒理由嗎?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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