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啞口無言,她迎着光站着,感覺自己被他剖析的一絲隐私都不剩,偏偏,她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我覺得,喜歡一個人的前提,一定是發自内心的,設身處地的為她考慮,愛情是相互照顧,互相關心,而不是自以為是的施舍,他隻懂得給什麼,卻不清楚你想要什麼,這樣的感情,不是愛情。”陸霖推門出去,蘇瑤惱羞成怒,那些壓抑的,不願承認的事實再次被他赤裸裸的攤開,她單手握在門闆上,狠狠的拍上了門。自欺欺人,這是她在這段感情中難以根治的劣根性。那副耳墜毫無疑問的被蘇瑤壓了箱底,她自我安慰的想着,這麼貴重的東西,如果着急用錢,拿來做抵押也不錯。到了晚上,蘇瑤給白笙安發了條短信,大緻内容是對他的禮物表達謝意,他依舊回複的詭異的快,内容千篇一律,還是那句“嗯,我知道了。”他總說他知道了,她換紗布他說知道了,她受傷了他說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卻依舊選擇視而不見。蘇瑤賭氣的給他打了電話,嘟嘟的響了幾聲他便接起來了,他那頭依舊嘈雜,一開口,語氣帶了點幾不可查的愠怒:“怎麼了?我現在在忙,有事以後再說。”蘇瑤滿腹的話一句話都問不出來,心口冰涼一片,嘴角僵硬着,既尴尬又難過,她并非無理取鬧,讓他從工作和她之間選擇一個以彰顯她在他心中的價值,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配合着,配合着他的心情,配合着他的時間,配合着他的性格,她一直謹慎小心的配合着,卻總難盡善盡美。“嗯,好,你忙吧。”蘇瑤說完,那頭便挂了電話,她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真凄涼。而在案發現場的白笙安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他陰沉着臉,一臉的狂躁和不耐煩,周圍的人已經被他的氣場震懾的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遷怒到自己,他們原本還在心疼電話那頭的那個炮灰,哪知道,白笙安接起電話後,卻難得的努力壓抑自己的怒火,語氣和表情可遠沒有剛才那麼陰森可怖。底下人對白笙安和蘇瑤的事多多少少也有耳聞,心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白笙安這樣鋒芒畢露的人,還真得蘇瑤這樣溫柔如水的女人去融化。挂了電話,白笙安依舊吝啬他的好臉色,鐵青着臉,語氣陰冷,嗖嗖的冒着冷氣:“是什麼時候發現死者的?”“今天到了她的排班了,我例行查人的時候,她沒來,電話也打不通,客人點名找她,我沒辦法,隻好來她家裡找人,來了才發現,門被人撬了,人也死了。”說話的人是死者工作地方的老闆娘。死者名叫李芳茹,人長的好看,是不少男人喜歡的那種妖娆的狐媚子,身段也好,有一把嬌嫩酥軟的好嗓子。孟凱文讓人領老闆娘回去做筆錄,自己留下來陪白笙安做現場調查。這個李芳茹的死法和陸岚的頗為相似,同樣是被人從後背插入鋼筋管,手法,角度,甚至傷口的形狀都驚人的一緻,自然,僅是這樣的雷同并不能作為連環殺人的證據。最重要的證據是死者手邊那張疊的規規矩矩的紙片,上面的字迹很明顯和留給陸岚的那張一樣,内容卻變了,這次是“逃的出的是法網,逃不出的是人心。”依舊是白笙安小說中的話。白笙安眉心擰成一個疙瘩,摩挲着下巴等着痕檢科采集證據。等了幾個小時,結果卻是令人失望,兇手沒有留下一點證據,就像陸岚死的時候一樣,兇手很仔細的擦去了所有的指紋和鞋印,把可能留下證據的痕迹全部清理了個幹淨,心思缜密,反偵察能力極強。“先按照一般刑事案件的調查程序走吧,光有現在的證據是沒辦法說明是模仿作案的。”白笙安格外的煩躁,捏了捏眉心,點了支煙出去了。孟凱文聽話的領着人勘察現場,安排人把屍體運回去解剖,白笙安靠在牆角的陰影裡,心口越來越沉,其實,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就是模仿作案了。其實,早在陸岚的案子發生時,他心裡就有了疑慮,他沒有把話說全,無非是不想因為這近乎巧合的可能性就把一件命案随随便便的歸咎于模仿作案這樣一個荒誕的理由,可是如今,陸岚的案子疑點重重,李芳茹又不明不白的橫死,他不得不承認,他擔心的,害怕的,終究還是來了。他沒有和孟凱文說,其實,在他的小說裡,死者就是被鋼筋管捅死的,他書中的犯人力道重,傷口深,一管子下去,刺破心髒,把胸口對穿,一擊緻命。他摸了摸褲兜,沒有帶煙,但是帶着手機,他百無聊賴的點開收件箱,裡頭躺着幾條張運進催稿的消息,剩下的,無一例外的全是蘇瑤的。昨天他沒時間看,現在心煩意亂,正好打發時間,他一條條看過去,等看到那條貝希文傷害她的短信時,眉心幾不可查的皺了皺。難怪他覺得她手上的紗布不對勁,原來是受了新傷。他正要在輸入框裡打字,恍然一想,事情過去一天了,他已經做了回複,現在再慰問,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便無所謂的作罷。貝希文跟了他好多年了,久到他有點數不清幾個年頭,她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人,話很少,表情也很少,但是工作做的很細緻,考慮的格外周全,而且從不逾矩,和他一直保持着公事公辦的距離,縱使他漠不關心,也感受的到她的用心。無論是他的生活起居還是工作事務,她都打點的井井有條,讓人很容易依賴并且不會覺得厭煩。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心思歹毒到給筆杆子裡卡刀片的小人,他并非是埋怨蘇瑤的不理智,隻是就事論事的想着,她或許是誤會了什麼。到了後半夜,白笙安就回去休息了,孟凱文他們還在繼續調查,就目前這不溫不火的狀态,他留下也是白白的浪費時間。回了家,他沖了澡,頂着濕漉漉的頭發躺進沙發裡,手指在手機通訊錄上滑到“蘇瑤”二字上,他看着這兩個字,心底莫名的覺得很煩躁。到最後,他也沒有給她打電話,他的私人時間本就少的可憐,所以能避免的情況下,他厭惡一切不相幹的打擾。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他給蘇瑤打了電話,那頭的人接的很快,像是等待已久一樣,活力四射,朝氣蓬勃。“一起吃個飯吧。”他的聲音不鹹不淡。“好啊,在哪裡?什麼時候?我先去,還是等你一起?昨天晚上聽說又有案子了,你晚上有睡覺嗎?累不累,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現在時間還早。”蘇瑤語速快而輕揚,像隻晨起的鳥。白笙安覺得自己的人格中一定有了某種不可挽回的缺陷,這是成長過程中被忽視的部分,他厭煩任何人際交往,厭煩虛與委蛇,他随心所欲,我行我素,這樣的人格他秉承了多年,無論外界對他這樣特立獨行的秉性是怎樣看待,他從來不以為意。他向來自我,并且把這種别人認為的劣根性貫徹到底,活的肆意灑脫。他天天和死人打交道,他喜歡那種靜默的,安逸的,悄無聲息任由他去發現自己想發現的,無論節奏還是内容,都完全由他把控,所以,他不适應别人的主動,尤其是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想要插入他的生活,這樣聒噪不安的舉動,他并不是很喜歡。因此對于她連珠炮般的發問,他隻是可有可無的回了句:“時間地點,我短信告訴你吧。”發短信可以免去不必要的應付和不相幹的問候。中午十一點,蘇瑤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了吃飯的地方,白笙安的品味比較高,選的地方也相當有格調,據說這是哪個朝代王爺的府邸,流傳百年後,過往的莊嚴肅穆被時光沖淡,添了一把人間煙火,便也搖身一變,成了回饋當代權貴的食府,唯一沒變的,是它依舊高貴威嚴,尋常人家難以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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