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義正詞嚴地說:“不過根據回答不同,問題的分類也不同,董事長你每次都跳進很複雜的分類那裡去,不過沒關系,男鬼向的比較好做……”“我棄權。”“怎麼這樣啊,我資料都拿出來了,你現在卻說不做?難道你跟客戶談生意,會談一半覺得不爽就說不談了嗎?”我選擇沉默。因為我知道一旦我響應了他,那之後他會用無數個理由來辯解,那将是個永無止境的循環。所以我直接棄權了,合上報紙,準備睡覺。他見這招不靈,馬上又出第二招。耳邊傳來鈴铛響,我微微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金色招财貓禦守在眼前晃動。“所有回答問題的人,都将得到全球靈異聯合協會贈送的除厄禦守一個,這隻招财貓經由大師親自加持開光,集可愛、招财、除厄于一身,還可以當鑰匙環來用,董事長,有沒有點動心?”老實說,半點都沒有。因為我知道那位所謂的大師就是張玄自己,他如果是大師的話,那作為他老闆的我豈不是大大師?“沒興趣,我想睡覺。”我說。“董事長……”某個家夥開始拉長尾音裝可憐了。真拿他沒辦法,為什麼偏要一個不信鬼神的人來回答遇鬼的問題?我無奈地說:“我不會喜歡鬼的,所以你剛才那些假設都不存在。”“也可能有0001的希望啊,畢竟以你的體質,要見鬼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嘛。”見到跟喜歡不一樣的,我每天都見到這麼多人,不見得每個都喜歡。“如果是假設,我想我喜歡法師的可能性還大一點。”畢竟法師是人類,喜歡一個人比喜歡一隻鬼的機率要大很多。不知道這句話刺激到了他哪根神經,他的眼睛瞬間變得像藍寶石那麼亮(很漂亮),開心地問:“董事長,你說的法師是指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另有一份答題給你做,你等我。”他低頭翻找公文包,很快的,取出一叠文件。看到那份絕對不算薄的文件,我可以想象得出如果做這份答題,我這一路上都别想休息了。于是,在張玄開口之前,我從錢包裡掏出幾張百元美鈔。“這些夠不夠讓你閉嘴?”他不說話,眉頭皺了起來。就在我擔心這種做法是不是傷害到他自尊心的時候,他的藍眼睛看向我的錢包。錢包裡插了很多信用卡,最上面的是張黑卡。有人說過眼睛會說話,我現在切身體會到了,他的眼睛現在明顯是在說——我喜歡黑卡。為了求得清靜,我把那張信用卡抽出來,遞給他。“隻要這次行程中你不再談鬼的話題,這張卡就是你的了。”手一空,那張卡簡直可以說是被奪過去的,接着叮鈴叮鈴的響聲中,案卷答題跟招财貓禦守都被塞進了張玄的公文包裡,他坐正身體,笑眯眯地問:“那董事長,上限我可以刷多少錢啊?”“别刷得讓我覺得過分就行。”“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會放心才怪。“還有,這一路除了談公事,少在我眼前晃悠。”“沒問題!”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工作之餘可以去搞副業,還可以刷卡shoppg,正常人都會很開心的。在這方面,張玄挺正常的。所以不正常的人是我,我好自虐。進入夢鄉前,我一直在考慮為什麼我會這麼自虐,隻可惜直到睡着了,答案也沒想出來。我第一次發現信用卡的作用除了買東西外,它還可以買清靜。因為有了那張黑卡後,我的助理變得很聽話。他不聒噪了,做事也勤快了,所有會議資料都整理得很齊全,殷勤得讓我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這隻是形容,并不是說我接受了他的那些怪力亂神。所以商務會議進展順利,第一天的日程結束後,張玄說自己以前在這裡住過,算是半個東道主,主動提出陪我去一些有名的景點逛逛,我回絕了。因為今晚我要去參加大學同窗會。我會親自來這邊開會,其中一個主要的原因是接到了同窗會的邀請函,難得的聚會,我可不想因為張玄搞砸了,所以我讓他自由活動。他去遊玩也好,去搞副業賺錢也好,就是不要妨礙我今晚的聚會計劃。他很痛快地答應了,為此我還打算給他的評價欄裡打九十分,誰知分開時,他突然上下打量我,說了一句話。“董事長你玩歸玩,不要搞太晚啊,不是我吓唬你,看你這兩天的氣場,遇鬼指數非常高,偏偏你這個人死鴨子嘴硬,遇見鬼也不肯承認人家是鬼,這種态度很糟糕的,它們一生氣,很可能會給你臉色看。”我決定把九十分撤回,順便把那張黑卡也撤回。“張玄,”我沉下臉,對他說:“三秒鐘之内你給我消失,或者你永遠在我面前消失。”他抿住了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但馬上就風一樣地旋走了,隻留下一串叮鈴鈴的響聲跟話聲。“那董事長明天見,記得随身攜帶我給你的招财貓,祝你好運。”我低下頭,看看硬是被塞進手裡的招财貓禦守,不知是該生氣好,還是大笑好。最後我把招财貓放進了口袋裡。這樣做不是因為我相信他說的話,而是我要在明天見到他時把禦守還他,否則下周我的辦公桌上将會出現一張金額高得離譜的賬單。在經曆了數次事件後,我已經對我的助理的斂财伎倆了如指掌了。晚上的聚會氣氛很熱烈,同學幾年沒見了,難得聚到一起,有的是話題聊,所以那位助理先生被我完全抛去了腦後。反正他會自己找樂子的,用不着我擔心。聊得正酣暢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同學會裡少了一個人,他叫元凱,我們都習慣叫他元帥,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班上最帥的。他最喜歡湊熱鬧了,今天沒來,很奇怪。我問坐在身旁的同學、以前我們學校裡的籃球隊隊長。“元帥怎麼沒來?他最喜歡湊熱鬧的。”隊長的表情有些奇怪,湊近小聲說:“他來不了了,他被查出胃癌,最近一直在住院,就在市立醫院,前兩天我們大家還去看過他,聽說他時間不多了。”他用手比劃了一個三,我不知道那是三個星期還是三個月,不過不管是哪種,結果都沒有太大分别。無意中聽到了這個消息,我的心情有些低落,沒辦法再融進熱烈的氣氛裡。這段時間跟着張玄,我們共同遭遇事件,經曆生死,所以對我來說,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消極的事,但突然聽說老同學即将面臨這樣的命運,那種感覺還是不一樣的。為了不影響氣氛,我沒有再提這件事,直到聚會結束,大家互道晚安,各自乘車回家。我們聚會的地點比較偏僻,時間很晚了,又趕上下雨,出租車不太好叫,我幫幾名女同學叫了車,把她們送走,最後就剩下我跟隊長兩個人。“哎呀呀,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有紳士風度啊,難道你不知道她們其實更想跟你同乘一輛車嗎?”隊長雙手交抱在胸前,靠在門上取笑我。“我跟她們又不順路。”又有出租車經過,我急忙揮手,但對方無視了,直接沖了過去。之後連着幾輛都是這樣,隊長大笑起來。“看看,這就是當紳士的代價。”“我覺得是這些司機有問題,我可以投訴他們拒載。”“别這樣,大雨天的,這裡又偏僻,誰都不想跑遠路,還是我來幫幫你吧。”他走到路邊,豎起大拇指上下晃了晃,剛好有一輛出租車跑過來,在道邊停下了。後車門打開,隊長讓我上車,又敲敲車窗,等車窗落下後,他掏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又報了我下榻的酒店名字。“這是我死黨,拜托照顧下。”我想拒絕他的好意,但雨太大,司機已經把車窗關上了。我稍微打開後車門,問他,“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就住這附近,步行就可以回去了。”隊長把車門關上,沖我擺擺手,又做了個電話聯絡的手勢。車啟動了,司機問:“你們是同學?”“是,大學同學。”“同學這種生物很奇怪的,哪怕幾年不見,遇到後還是有聊不完的話。”司機是個五十多歲,其貌不揚的男人,不知道開出租車的是不是都這麼健談,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圍繞着同學這個話題說個不停。我有點醉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着他的唠唠叨叨,忍不住想還好張玄不在,否則他們一定能聊一路。司機終于說累了,打開了深夜收音機,我聽着電台裡的音樂,慢慢迷糊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的急剎車把我從夢中叫醒,我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窗外。雨還在下,遠處路燈發出昏黃的光芒,照在冷清的街道上。路上一輛車都看不到,車裡流淌着電台音樂,電波不好,不時傳來沙沙聲,深夜聽來,讓人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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