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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書>重明繼焰照流年+番外 > 第10頁(第1頁)

第10頁(第1頁)

這倒不是。據他所知,至少有一個人毫發無傷地出來了。以靳重焰的修為,應當不會有事。可是他不敢将靳重焰的安全完全押在運氣上,畢竟,以靳重焰的修為,甚至不該進公輸洞。等瀝青走後,他悄悄地出門,朝記憶中公輸洞的方向潛去。另一邊的靜室。襲明道:&ldo;其實,劉念與我早就兩清。&rdo;&ldo;什麼意思?&rdo;若是劉念在這裡,一定會驚訝,因為瀝青口中那個困在公輸洞的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這裡。襲明道:&ldo;他用了一樣東西,換了你身上的玉甲。&rdo;聽說劉念有東西落在襲明手裡,靳重焰老大不痛快:&ldo;什麼東西?&rdo;襲明道:&ldo;通天宮的功法。&rdo;本以為靳重焰會勃然大怒,誰知他反倒松開了眉毛,淡然地說:&ldo;是嗎?&rdo;襲明道:&ldo;你不生氣?&rdo;靳重焰道:&ldo;他沒有受傷就好。&rdo;襲明意外地挑了挑眉,突然笑起來。靳重焰沉下臉:&ldo;你笑什麼?&rdo;襲明笑得停不下來:&ldo;我笑這世上最可悲的情聖。别人當情聖,不是深情專一,就是舍身忘死。你倒好,隻能表現自己的後知後覺。&rdo;靳重焰臉黑如鍋底,偏偏一個字反駁不出。&ldo;走吧。&rdo;襲明看到回來的瀝青,站起來。靳重焰道:&ldo;去哪裡?&rdo;&ldo;公輸洞。&rdo;&ldo;沒興趣。&rdo;靳重焰扛起玉棺要走。&ldo;那個人,可能是劉念的徒弟。&rdo;襲明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停住了腳步。靳重焰慢慢地回頭看他:&ldo;他收了徒弟?&rdo;襲明道:&ldo;也許是,也許不是,你為何不自己看看呢?&rdo;靳重焰神色錯雜,三分欣慰七分嫉妒。&ldo;他不是一個人&rdo;的舒暢感終究比不過&ldo;他竟不是一個人&rdo;的妒意,他道:&ldo;人在哪裡?&rdo;襲明施施然地帶着靳重焰去公輸洞,途中遇到覓不到食死皮賴臉蹭過來的八哥,一掌拍暈,丢進草叢。公輸洞前是一座竹林。竹林裡擺着一個幻影迷蹤陣。劉念小心翼翼地走在竹林裡。幻影迷蹤陣的破法他曾經背得滾瓜爛熟,但時間一長,終有些忘記,時常走着走着就錯了,然後被送回原地。襲明和靳重焰站在不遠處的小土坡上,看着他在裡面橫沖直撞。&ldo;你認為他是劉念的徒弟?&rdo;靳重焰皺眉。襲明看着笨拙的劉念,也皺起了眉,但很快笑道:&ldo;你不覺得他的腳法很眼熟嗎?&rdo;豈止眼熟!雖然對方時不時地走錯幾步,但靳重焰還是一眼認出來,那是他教給劉念破幻影迷蹤陣的方法,裡面暗合着通天宮的神宮圖,獨一無二,絕無分号。他相信襲明的破法絕對與他不同。雖然對襲明口中的劉念徒弟的身份還存有疑惑,但他對這個人的确産生了探究的興趣。眼見着劉念身影一晃,終于晃出了幻影迷蹤陣,靳重焰按捺不住,從土坡上跳了下來,鑽入陣中,很快跟在劉念身後,進入了公輸洞。襲明看着身邊的玉棺,帶着幾分感慨幾分懷念地拍了拍棺材闆:&ldo;不管怎麼說,你都違誓了呢。&rdo;魂斷處,夢醒時(八)進公輸洞的刹那,洞内懸挂的大大小小的琉璃鈴铛齊齊地搖擺起來,叮叮當當的聲響充斥洞口。劉念來過一次,仍被鈴聲吓了一跳。比起上次,這次的鈴铛好像更多了。他扶牆往裡走。公輸洞内機關重重,一着不慎,就會落入陷阱。他的腳步既急又穩。聲勢漸歇的鈴铛突然又猛烈地搖晃起來。劉念下意識地想要找地方躲閃,卻忘了自己的身體已不如當年那般自如,伸出去的手臂拐了彎,身體還留在後頭,被人一把搭住肩膀,掰了過去。被迫轉身的瞬間,劉念把心一橫,決定幹脆把身份認了,然後與襲明商量贖身的條件。若然贖不了自己,就贖了靳重焰。那是通天宮的少宮主,襲明再怎麼喜歡收藏也不會想要收藏燙手山芋似的個大活人。打定的主意在他看清來人後化為烏有。靳重焰收回手,掏出手帕,嫌棄地擦了擦:&ldo;你到底是何人?&rdo;每次見到靳重焰,熟悉的壓力就會回來,随着兩人單獨相處時間的增加,伴随着壓力的自卑、惱火、焦躁等情緒也會慢慢地浮現。劉念退後半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也使得頭腦稍稍清醒了一點:&ldo;你跟着我?&rdo;靳重焰面無表情地說:&ldo;同路。&rdo;既然靳重焰是跟着他進來的,瀝青先前說的自然是謊話,他不知自己與靳重焰的關系,絕不可能這麼做,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在不棄谷能使得動他的隻有襲明。猜不透襲明的目的,卻也知道他多半懷疑自己是劉念,說話間更是謹慎。&ldo;小人是不棄谷的……藥農,蒙谷主賜名,叫藤黃。&rdo;靳重焰道:&ldo;進不棄谷之前呢?&rdo;劉念将自己告訴瀝青的那一套,含含糊糊地說了。靳重焰懶得與他兜圈子,直接道:&ldo;你從何處得知神宮圖?&rdo;劉念頭皮一麻,從前積壓在心頭的無形壓力在這具身體死灰複燃,羞愧的血液翻湧上臉,至耳朵,至頭頂,手腳卻冰冷。原以為,奪舍是重生。可真的奪了舍才知道,他的重生仍是建立在靳重焰和他父母的惠賜上。沒有他們,自己不過是最平凡不過,最卑微不過的山村孤兒。他久久不答,靳重焰以為心虛,有些急切地問道:&ldo;誰教你的?&rdo;是你啊。那時,他聽說靳重焰抓到了一對火麒麟,便想着煉制一副盔甲。可是火麒麟火毒厲害,一定要用陰寒質地的玉石金屬做盔甲。他打聽了半日,才知道不棄谷有一塊仙境冰晶玉,與他的仙境白蓮玉同出一脈,但性質陰寒,再适宜不過,便登門求購,被襲明一口回絕。他猶不死心,又暗地裡跑去踩點。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像鬼迷了心竅,一心一意地想要拿到玉石煉制盔甲,讓靳重焰對自己刮目相看。踩點的那次,他發現了公輸洞,也發現了洞前幻影迷蹤陣。他在煉制上下了不少功夫,對陣法卻一竅不通,便向靳重焰求助。當時,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很差,他還住在通天宮山腳下的小村莊裡,兩人隔三差五地還能見個面。靳重焰研究了幾日,就給了他的破解之道,還問他用來做什麼。他沒敢說實話,隻說是書中的難題。靳重焰當上了少宮主,日日夜夜都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有細究,将解法告訴他之後就走了。劉念帶着解法潛入公輸洞,然後,被抓個正着。那是他人生中另一次尴尬得無地自容的時刻。或許是他當時的臉色太難看,悔恨得太明顯,将主人都比了下去,襲明給了他一次開口的機會。他再度提出買仙境冰晶玉。襲明不屑地瞄着他:&ldo;一個金丹資質,就算拿了仙境冰晶玉又能煉出什麼好東西?&rdo;通常,煉制師煉制出來的成品與本身修為相當,也就是說,他是金丹期,煉制出來的玉甲便适合金丹期的修士。這也是他煉制出來的成品無法給靳重焰的原因。為此,他晝夜研究,總算有了成果,隻是把握并不是十分大,不敢告訴旁人。事到如今,卻是不說不能了。他道:&ldo;我有個方法,可以煉制更高級别的法器。&rdo;襲明狐疑道:&ldo;哦?&rdo;劉念從玲珑囊拿出了個适合元嬰期修士的匕首。襲明接過來,眼睛一亮:&ldo;你想要仙境冰晶玉也可,條件是我要你越級煉制的方法。&rdo;仙境冰晶玉再珍貴,也隻是天地靈寶,而越級煉制的方法卻真正是所有煉制師夢寐以求的無價之寶,這樁生意劉念是極虧的。但自己私闖公輸洞在先,自然沒有與襲明讨價還價的權利,更何況,他對仙境冰晶玉志在必得。&ldo;好。&rdo;&ldo;還有,從今往後,我不想再在不棄谷看到你。&rdo;襲明冷着臉道,&ldo;任你再才華橫溢,冠冕堂皇,也不過是個賊。我不棄谷最不歡迎的就是賊。&rdo;&ldo;……我發誓!&rdo;劉念自顧自地發呆,讓被忽略的靳重焰氣得雙眼直瞪。看在他可能與劉念相識的份上,靳重焰強自按捺住怒火,口氣生硬地問:&ldo;教你的那個人,是劉念嗎?&rdo;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劉念頓時一激靈,擡眼看靳重焰。靳重焰也看着他,秀氣的眉眼隐藏着怒火。從靳重焰八歲開始,自己就開始怕他這個表情。明明還是個小人兒,偏偏就有盛氣淩人的架勢。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意識到,他養的并不是一個小哭包,而是披着小哭包皮的仙童。仙人的孩子,就算一時落難,最後還是要回到仙境,與那群仙人在一起的。而自己,就算披上了修真的皮,骨子裡還是那個别家合家團聚,自己單孑獨立的山村孤兒。這麼多年過去,他與他的本質變得越來越清晰,所以距離才越來越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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