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季晨駕着車,還沒抵達影視城大門,就透過擋風玻璃,看到站在大門口正上出租車的季憶。出租車門一關,車子就緩緩的開上了路。賀季晨盯着車子離去的方向,遲疑了片刻,最後輕輕地踩了一腳油門,轉着方向盤,跟在了出租車的後面。影視城在南郊,去b影要穿大半個北京城,午後的道路不算順暢,車速時快時慢,在抵達西二環時,賀季晨見季憶提前出了主路,便猛踩了刹車,沒理會後面車子充斥着不滿的刺耳喇叭聲,打着方向盤也跟了出去。走了約莫五分鐘的樣子,賀季晨大概猜到季憶要去哪裡。穿過兩條略有些年代的街道,賀季晨遙遙的看到出租車果然停在了南鑼鼓巷的入口。等賀季晨在附近停好車,搭乘季憶的那輛出租車已經不見了蹤影,賀季晨快步的走進南鑼鼓巷,左右張望的往裡處走了約莫五十米的距離,終于找到了季憶的身影。他沒上前打擾她,隻是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跟着。午後的陽光,明媚溫暖,襯托的街道韻味十足。從試完鏡到現在,她都還沒吃東西,大概是餓了,在經過一家俄羅斯餐廳時,她停了下來,盯着門口的招牌看了兩眼,在裡面的服務生出來和她搭讪時,她才将視線從門口的招牌上收了回來,沖着服務員輕點了點頭,然後跟着服務生踏進了餐廳。賀季晨沒跟進去,他倚在餐廳門前不遠處的一顆老樹上,點了一根煙。在他指尖的煙,燃燒到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2)她走走停停,等到将整個後海繞了一整圈時,已是傍晚。她應該是走累了,在一處沒什麼人的地方停了下來,胡亂的從包裡翻了一張紙巾,墊在地上,就坐了上去。她若有所思的盯着湖面望了許久,才眨了眨眼皮,返回低了下頭,她的指尖,在地上劃來劃去,在不經意間摸到一顆石子時,她順手拿了起來,然後就蹲起身,捏着石子,在地上很用力地的滑了起來。他怕被她現,和她特意隔了一段距離,但他從她的姿态上依稀可以看出來她好像是在地上寫着什麼。好一會兒,她才停了下來。她盯着地面上她剛剛寫寫畫畫過的地方,看着看着,就怔怔的起了呆,然後賀季晨清楚地察覺到她的神情,從最初的淡然,一點一點變得悲傷無比,就在他以為她要落淚時,她轉頭,看向了湖面。可能是因為蹲的時間有點久,她的腿酸了,她這次沒走太久的神,就丢下石子,站起了身。她在原地活動了一會兒腿,低頭,又看了看地面,才終于踏着步子,離開了。等她走出很遠很遠之後,賀季晨才出現在她剛剛坐過的地方。此時,天色已暗,後海周邊的所有燈光都已亮起,湖面上波光淋漓,風景美的一塌糊塗。賀季晨借着一旁昏黃的路燈,辨認出地面上用石子劃出的白色痕迹:餘光裡滿滿都是你。簡簡單單的七個字,賀季晨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好幾遍,才在心底将這句話連貫了起來。他不知道在心底反反複複的将這句話默念了多少遍,最後隻化成了四個字,環繞在他的心頭,經久不衰。“餘光”、“滿滿”、“滿滿”、“餘光”……一陣夜風吹來,帶着初冬刺骨的寒意,驚醒了站在原地愣神的賀季晨。他微垂了一下眼簾,遮掩住眼底浮現出的悲傷和失落,才轉着身,四處去尋找起季憶。周圍已經沒了她的存在,他順着她剛剛離去的方向,快步的走了一段距離,然後透過一家名叫“飛魚”酒吧玻璃櫥窗,他看到她靜靜的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正歪着頭,對着侍者點酒。賀季晨站在街邊,望着季憶看了一陣兒,踏着步子,也進了這家酒吧。酒吧裡沒開燈,除了駐唱所在的地方,地上有燈光亮起外,隻剩下每個桌子上的一盞蠟燭燃燒着。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人的容顔,賀季晨沖着迎上來的侍者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選了季憶身後的位置,背靠背的坐下,然後拿了桌面上的酒水單,點了一杯清茶。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3)天色還早,酒吧裡沒什麼人,除了男駐唱抱着吉他正在清唱之外,便再無其他的聲音。賀季晨和季憶兩個人這般背靠背的坐了不知道多久,男駐唱變成了女駐唱。女駐唱的嗓音很好,對着話筒,聲音婉轉纏綿的試了試音,然後就開口,唱了一首老歌。在她唱到“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我懷念的是争吵以後還是想要愛你的沖動”時,賀季晨扭頭,沖着身後的季憶望了一眼。女孩像是在聽歌,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在想些什麼,蠟燭将她本就完美的輪廓修飾的更完美,從她的沉靜的身影上,賀季晨隐約的捕捉到了一抹懷舊的味道。她是在回憶或者懷念着什麼嗎?那什麼記憶才是她最懷念的呢?又什麼記憶是他最懷念的呢?賀季晨的思緒,一下子飄的有些遠,好一會兒,他的腦海裡,才慢慢的浮現出他自己的答案:“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他懷念的是,他和她、還有他一起年少的時光。那一段時光,是他人生中最舉世無雙的時光。“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我懷念的是……”伴随着這句婉轉的歌詞,再次響起在耳邊,他将視線從季憶的身上拉了回來,慢慢的落在了身前桌上的蠟燭,跳動的燭光,閃爍了他的眼睛,讓覺得時間仿佛一瞬間逆流回了很遙遠很遙遠的過去。……賀季晨是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叛逆期,他的叛逆期不是因為為了表現自己的“非凡”而有的,也不是為了耍酷扮帥而來的,他的叛逆期是因為他的大哥賀餘光。說是大哥,其實賀餘光隻比他早出生了一分鐘。沒錯,他和賀餘光是同卵雙胞胎,生的一模一樣,别說是旁人,就連他們的父母,如果不是倚靠着衣服等外界因素,都很難分辨出他們兩個誰是誰。同樣都是賀家的孩子,可命運卻截然相反。他從小身體健康,可賀餘光卻體弱多病,先天失聲。醫生給出的解釋是,雙胞胎在發育的過程中,一個吸收了絕大多數的健康營養,另一個先天性營養不良。醫生還說,賀餘光可能很難活過二十歲。所以,童年的時光,他是在陽光下、幼兒園和很多同齡的小夥伴陪伴中成長的,而賀餘光卻是在醫院中、家裡還有家庭老師的教導下成長的。賀餘光身體的原因,導緻賀家的家族企業,隻能指望他一個人,所以賀家的人對他多多少少更偏愛一些。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4)幼年不懂事,倒不覺得有什麼,伴随着年齡越來越大,初中的他慢慢的明白,他的健康是賀餘光付出了代價的。所以他就想着,或許他不那麼聽話,不那麼優秀,父母就會多喜歡賀餘光一些。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學會了逃課打架,學會了抽煙喝酒,學會了成幫結派,學會了夜不歸宿……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熱血”的時期,他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幹掉了當時蘇城一中蟬聯了三年的老大,成了學校的新老大。那時的他,從學校裡走過,膽小的學生躲的遠遠地,連氣都不敢出一下,稍微膽大的,在他經過後,會悄悄的議論一句“這就是我們一中的老大”,或者是一句“聽說我們學校的老大,昨天在網吧被人堵了,結果他一個人打五個,把對方全給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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