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寇也就這麼一說,他今日來主要是給鄭使提個醒,為即将耗費的時間精力做好心理準備。至于,高猛嚴進和鄭序之間是否真有糾葛,待鄭序回來一問便知,沒想到鄭喆還真當場就喚人來書信一封,立刻寄予鄭都。或許是鄭國方面自己也已經有了線索,畢竟看二公子行事似乎很重視掌握全局。小司寇暗暗揣測。鄭喆将小司寇送出驿館外,推手作禮道别:“有勞大人了。”“不敢不敢,”小司寇十分惶恐,“是臣份内之事。今後還要請二公子多多配合了。”說到底,他也沒有強迫自己直面困難的樂趣,雖然挑在今天拜訪是因齊使的消息來得十分晚,宗見第二天就要開始了。但觐見之後還有飨禮、食禮、燕禮,鄭序是難得再看見了,能配合調查工作的也隻有鄭喆。亥時二刻,儀仗隊浩浩湯湯開進驿館,院裡衆人正圍着大燭趁夜談天。貼心的若黛準備了足量的茶湯。生不易端着湯碗,在蒸騰的熱氣中通紅着一張臉:“我師父收徒比較看眼緣。他當年遊曆四海,什麼鐘靈毓秀的人物沒見過,偏偏收了亓都的太子……”“偏偏收了連靈根都沒有的棄兒。”姬疏也端了碗茶湯,坐在鄭喆身邊補充道。生不易重說:“偏偏收了亓都那個原也不見得有靈根,還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成日遊手好閑的太子。”“遊手好閑?”姬疏放下湯碗,手撐在蒲墊上作勢要站起來,給鄭喆一掌按肩上壓了下去,“你在說你自己嗎?成天閑得無聊在我家屋頂上爬來爬去,明明叫你老實待在後院刻木頭還要偷偷溜出來找侍女姐姐玩兒。哪兒來的面子?”“面子裡子都有,”生不易說話慢條斯理,絲毫不為所動,“你那時候不是剛生完一場大病,得了半年休養嗎?”不容姬疏插話,繼續對鄭喆說,“當然也沒有什麼一人隻能收兩個弟子這種說法,主要看眼緣,想收幾個都行。二公子若有意修習方術道法,待進太廟見了我師父,緣分相合,事情自然就成了。”“那倒也不是,”鄭喆在姬疏不服氣的冷哼聲中好笑道,“一時多嘴罷了。”生不易卻搖頭感歎:“一時嘴快又豈知不正是心中所想。”鄭喆一愣。姬疏道:“得了吧老頭兒,人家父母雙全兄友弟恭的,為什麼要到深山老林去受苦。你當天底下那麼多爹不疼娘不愛還要兄弟阋牆手足相殘,家裡有他沒他一個樣,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可憐人?”延林衛行進時身上甲胄相擊,走路的聲音铿锵有力,還未進院衆人便聽見聲響,紛紛轉頭看去。鄭序姜虞被簇擁着走進内院。鄭序身上隻穿了件素色中衣,手裡托着重得能壓斷脖子的冠冕,錦緣厚重的華服外袍搭在姜虞臂彎裡。姜虞還是練甲着身,臉嚴嚴實實封在頭盔裡,側過去看鄭序:“這鬼天氣,真是要熱死人。”“是啊,不過你還好嗎?穿這麼厚。”“我們都在檐下待着,哪像你們要在烈日底下爬那三百六十級台階,還三進三出,我看到後來俞使都要曬昏過去了。真是折磨人。”進院的人和院裡的人看了個對眼。鄭序意外道:“諸位這是在秉燭夜談?好雅興啊。”鄭喆笑道:“兄長今日可還順利?”鄭序正要開口,姜虞拉了下他手臂:“先去換件衣服?”又朝鄭喆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一隊延林衛于是又擁簇而過。等鄭序換上紗衣外罩,清清爽爽整理一番出門時,院裡的話題已經進行到第二輪了。“這個月犯紫薇,說的是公侯權貴勢力滔天、圖謀不軌,侵害王權,”生不易開啟了全員講堂,鄭喆同抱溪伏河一般認真聽習,遠山若黛也混在其中,“長期日色發青,如霧遮擋無光明,也是王權有損的象征。”若黛給新學員備好席墊,兩人跪坐下,姜虞端起棗仁湯,鄭序問道:“客卿先生對星象也有研究?”姬疏掃一眼這二人端正的坐姿,側頭小聲對盤腿支頤的鄭喆道:“你這是跟誰學壞了?”生不易回道:“略懂一二。修習方術講究通天徹地,星象是必修課。”鄭喆也小聲道:“能把膝蓋收一點兒嗎?都支到我墊子上了。”姜虞從湯碗上方飄給他們一個眼神。鄭序道:“星象一說莫非真有什麼依憑?”生不易道:“所謂玄之又玄衆妙之門,星象氣運本也是無中窺有,個中玄妙不可名狀。大公子何出此言?”鄭序道:“實則是今日觐見,大夫付辰與王廟堂論道,談及星象玄說月犯紫薇星,話裡話外将列席的諸侯使臣敲打了個遍。自前朝覆滅以來,道法玄學一落千丈,我原想是王室衰微,天子趁着機會出出氣罷了,難道其中真有什麼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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