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水井邊,這裡有很多來此幹活的奴隸女人,她們有時會好心給他一些幹餅,如果他幫她們洗衣服的話。四歲的時候,一個神殿的祭祀在水井邊撿了他回去,他從遠處而來,據說那個地方在海的另一邊。他說他見過法老,是一個偉大的人,他說他能聽得見神的聲音。他将他帶回了神殿,他成了一個下等祭祀。比奴隸好一點,但也不會太好。他跟随他走過很多地方,他的足迹遍布上下埃及。然後他死了,死前将他送回神殿。他帶回了他的話,神殿中的其他祭祀開始教導他學習文字,誦讀經文。他有了力量,在他誦念經文時,神殿中出現異象。于是他被送去見法老,偉大的塞提法老,他的父親是拉美西斯,他是一個強大的人。他十分信任他,給了他很大的權力。他留在了上埃及的神殿。時間匆匆過去,他漸漸明白法老為什麼信任他,因為他畏懼神明。他是一個偉大的法老,隻是他正在漸漸衰老,而他卻越來越強大。每當看到他衰老的模樣,他開始心生不忿。他比他有力量,他能聽見神的聲音。神官成為法老也不是沒有的事,或許他也會有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一天。他開始觊觎他身旁的東西,小到一份忠誠,大到一次施恩的機會。他開始收買人心。但這并不容易,法老有一個寵愛的女兒和一個正值少爺的兒子。那個公主總是用狼般銳利的目光看着他,他想她大概知道他的野心。或許她也有野心。他一直在等待時機。然後,安克娜蘇娜姆出現了,她是法老在下埃及的尼羅河邊獵鴨時撿到的,她十分漂亮,像夜空中的明珠一樣奪目。她漂亮的眼睛裡閃爍着無窮的生機與力量。法老很快就變得十分寵愛她,她在後宮裡一時打敗了所有的貴族之女還有外國的公主,她原本隻是一個平民。她喜歡他。他能感覺到她目光中的炙熱。每當她陪伴着法老出現時,他站在法老的身旁都能感覺到她在看他。他不能拒絕她。他們終于悄悄見面了,這十分冒險,但他們已經無法忍耐下去。法老沒有一刻離得開她,他的身旁也總是圍滿了人,雖然他的僧侶們都十分的忠誠于他,因為他代表着他們的信仰,他的力量令他們無法反抗他。他不能克制着去想,如果他得到了安克娜蘇娜姆,他就勝過了那個日漸衰老的法老。他們被捉住了,法老居然正好出現了。安克娜蘇娜姆身上的青黛花紋被他的手擦掉了一些,這是防止後宮中的女人們偷情的方法。她全身上下都描繪着繁複的花紋。安克娜蘇娜姆可能會被法老殺掉,她可能會被丢給後宮中的那些女人處置,或許被賣掉,不管是哪一種下場,這對她來說都是一種侮辱。他走了出來,搶了法老的劍。他太老了,不應該再占着那個偉大的位置。他和她殺了法老。當法老倒下時,他才驚覺他做了什麼,這本來應該可以有更好的計劃和時機。法老的衛隊很快趕來了,他和她都會被捉住,謀殺法老的罪名會令他失去一切。她要他逃走,她知道他的力量,他躲藏在陰影中看着她為了保護他而自盡。這是第一次,有一個人這樣深刻的愛着他,她本來可以有無盡的榮華,可以站在這片土地上最偉大的男人身旁分享他的權勢,可是她為了他放棄了這一切。他一定要複活她,然後帶着她奪走這個國家,得到原本就應該屬于他的一切。但他被捉了,被做成了木乃伊。當他被食肉甲蟲活活吃光的時候,他在痛苦掙紮中發誓,當他複活的時候,必定會帶給這片土地永恒的詛咒!他在黑暗中沉睡,直到一個聲音将他喚醒。他再次站在這片沙漠中。他複活了。他得到眼睛和舌頭,看到了一個女人,他的記憶不那麼清楚,但他記得她的臉,看到她的時候,心中感覺到複雜的強烈的感情。是仇恨?還是别的什麼。她逃走了,而他還有别的事要做。兩個人出現在他面前,當第一個出現時,第二個躲在旁邊看。第二個較為聰明。這個聰明人最後主動走了出來,站在他面前向他效忠。他看起來雖然模樣有些古怪,有些狼狽,但看得出來他比第一個要精明的多。就像他初次被那個祭祀帶回神殿時,他對他說的,在水井邊圍着那麼多的小孩子,他選他就是因為他覺得:“看起來就不是個當奴隸。”他當時是對的,後來……也是對的。這個棕色頭發的男人不怕他,哪怕他現在還沒有複活。他沒有令他失望,雖然他很快發現他其實根本聽不懂他的話,但是他仍然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找到了他的祭品,甚至為他安排好享用祭品的機會。他看到他混在那些闖進哈姆那塔的外國人中,他看到他将最後一個祭品扔下汽車,他看到他故意躲在他們身後不走向他。他想幹什麼呢?雖然他不知道,但他願意給他他的信任。之後,他的信任沒有白費,他再次出現時,是他第二次站在土地上的時候。第一次,他的複活被人打斷了,他的愛沒有回來,第二次,他不會再失敗,而他的愛已經回到了身旁。經過三千年,安克娜蘇娜姆的模樣并沒有改變,仍是那樣光彩奪目。而他卻一眼看到了站在後面的那個棕發男人,他看着他,露出驚喜的表情。然後他伏下頭。一個奴隸在他的身旁喋喋不休,不過他的話倒不完全是廢話,今年原來是蠍子年。身為一個祭祀,他當然知道蠍子王的傳說,還有他那個能喚來死神阿努比斯的軍隊的手镯。他已經擁有了他的愛,現在可以得到腳下的這片土地,這無上的權勢。雖然晚了三千年。坐在那個棕發男人買來的車上去找蠍子王,雖然那些奴隸說他是一個财主,一個用黃金來向他表示忠誠的男人。這很可笑。他還記得這個棕發男人跪在他面前向他宣誓效忠,可是似乎這些奴隸沒有一個人認識他。他的确很聰明,明明是他利用了這些奴隸,卻讓這些奴隸以為利用了他。安克娜蘇娜姆不喜歡他,他能理解女人的一些小把戲,但她卻不明白有時一個忠誠的臣子好找,但一個兼具忠誠與智慧的臣子卻如沙漠中的黃金粒一樣難得。比如塞提選他,就是一個錯誤。但他選安克娜蘇娜姆,或許也是一個錯誤。當他看到她飛奔離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千年前願意為了救他而犧牲的女人是誰?他恍然發現,他的野心是一場笑話。他原來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崇高的地位,如果沒有暗殺法老,他會成為被刻在神殿上的最偉大的祭祀。他會留芳百世。但事實卻是他在最強大的時候以那種不名譽的方式死了,他的愛和野心一起消失了。沙漠中的格言,握得越緊,漏得越多,如指間的沙。而他才剛剛明白。在發覺他的人生是一片空白之後,他心如死灰。那個棕發的男人來救他,他追随他到最後。這一份忠誠,他死了也不會忘記。他取下他的項圈給他戴上,給他他的祝福。他應該到陰間去,身為一個祭祀當然遵循死者的道路。呸!他愣了,臉頰上有東西緩緩滑落,那個一直恭敬有禮從來不敢擡頭看他的男人正在對着他破口大罵。雖然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詛咒之言還是很清楚的。何況他還吐了他一口。大膽。放肆。他仍然在詛咒他,像這種人應該立刻被扔到神殿前刨腹挖心。他繼續在詛咒他。他要教訓他。他一直在努力将他從陰間的裂縫中救出來,他的腳下是無數的冤鬼,它們争着要将活人拖下陰間。他開始向上爬,他的手像鷹足虎爪,在他身上抓出無數的傷痕。如果在以前,他一定會命人狠狠的鞭打他。但此刻卻讓他想起了床。他抱着他,胳膊攬着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腳使勁向後蹬。他很香,沙漠中的黃沙的味道,太陽的味道,汗的味道,還有另一種藥草的味道,他常常用火點着後吸它的煙。他的皮膚滾燙,汗水不停的落下來,喘着粗氣,露出潔白的牙齒和粉紅的舌頭。他才發現他的皮膚是白色的,比安克娜蘇娜姆白得多。他的胳膊很有力,手指卻比最厲害的女人更兇悍,他故意在他的腰上腹部抓出一道道血痕,揪出一塊塊青瘀。他一直在說一個詞,這一定是個粗魯的意思,他從小長在奴隸群中,又遊曆多年,就是從來沒有聽到的語言也能猜出大概的意思,何況任何一個民族詛咒的話總是脫不去那幾個意思。他反抱着他的腰,胳膊夾着他的頭,将他那冒着熱氣的嘴巴夾在腋下,後腳一蹬爬了上去。他當時應該咬一口的,他看着他想。咬在他的腋下,那是他給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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