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嬌月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敬長是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應該做的,可若是做長輩的不慈,小輩兒們如何敬長?”盧老漢忍不住眉頭一蹙,正想出言打斷,就聽一大篇話被盧嬌月說了出來。“大姑來了以後,不由分說便說娘如何如何不是,是如何挑唆着讓爹和家裡鬧分家的,又是如何拘着咱們不讓咱們去給小姑辦喜事幫忙。爺,奶,别人不知道,難道你們也不知道爹鬧分家的原因,不知道咱們為啥都不去?若不是小姑明知道我正在和杜廉議親,還逼着奶将我的親事搶下,我家至于會這樣……”“月丫頭,你給我打住!”盧老漢暴喝一聲,打斷了盧嬌月的話。即是如此,也讓一旁的人聽了個七七八八,大房和三房的人倒還好,他們是知道這些事的,可盧老漢大哥和三弟家的人不知道,一衆人的眼神頓時詭異起來。怪不得二房這邊會悄無聲息的分了家,原來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當姑姑的搶侄女的親事?再看那邊哭得泣不成聲的盧嬌月,不禁都覺得這孩子可憐,覺得盧老漢和崔氏實在太不應該了。早就是說那盧桂麗是個攪家精,非這兩口子要當個寶,一年年的把父子之間的感情都給磨沒了,如今又鬧出個這樣的事來。梅氏一把将女兒拉到自己身後,冷笑道:“打住什麼?難道我月兒說的不對,你們莫欺人太甚了!”梅氏的眼神太銳利,竟刺得盧老漢和崔氏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就是欺人太甚了,拿着别人的容忍當不要臉的資本。當姑姑的搶了侄女的親事,當爺爺奶奶的還想讓侄女的爹娘給姑姑辦嫁妝,這也就算了,還有人來狗仗人勢的數落咱們不對。我就想問問了,咱們到底哪點不對?”崔氏忍不住道:“胡氏你……”這時,她突然看見老二盧明海正朝這裡走過來,當即就跟看到救命稻草繩似的,喊道:“老二,你還不來管管你媳婦!”梅氏梗着脖子道:“管我什麼?我哪裡說得不對了?”盧明海剛從外面回來,正是一頭霧水,又哪裡知道什麼對不對的。喬氏樂得看盧老漢老兩口和盧桂芳吃癟,趕忙語速極快的将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她自是要向着二房說話的,将盧嬌月形容得極為無辜可憐,至于她頂撞長輩的行為,也被描述成被逼急了萬不得已。盧明海聽完後,一臉震驚,他目露傷心之色的看着盧老漢老兩口,還有盧桂芳。“爹、娘、大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老二——”“不去給小妹幫忙,是我做下的決定,你們有什麼意見就沖着我來好了,幹啥來為難我女兒和媳婦!”盧明海口氣滿是沉痛,他望着盧老漢,“爹,那天我分家時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該孝敬的,我一分都不會少,至于其他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壓在嗓子裡:“你們走吧,以後少來這邊,過陣子我就把院牆砌起來。你們若有事,就找人來通知我。記住,隻是通知我。”“老二——”“還有,還有大姐。你畢竟是出門子的人了,咱們家也已經分家了,你以後少來管我家的閑事。”“老二,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竟然這麼說你大姐。”盧桂芳忍不住跳腳道。盧明海露出忍耐的表情,他沒忘記大姐平時是怎麼明裡暗裡找他媳婦的茬的,隻是為了家和萬事興,所以他總在中間打圓場。可人的耐心有限,尤其今天這一出又是盧桂芳鬧出來的,她甚至還打了自己的女兒。望着那邊臉頰紅腫一臉淚水的女兒,盧明海再也忍耐不住,咆哮道:“你給我滾!”盧桂芳還想說什麼,卻被盧老漢的嫂子田氏給拉住了,緊接着她的兩個媳婦還有盧老漢三弟家的幾個女人,也都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别說了,都在氣頭上,一時也說不清。”“都散了吧,前面還等着忙呢,别耽誤了正事。”所有人都走了,隻剩下二房的人。盧嬌月見自己爹神情黯淡,忍不住走上前,歉道:“爹,都是我不好,若是我……”盧明海勉強對女兒一笑,道:“月兒沒錯,是你爺奶他們不對。”“可是——”盧嬌月沒料到她爹會做得這麼決絕,竟然連砌圍牆的話都說出來了,這是要和那邊徹底分開的架勢。這裡是鄉下,是唾沫星子能将人噴死的地方,當兒子的和爹娘鬧這麼決絕,會受人指摘的,可是她爹竟為了她做了這樣的決定。“好了,你别想多了,爹早就打算這麼做,如今倒也不用再找借口。”盧明海想得比盧嬌月更遠,小妹和杜廉成了親,杜廉就成了盧家正兒八經的姑爺,到時候定然少不了會上門,是時女兒該如何自處?雖是分了家,可一大家子人還住在一個院子裡,難免會看見、遇上。本來盧明海正暗自苦惱這件事,搬家暫時是不可能的,可砌牆和前面隔開,他一時又做不出來,這次的事,也算是讓他終于下定決心。盧嬌月還想說什麼,被梅氏打斷。“好了,娘給你弄水,趕緊把臉敷一敷,免得明兒見不了人。你爹又不是小孩子,做什麼事自有主張,你不要操心大人的事。”盧嬌月隻能跟着梅氏進屋。等盧廣義和盧廣智回來,又驚起了一片波瀾。盧廣義表現的比較含蓄,隻是堅定了爹說要砌圍牆的決定,而盧廣智則就激動多了,對上房那邊以及大姑盧桂芳很是抱怨了一通。還是盧嬌月連連對他打眼色,他才打住。等晚上回屋了,盧廣智又摸來了盧嬌月房裡。“姐,我總咽不下這口氣,你說咱們要不要找人教訓大姑一頓?”盧嬌月瞪他:“你給我打住,怎麼去了賭坊沒多久,竟學會了這些?你以後若是還這樣,姐就不準你再去了。”盧廣智有些委屈:“大姐,大姑她實在太過分了,往常欺負咱娘,今天又打了你。”盧嬌月歎了一口氣,道:“好了,大姐知道你護大姐,可大姑畢竟是長輩,就算不看在是親戚的情面上,你總要看在爹的份上。若是讓爹知道,他心裡會怎麼想,本來爹心裡就夠難受了。”畢竟是自己的家人,鬧得如此僵,盧明海心裡也不好受,整整一個晚上都沒見他說什麼話。“知道了,大姐你就當我是胡說。”嘴裡這麼說着,其實盧廣智心裡還沒打消這個念頭,要知道他姐長這麼大就沒挨打過,第一次居然是讓大姑給破了例。上房那邊,發生了這樣的事,盧老漢大哥兩家人也呆不住了。臨走時,盧老漢的嫂子田氏看着老兩口子,不禁地搖了搖頭。幸好今天來的都是一個家門的人,若不然還真不知道會丢醜丢到什麼地步。不過畢竟已經分家幾十年了,也都是當爺爺奶奶輩兒的人,她也不好說什麼。大房兩口子送他們出去。崔氏正在用涼水給盧桂芳敷臉,盧桂芳疼得龇牙咧嘴,還在問:“娘,月丫頭說得那事是真的?”崔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默不作聲。盧桂芳一見此表情,還有什麼不懂的呢?她臉色忽青忽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站起來喝道:“好你個胡氏,竟然坑我!”這一舉動差點沒将崔氏從炕上吓掉下來,好不容易坐穩,她趕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說上老大媳婦了。”坐在炕頭的盧老漢雖沒有說話,但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盧桂芳這才将之前胡氏在她面前說的話,說了一遍,又道:“她說話隻說半頭,若不是因為聽信她的挑唆,我何至于去找那梅氏麻煩,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盧桂芳覺得快丢人死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這種虧,都是當奶奶的人了,竟然被弟媳婦給打了。恨上梅氏自是不必說,而‘罪魁禍首’胡氏也讓她給遷怒上了。崔氏滿臉驚訝,在她心裡,大兒媳婦可不是這種人。“桂芳,你不會是誤會了吧,老大媳婦她不是這種人。”盧桂芳正想說什麼,胡氏從門外走進來,滿臉委屈道:“大姐,你可是誤會我了,我可沒有想挑唆什麼的心思。”“不想挑唆,你說話隻說半頭?見我去找梅氏麻煩,你怎麼不拉着我?”以盧桂芳這種性格,即使是自己錯了,也不會認為自己是錯了。今天出了這麼大個醜,自然要找個人來負責,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難堪。胡氏更是委屈了,欲言又止道:“大姐,這種事你讓我怎麼對你說,被人聽見了,該說我背後說道小姑子了。”确實如此,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盧老漢和崔氏雖沒有說話,但看表情就知道是贊同胡氏所言。一屋子五個人,有三個站在胡氏一方,盧桂芳突然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就像個笑話。關鍵她還根本沒辦法反駁,她能說自己是耳根子軟嗎,能說她心裡早就對梅氏積壓了太多的不滿,所以一見着有機會能狠狠踩上對方一腳,根本來不及去思索事情的緣由,便急沖沖的去了。肯定是不能的,所以她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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