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玉阙食指按着嘴唇示意他噤聲,于是嚴安縮了縮脖子,放輕了手腳跟在嚴玉阙後頭,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才敢開口,「爺……您真覺得豆豆和您是……?」
嚴玉阙停了下來,「難道你覺得不像?」
嚴安連連搖頭,「不不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豆豆和爺您長得這麼相像,但是……」後面支支吾吾地卻不敢說。
嚴玉阙斥道,「有什麼話就說!」
「是……」嚴安這才繼續往下說,「爺您讓小的派人去調查了,但是事情過去這麼久,秦淮河上又畫舫如林,歌女恩客來來去去的,沒幾人記得這麼久遠的事情……不過小的長了個心眼,因為聽到說那女子抱着孩子到各地有名的布莊去找孩子的親爹,于是小的就讓人去各處幾大布莊例如蘇州程家、滄州許家打聽了一下,就問前些年有沒有個秦淮歌妓帶着個孩子來找他們當家的,說那個是他們當家的孩子……」
嚴玉阙眼神一凜,「他們怎麼說?」
「回爺,他們都說不曾有過這種事,還頗有些生氣地讓派去打聽的人莫要造謠生事。」
嚴玉阙蹙眉沉吟。
嚴安雖然有時候也會惹怒自己,但貴在機靈,又很忠心,隻要吩咐他去辦的事情,十有八九都能辦得妥妥貼貼的,嘴又牢,不會到處宣揚,這也是為什麼自己會連不能人道之事都讓他知道的原因。
而剛才嚴安那番話雖然沒有點透,但字裡行間裡卻是讓自己小心的意思,便問道:「嚴安,你懷疑豆豆的來曆?」
嚴安臉上有些尴尬,不知該怎麼回答,在得了嚴玉阙那句「你盡管說,我不怪你」之後,才敢直言,「爺,豆豆很可愛,和爺長得那麼像,又和爺這麼親,小的也覺得那要是爺的孩子該多好?但是這個孩子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況且爺馬上要和徐柔小姐成親了,要是豆豆真是爺的孩子,就算徐大人能諒解爺一時風流惹下的債,那麼徐小姐呢?」
嚴玉阙的臉色沉凝了下來,他确實沒有細想過這麼多的問題,隻一心想要把豆豆的身世調査清楚,雖然知道如果豆豆真是自己的孩子,那麼無論用什麼手段都不會讓他再留在琉琦和連玉樓的身邊,卻沒有想過這麼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豆豆和自己這麼像,别人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清楚是怎麼回事,自己私下生活向來謹慎自好,就算去青樓也隻是為了應酬和偶爾的消遣。在外人看來,自己對徐家小姐情深意切,實在君子風範,現在蓦地出現一個已經這麼大的兒子,旁人會怎麼心想自己?說不定嚴府的下人面上不表現出來,背後都已經在嘀嘀咕咕了……而徐大人估計也不會願意自己女兒一嫁進來就當後娘。
自己在外人面前樹立起來的形象要毀于一旦,和徐柔的婚事吹了,自己耽誤了徐柔這麼多年,估計徐大人不會給自己好臉色,過去得罪了的人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而今若有了讓他們冒頭的機會……
嚴玉阙隻覺額角隐隐發脹,便伸手按了兩下。
「我來京城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你……家破人亡,一無所有!」
想到豆豆也許是連玉樓的計劃之一,想到他居然用這麼小、這麼無辜的一個孩子來報複自己,不免覺得連玉樓真的心狠……
但轉念一想,連玉樓會有今日這般的狠心,正說明了在他眼裡,當年嚴家心狠的程度應是不輸如此,思及此便不由沉了一口氣。
夜色很好,周圍一片靜谧,偌大的宅邸總是給人冷冷清清的感覺,以前從未有如此感受,但現在卻覺得這宅子大得沒點生氣,隻是才入秋,就已經冷到沁骨了。
他突然有點想念琉琦那裡,無論是绫錦院裡他專門待着編結花本的地方,還是錦麟布莊的二樓那裡,雖然隻是一間小小的屋子,但兩人有鬥嘴,有争鋒相對,也有……肢體纏綿時令人幾乎融化了的溫暖。
怒了就拍桌子吵一架,開心了兩人糾纏着往榻上一滾,偶爾什麼事情都不做,他坐在桌旁品着一壺好茶,看琉琦坐在窗下編花本玩,偶爾興緻上來了琉琦便勾起嘴角微微笑着哼上兩段,雖然都是當初他在天香閣的時候學的那些曲子,但聽着不教人厭煩,反而有種甯靜悠閑,歲月緩緩流逝的靜然,而那張隻能算是清秀的容顔,認真做起事來的表情,讓人看一整日都不覺得枯燥。
對琉琦究竟抱着怎樣的感情……是恨?還是單純的情欲?
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這個人在自己心裡的份量似乎遠比自己想的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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