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做到?就算見多識廣善辯人心如先生也做不到。所以這蘇小培定是妖的,付言定是看出了什麼,付言也一口咬定她就是妖。劉響把信寫好,折小了,然後起身挪開了桌子,打開了桌子後面的暗格,他看到裡面放着一封信,他把那封拿出來,把自己這封放進去。然後他把桌子擺好,把信打開了看。信是先生寫的,上面說了他的安排,他有些事差遣他去辦。劉響把信看完,都記好了,把信燒掉。然後他就坐在那想,先生錯估蘇小培了,他讓他辦的這些事有什麼用呢,又不能滅殺蘇小培,做的越多,就越給蘇小培機會抓|住他們,她可是有鬼妖相助的,隻是依眼下的狀況看,她的本事也是有限,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殺死了。把她留下始終是個禍害,她會揪出他,也會揪出先生。而他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他要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是聽先生的,還是依着自己的想法行|事。雖然他有些怕,羅靈兒沒聽話,所以死了。他呢?他身懷抱負,他自認出類拔萃,他有耐心夠隐忍,他的優點先生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當真是識人有眼,是位伯樂,可他覺得先生對蘇小培确是錯估了。他這封信何時能到先生手上?還來得及嗎?穩妥些,他便該速速動手了。蘇小培也坐在屋裡在想,她盯着牆壁發呆。“你再不動一動我要當你的魂被勾走了。”冉非澤幹完活轉回來看,看到他家姑娘坐的姿勢與他收拾屋子前一般無二。“這牆生得俊俏?”“還好。”蘇小培答得一本正經。“俊在何處?”冉非澤也一本正經問。蘇小培看了他一眼,答道:“你這問題需要用腦子想,我腦子暫時沒空。”冉非澤失笑,擠到她身邊坐,攬了她的肩順手把她腦袋壓自己肩旁再用自己腦袋壓過去,頭靠着頭一起看那俊俏的牆。“我把廚房院子和屋子全都收拾好了,多勤快,姑娘快誇一誇我。”“壯士好棒。”“啥?”“壯士當真賢惠。”“……”冉非澤撇眉頭,“算了,下回換你去幹活,我來誇你。”蘇小培沒說話,她不喜歡幹活。冉非澤想想又道:“算了,這事恐怕難度也大,你幹活從未幹好過,我該找不着詞誇你,昧着良心說慌也太傷身。”“說謊就傷身?”蘇小培白他一眼,“那壯士能活到如今真是太不容易了。”這段日子天天陪她說謊,她看他說得也很起勁。“虧得底子好啊。”他被損了也要自誇一下。蘇小培伸手輕拍他腦袋,“頭太重,我腦袋疼了。”冉非澤嘀嘀咕咕不甘心,把腦袋挪開了,埋怨蘇小培個子矮,不然可以換她腦袋壓他,他皮實不怕壓。“壯士。”“做甚?”難道他說得不對,她就是矮,小矮子。“閉嘴。”好吧,閉嘴就閉嘴,摟着姑娘坐着也是歡喜的。過一會,歡喜夠了,轉正事。“明日去府衙,我找機會去劉響屋裡,你覺得他該會都記下留信了?”“對,他一定都記下了。”所以她要回府衙呆着,讓冉非澤找機會當偷子。有了那信,便能證明他确是杜成明一夥的,再等待有人來收信,便能摸出下一個同夥。但蘇小培要的不是這些,若信上沒寫什麼實證,抓到人也無用。她想了很久,把自己當成了劉響來想整件事,她知道他要做什麼,她希望他能下手,隻有抓到現行,才算實證。“你覺得,劉響除了報信,還會做什麼?”冉非澤問。說實話他有些鬧不清蘇小培的招數,他覺得有些傻氣。裝神弄鬼能看出誰心裡有鬼,這他是知道的,他也是這般想的,可裝完了忽然說有故人申冤,他覺得有些繞,不但繞,還假。他覺得劉響肯定早看穿了。但蘇小培就要這般做,他有些糊塗了。“他會想這整件事是怎麼回事,他會想辦法來補救。”“他定不會信鬧鬼的。”“原先不信,如今該信了。”“會嗎?”冉非澤皺眉頭:“我怎麼覺得有鬼影飄過這種事隻能唬住老六這樣的傻|瓜蛋。”“大家關注的焦點不一樣。老六心裡沒鬼,所以他關注的是事情本身。劉響關注的是我這個人,我無論做什麼,他都會猜疑去想一想,他想的越多,便越會是我要的結果。”“也許他這會正在屋裡嘲笑你的計太拙。”“不,人們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隻有自己相信的才是事實。而且他的腦子會不由自主地替他想出很多理由說服他。事情繞得複雜了,他需要調動很多思緒來梳理這裡頭的事,他一定要梳理明白,可他找不到有事實依據的合理解釋,但他又必須找一個能說服他自己的。”“所以他用何事說服自己?”“他與羅靈兒有牽扯,壯士不是也查探到他那段日子休了假沒在衙裡嗎?所以他一定是去了平洲城。我出事那天正值他守夜,他知道我死而複生。”“這事我都知曉,可又如何?”“壯士,除了羅靈兒,也許隻有他确切的,肯定的知道我死而複生,甚至也許他是親眼看到我死去的。付言隻是收到消息經了那些事便認定我是妖女,劉響親眼所見,他難道還覺得我會是個正常人?之前有杜成明給他做輔導,他能沉住氣,也許他心裡都沒意識到自己這般笃定。他對我定是時時警惕,我說什麼他都會下意識地抗拒反駁,覺得我有鬼,在給他下套,他告誡自己不能信,要小心。所以我說會有鬼,他會想我騙他,我說沒鬼,是羅靈兒故人申冤……”“難道他就會反着想定是有鬼?”冉非澤有些不信。“他會的。”蘇小培再看着牆,“我一路都在做功課,我觀察他,試探他,我知道他會怎麼想。他中套了,壯士。狗急了會跳牆的。”她就是怕他猶豫不敢跳,也許她該幫他下下決心。“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冉非澤皺眉頭,而後忽然輕聲軟語:“小培,你該知曉,如若你預先推斷出自己有危險又沒有告訴我,我會很生氣的,對吧?”“那又如何?”她又不傻,怎麼會瞞他,隻是她需要多些依據真的知道會發生什麼才好說,現在她也不知道啊。可他這樣威脅她,她很不服氣。“如何?”冉非澤噎了噎,是啊,他能如何,他還真打斷她的腿嗎?“不給你飯吃!”☆、97第二日蘇小培吃過早飯溜溜達達地去了府衙,她要找府尹大人讨差事,說她想上工了,得掙些錢銀。秦德正聽她說得一本正經不禁逗笑問為何,若是缺銀子的,他可先接濟些。蘇小培搖頭:“不缺銀子,是根本沒銀子。壯士一生氣便不給我飯吃,我掙些錢銀,也好自力更生,擡頭挺胸做人。”秦德正老臉一紅,頓時無語了,心裡直後悔不該搭她這話。冉非澤還在一旁搖頭歎息:“姑娘臉皮越發地厚了,下回莫要如此吧。”秦德正心裡應“是”,如此說話确不合宜,但蘇小培畢竟是女兒家,他當然不能跟着冉非澤一般說她不好,正待替她打個圓場,誰知冉非澤還有後話:“誰人餓着你了?本是打情罵俏的玩笑話,你非得與别人說,你看你把捕頭大人羞得臉紅,這如何是好?”秦德正頓時把話咽回去了,這兩人的話都不能随便接。噎了半天,終于想到可以恭喜蘇小培複工,又做上了師爺,這才算緩過氣來,應付兩句趕緊走了。蘇小培再一次坐進了師爺掌事的書房裡,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羅奎舊案的卷宗出來看。蘇小培看得認真,冉非澤在一旁無所事事,幾位師爺見蘇小培回來,又有不少話與她說,大家扯些閑話,商議些正事,又相議了案子,冉非澤更是插不上話。一位師爺見他呆得局促,笑道:“冉壯士不妨辦自個兒的事去,蘇師爺上工好好的,不用守着。”衆人一通笑,冉非澤隻好道:“那我先走了,下工的時候我再來接她。我家姑娘剛回來,好些事不明白的,各位大人幫忙多照應了。”大家都應了好,蘇小培也一臉“你太小看我”的表情,冉非澤笑笑,向衆人抱拳施禮,這才走了。冉非澤沒離開府衙,他轉了一圈後去了後院堂屋裡,沒當值的捕快們正坐那瞎聊天,白玉郎和劉響等人都在。大家正巧在那講鬼故事,白玉郎看得冉非澤來了趕緊拉他過來,讓他印證李木說的鬼影什麼的。一衆人嘻嘻鬧鬧,過一會劉響說他出去走走。其他人未在意,繼續說話。冉非澤又呆了一會,拉了白玉郎也要出去,說想讓他帶路買些吃食去,白玉郎欣然同意,歡歡喜喜地跟着走。冉非澤帶着白玉郎先去了一趟師爺書房,瞧見劉響和另一位官差也在,似有什麼案子要與師爺商議。冉非澤沒打擾,隻與蘇小培招呼了一聲他與白玉郎買吃的去便走了。可轉身走出了那院子,冉非澤卻不去前堂正門,拉了白玉郎轉往捕快們的居院。他悄悄地,避開了來往的人,白玉郎頓然警醒,跟着冉非澤一般小心行|事,又小聲問:“冉叔,發生何事?”冉非澤示意他一會再說,拉着他潛進了劉響的屋子。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全職同人)【周葉】分手+番外 新婚日記+番外 最佳國民拍檔(出書版)+番外 黑白配+番外 東潔西毒/出版名:唱情歌的少年請别憂傷 天機秘境 葡萄成熟時+番外 姐是個傳說:我是女流氓+番外 談情鬥愛/黑吃黑(出書版)+番外 梅菜扣肉記+番外 (韓劇匹諾曹同人)歐巴,請幸福[匹諾曹同人] 苟在修仙界成仙做祖 豈有此理+番外 龍珠之我是悟天 種菜骷髅的異域開荒 莫謝塵緣 (綜同人)[綜武俠]天命青書+番外 開局獎勵悟性八點 重生劫:傾城醜妃 開局封王,從建立鎮詭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