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受傷?」聶行風跑過來,見喬和鐘魁都很狼狽,急忙問道。鐘魁搖搖頭,活動了一下手腕,對自己居然能抓得住鬼魂頗感驚訝,說:「我好像聽到它說話了,它說‐‐它還會再回來。」「回來找何順海複仇嗎?」随着喬的冷笑,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大廈上方那個類似天眼的看闆,可能是昨晚何順海的出現讓怨靈感應到自己殺錯了人,才會再度返回,卻沒料到被半路插進來的鐘魁和喬攪和了。「你是怎麼聽到怨靈說話的?」蕭蘭草好奇地問鐘魁,「剛才我們大家什麼都沒聽見。」「不知道,它不是用嘴說的,要靠感應,可能我也是鬼,跟它磁場比較接近吧。」是啊,磁場接近到怨靈想附你的身你都不知道!對于鐘魁的粗神經,喬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剛才被怨靈的陰氣襲到,全身都冷得厲害,為了不讓自己在外人面前失态,他咬牙忍住了。「這個人又是誰?」蕭蘭草把目光轉向橫躺在大家腳下的焦屍,撫額呻吟:「不要告訴我說又有人被燒死了,我不想今後的人生都跟焦屍打交道。」「也許我知道他是誰。」剛才跟喬一齊對付惡靈的人走上前來,看着焦屍,說:「如果昨晚我沒有感應錯的話。」來人竟然是謝非,經曆了一天一夜的折騰,他像是換了一個人,嚣張氣焰不見了,一張臉比月光還要慘白,鐘魁的氣色都比他好得多,他還穿着昨天那件衣服,頭也沒梳,灰塵加燒灼,乍然看去,仿佛頂了頭灰發,他蹲下身,觸摸焦屍,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是在碰觸熟悉的人。「你認識他?」注意到謝非的手提袋子裡裝的是供品和紙錢,聶行風問道。謝非沒說話,摸了摸焦屍的右腿骨,屍體燒成這種狀态,又幾經颠簸,很難從觸摸中發現什麼,不過聶行風和蕭蘭草很快就注意到這是他們最初在空谷裡發現的那具焚屍。天眼傳說出現後,張玄曾讓蕭蘭草燒掉焚屍為它超度,可是由于焚屍被葬到了其他地方,見已有人為它蓋棺超度,蕭蘭草就沒再多事插手,但不知是不是他跟漢堡在重埋焚屍時哪個步驟出了差錯,它居然又被怨靈控制住,随骷髅頭顱出來作亂。過了好半天,謝非才開了口,木然地說:「也許他是我師弟,他小時候腿骨受過傷,可以摸出來,不過我什麼都摸不到,隻能靠感覺……」想起昨晚詭異的情景,他不由打了個寒顫,聶行風看他的反應不像是說謊,問:「所以你是來吊唁他的?」「是,但更多的是希望他能救我,現在大家見我被怨靈詛咒,生怕自己被連累,都像躲瘟疫一樣躲我,連師父、師伯也避諱我,哼哼,整天說什麼斬妖降魔,可是自己卻怕死怕得六親不認,」謝非低聲笑起來,自嘲地說:「我找不到自救的法子,隻好來找他,我們平時都說怕鬼驅鬼,可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時,居然要來求鬼,是不是很可笑?」「到底是怎麼回事?」蕭蘭草越聽越離奇,忍不住追問。「等我先祭拜一下,希望他地下安息。」謝非蹲下,照祭奠的方式将供品在焦屍前放好,又焚了紙錢,口中念念有詞,衆人聽不懂他在念叨什麼,多半是在向焦屍求救,這種做法能不能奏效不知道,隻是他那恭敬到近似虔誠的态度讓人覺得他很可憐。謝非祭拜完後,對他們說:「這裡不适合細談,我們另找個地方吧。」這是何順海的地盤,一連出了這麼多事,何順海多半有注意這裡的動靜,蕭蘭草同意了,打電話吩咐屬下來收屍骨,又帶他們上了自己的車,蕭蘭草開的是三排座的大車,空間很寬敞,車漫無目的地開着‐‐要去哪裡不重要,現在大家隻想知道謝非即将說出的秘密。「這件事還要從張玄常用的法器說起。」謝非的第一句話居然提到了張玄,聶行風很驚訝,聽他接着又說:「你們也知道,我師父想那件叫索魂絲的法器想得要發瘋了,可是又拿不到,所以他把念頭打到了小鬼……就是娃娃身上,那孩子擁有普通修道人無法預知的靈力,如果把他弄到手,不管是用他跟張玄交換法器,還是利用他練功都是件有益無害的事,所以他就真的這樣做了。」話說到這裡,聶行風就已經明白了,那晚有人趁他們外出對付慶生時偷襲娃娃和鐘魁,現在看來是姬凱派人做的。「師父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照他的吩咐去搶娃娃,本來很順利,但沒想到半路被厲鬼截住,後來張玄也趕到了,用索魂絲傷了我師弟。」任務失敗,他們都受了傷,其中傷得最重的是謝非的師弟,他背後被索魂絲打到,痛得死去活來,姬凱便說帶他去請藥師診治,從那之後,他就一去不複返,其間謝非打電話給他,卻無法聯絡上,去詢問姬凱,姬凱隻說藥師住在山間,不方便聯系,更不讓他多問,那時他就有所懷疑,所以當發現自己背後出現黑掌印後,他不敢跟姬凱說,生怕自己也遭遇相同的命運。「你又怎麼肯定那具屍體是你師弟?」「本來隻是懷疑,但昨晚宋長安抱住我,想拖我一起死的時候,我感覺到附在他身上的怨魂在叫我,說‐‐師兄,我好痛苦,救我……」出于對死亡的恐懼,謝非全身簌簌顫抖起來,雙手掩面,叫道:「我不想死,我沒有害過馬家的人,我不明白怨靈為什麼找上我……」「那你為什麼會知道怨靈看不見東西,需要小鬼引路?」聶行風問。「這是我無意中聽師父、師伯的談話知道的,馬言澈的怨靈好像是師父釋放出來的,他很恐懼,師伯安慰他說不用擔心,怨靈沒有眼睛,隻要把小鬼除掉就行,何順海沒事,他們也不會有事……我知道的隻有這些,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誰有辦法救我,随便什麼辦法都行!」迫切的目光看過來,帶着對生存的眷戀,可是換來的卻是長久的沉默,在場的衆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靈力,但沒人能幫上忙,無法無視他的祈求,聶行風隻好說:「解鈴還需系鈴人。」「馬家人都死絕了,哪裡去找系鈴人啊?」看到他們的反應,謝非絕望了,恍惚了一會兒,自嘲笑道:「不過你們沒把我當瘟疫躲避已經夠給面子了,你們比我那些同門師兄弟強。」「也别太灰心了,說不定事到臨頭還有轉機呢。」見謝非說得凄慘,鐘魁心有不忍,拍拍他的肩膀,勸道:「而且死也沒那麼可怕,你看我現在還半死不活的,不是一樣過得不錯。」謝非擡頭打量他,鐘魁又重重拍了他一下,安慰道:「上次你搶娃娃時,我還揍過你,不過既然你知錯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冤有頭債有主,我想馬家人也不會不講理的。」怨靈如果講理,那就不是怨靈了。對于鐘魁所表現出的熱情,謝非覺得很白癡,但心情卻比來時好了很多,也回拍了他一巴掌,開玩笑說:「那等我做了鬼,再來找你打架。」「好啊好啊,我打架很厲害的,剛才你也看到了,怨靈都被我揪住揍了。」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謝非讓蕭蘭草停下,說自己就在這裡下車,聶行風擔心謝非跟他們見面的事被姬凱知道,叮囑他小心,他嘿嘿一笑,眼眸閃過狠戾,說:「我會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的,雖然我的命不值錢,但想要的話,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車門關上了,隻留下謝非低沉的笑聲,蕭蘭草把車開動起來,轉回飯店的方向,說:「這個人有點心機,姬凱真要害他,隻怕也讨不到便宜。」喬看着在車側鏡裡慢慢變小的身影,問:「你們說他的話真實度有多少?」「百分百,」鐘魁搶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沒必要騙我們。」聶行風覺得鐘魁的話有幾分道理,姬凱對謝非用完就丢,謝非記恨在心,便趁機拉攏他們,就算無法自救,至少也會給姬凱樹敵,所以他撒謊的可能性很小,但這些事究竟真實與否,對救張玄的幫助不大。車開回聶行風停車的地方,分手時,蕭蘭草對他說:「再考慮一下,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的。」聶行風道了謝,回家的路上換聶行風開車,喬說:「别太相信蕭蘭草,他對這件事這麼上心,一定不懷好意。」聶行風還沒回答,鐘魁先問:「為什麼你總喜歡去懷疑别人呢?」「習慣。」喬冷冷回了兩個字,就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不說話了,聶行風看出他不舒服,但了解他的個性,不方便多問,隻好問鐘魁,「你怎麼會來飯店?」「出了這麼多事,我希望能幫上忙。」鐘魁雖然是鬼,可是屬于鬼的靈力能量他一樣都沒有。今天看到聶行風在小白房間查資料,他靈機一動,也拓印了一些道符,來到飯店,希望能找到什麼線索,誰知線索沒找到,還差點被怨靈附身,當然,他本人是不太清楚被附身的定義的。「也許我跟怨靈的氣場比較像吧,你說是嗎董事長?」聶行風對兩隻鬼的氣場是否接近沒興趣,他在意的是怨靈出現在飯店的動機,如果他是為了複仇的話,那何順海一定有危險,還好在喬和謝非的合力下,怨靈占據的焚屍身軀被截下來了,當年馬言澈的眼睛可能被那幫人挖掉了,所以少了驅使的人,他暫時無法随意行動,而附身看來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否則怨靈早就選擇更好的身軀為己所用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見習禦醫(永嵊皇朝系列之二) 偶然的概率+番外 鬥妻成神 騙中情緣(永嵊皇朝系列之六) 修仙:靈植夫的長生之路 宋不凡的超級系統 天師執位I 調鼎天下(永嵊皇朝系列之三) 财神系列二财星高照 詭淵不度 醉釣金龜(永嵊皇朝系列之一)+番外 神捕皇差(永嵊皇朝系列之四) 反骨大佬穿越:王妃又要搞事了! 重生九零,打臉虐渣拯救爸媽 寶貝兒,咱不離婚+番外 寶貝兒,咱們結婚! 我老公最大牌+番外 天師執位Ⅱ 道是無情卻有情 師傅,你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