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複雜的滋味,真是言語難述。許展言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又轉,隐約知道惜緣這三年沒怎麼見過柴少,還以為他們不親近,可是,她剛剛那句,怎麼聽怎麼都有些特别的意思。一樓為數不多的客人,目光都開始聚焦在這裡,本來還都猜測樓上不知是什麼人,後來當紅影星許展言就來了。現在又沖來一個穿警服的,這個好,龍家可是混黑道的,一黑一白,中間加個當紅明星,今天的晚餐太值回票價了。小金和明仔也在打量柴少,今晚孔雀和金毛負責外面,隻有他們倆帶人跟着惜緣,别人不知道,他們可知道,惜緣一直等的就是這人。特别是明仔,他當初還聽過小姐給這人打電話呢。隻有惜緣,安靜的站在那裡,既不說走,也不說放人,細白的手指尖纏在鬥篷的帶子上,絲絨的帶子被她漸漸快要繞成了麻花。這是什麼事,許展言無奈對惜緣低聲說了句,“有話出去說吧,這裡人多。”走過去,擋着柴少的少年立刻閃開,他搭上柴少的肩膀向外走去,“你可真夠神出鬼沒的,我多久沒見你了,你自己說。”柴少被拉到外面,繃着臉卻還回頭看,看到惜緣也走了出來,他不知為何,竟然暗暗松了口氣。餐館旁的小巷裡許展言已經離開,惜緣也不說話,跟着柴少,高跟鞋一下一下踩在小路上,來到小巷中段,她的人散在小巷兩邊,此地安靜異常。柴少停下腳步,剛剛的怒火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已經消失了無影無蹤,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挺傻的,跑來能說什麼?他怎麼舍得說她。他看向惜緣,他知道她已變得和以前不同,卻沒想近處看竟是這樣驚心動魄的精緻,心不由的就慌了起來。不過她做的那事情,他無論如何也應該和她講講道理的,哪怕她是為了幫自己。可他還沒說話,就聽她婉約輕柔的聲音先一步問道:“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去?”——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去?!什麼什麼時候???接我回去?柴少頓時懵了!她什麼意思?三年前,他說過,要接她回去住,不會是這意思吧?三年了妹妹,你這種口氣好像三天前才分手是怎麼回事?你莫不是又得了失憶症。柴少從來就不是伶牙俐齒的人,情天恨海裡更是頭一遭浮沉,完全失語了。卻見一直低頭的惜緣忽然擡頭來看向他,隻是極快的一眼,又垂下了目光,那一眼,輕輕的好像羽毛掃了一下自己心。這巷子半黑,她的眼卻明亮的如同寒星,她咬起唇,睫毛遮住自己的眼神,視線卻還落在他的皮鞋上,好似又想看他,又不敢看,糾結猶豫,卻還是隻敢偷望着那裡。又憐又愛,柴少隻覺得呼吸都頓了,一口氣上不來,卻在這時,她又擡眼望來,這一眼什麼也什麼,隻有乞求和嬌怯,就聽她用同樣更嬌怯的聲音小聲說:“你不接我了嗎?”說話間,她又無意識的拉上自己披風的帶子,那絲絨的黑色繩結纏繞在她白淨的指尖上,一圈又一圈,那糾結可憐的樣子,明明白白是少女無處可訴的心事,真真令人心酸又心喜。柴少愣楞的看着她完全說不出話來。看他一直傻子般的不說話,惜緣卻展顔一笑,鮮豔明媚的亮色:“不騙我了嗎?其實你當時就不打算接我了是不是?”柴少:“……”她露出傷心的表情,幽幽道:“其實……我也知道,那隻是你婉轉說分手的意思,兩個人隻有以前,卻哪裡還有以後……看了那麼多書,早想明白了。”她擡頭看了一下漆黑的天幕,眼神越加悲涼,垂下眼的時候,似乎還帶着自嘲的輕笑。柴少耳邊一片嗡嗡聲,腦子裡都是她剛剛那一笑的樣子,嬌媚的如同海棠初綻,一直加快的心跳,幾乎要從胸膛裡急速的跳出來。轉而又是她悲傷的表情……柴少已經完全傻了,心裡一遍遍的驚呼着,他的阿緣變成了妖精,怎麼修煉出了這麼厲害的功夫。惜緣一直低着頭,也不看他,隻看着地上兩個人仿佛重疊在一起的倒影,用恍若夢中的聲音說,“沒想到有一天,咱們倆的影子還能靠的這麼近。”柴少不由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影子,她微微動了動,仿佛靠近自己懷裡……身邊就是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耳邊,是她更為清淺的柔軟的聲音:“我起先一直等你來接我,天天問一遍,早也等,晚也等……”說到這裡,她的右腳不知所措的在地上劃了劃,白皙的腳腕晃動出影子,好像是自己搖擺不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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