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時候,她不是自然醒,也不是被丫鬟們喚醒,而是被銀霄的啄門聲吵醒的,這隻大鳥天剛亮就從李泰的屋子裡跑到了她門口開始制造噪音。剛用完早點,她在淨手時聽見阿生在院子裡的說話聲,接過丫鬟遞上的帕子,她走到門邊一看,院中有兩個布衣仆人正在阿生的指揮下放下手中擡着的東西。那東西形似一張躺椅,背靠處坡度較緩,頭枕的地方有些镂空嵌一隻半大的木盆,木盆下面有架子,比椅腿不要略粗一些。遺玉眼睛一亮,知道這是自己畫的那張圖已經做出來了,這才兩天的功夫,錢多勢大果然辦事利索。阿生見着立在門口的她,朝前走了兩步,喚道:“盧小姐,您來看看,這東西做的可是妥當?”遺玉三兩下擦淨了手,将帕子遞給一旁的丫鬟,走上前去,圍着這張造型奇特,專門為了洗發而制作的躺椅轉了兩圈,那木盆是個活動的,可以取下,使用的時候,将盆中注上水,人躺在椅子上,進步剛好高在頭枕處一個反向斜坡,頭發自然散落在水盆中,這躺椅頸部枕着的地方,不知用什麼皮革包裹着,摸上去很是柔軟。遺玉好奇地躺上去試了試,當真是舒服的很,當下就動了小心思,等魏王的毒解了,回去也找人做上這麼一件躺椅來享受享受。阿生又聽她把這東西的用法說了說,不由歎道,“真是個好東西,盧小姐,這東西可有個名字?”遺玉略一思索後,答道:“就叫洗發椅好了。”說實話,這名字忒俗氣,但畢竟不是對外賣的商品,而是個人使用的,叫着心裡明白就成。阿生兩腮一抽,大概是覺得這名字不好聽,又看了看這模樣古怪的意思,他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來,也就沒出聲反對遺玉的話。兩人指着這椅子說事兒,同樣剛用罷早點的李泰從東屋走出來,阿生瞄見他,恭聲喚道:“主子。”遺玉背對着小樓,見對面阿生這般言語後,就轉過身去一禮,“殿下。”李泰走到他們身邊,那兩個布衣仆人早就彎腰退到一邊去,遺玉和阿生往旁邊挪開,看他走到這洗發椅邊上打量。遺玉偷瞄了眼李泰的側臉,見他發冠整潔,面容冷淡,半點不帶沒休息好的模樣,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就是照着你那圖紙做的?”見他問話,遺玉飛快地收回視線,忍不住贊道:“是,這木匠做的極好,同我想象中一模一樣,尤其是那枕頭的地方,我并沒提到,卻做了出來,這皮革墊在上面很是舒适,頸部不會難受,殿下,您要不試試?”遺玉看着這洗發椅,在贊歎中一時失口,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才覺得有些不妥,哪想下一刻就聽見身邊那人低聲道:“好。”好的意思就是他願意試試,試試的意思就是他要躺上面洗發,讓誰給洗呢――遺玉有些僵硬地擡頭看向李秦,對上他那對在清晨時少了兩分妖冶,多了些清麗的瞳孔,想起阿生昨天對地說的…算了,早就該有覺悟了不是,李泰的頭不能随便摸,這院子裡又沒什麼貼身丫鬟,等過兩天藥材齊了,她照樣得親自上場,現在就當是練手了!阿生看着遺玉臉上細微的變幻,咧嘴一笑,道:“盧小姐,那就麻煩您了,我讓人燒水去,”又對李秦道:“主子,您在哪兒洗啊?”李泰伸手一指院西的一棵松樹下,而後就轉身背着手回屋去了。阿生吩咐着仆人将洗發椅擡到那棵樹下,又讓人去燒水,遺玉低頭看着身側同樣仰頭看她的銀霄,小聲嘀咕道:“得,都成洗頭小妹了。”阿生往旁邊挪開,看他走到這洗發椅邊上打量。遺玉偷瞄了眼李泰的側臉,見他發冠整潔,面容冷淡,半點不帶沒休息好的模樣,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就是照着你那圖紙做的?”見他問話,遺玉飛快地收回視線,忍不住贊道:“是,這木匠做的極好,同我想象中一模一樣,尤其是那枕頭的地方,我并沒提到,卻做了出來,這皮革墊在上面很是舒适,頸部不會難受,殿下,您要不試試?”遺玉看着這洗發椅,在贊歎中一時失口,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才覺得有些不妥,哪想下一刻就聽見身邊那人低聲道:“好。”好的意思就是他願意試試,試試的意思就是他要躺上面洗發,讓誰給洗呢――遺玉有些僵硬地擡頭看向李秦,對上他那對在清晨時少了兩分妖冶,多了些清麗的瞳孔,想起阿生昨天對地說的…算了,早就該有覺悟了不是,李泰的頭不能随便摸,這院子裡又沒什麼貼身丫鬟,等過兩天藥材齊了,她照樣得親自上場,現在就當是練手了!阿生看着遺玉臉上細微的變幻,咧嘴一笑,道:“盧小姐,那就麻煩您了,我讓人燒水去,”又對李秦道:“主子,您在哪兒洗啊?”李泰伸手一指院西的一棵松樹下,而後就轉身背着手回屋去了。阿生吩咐着仆人将洗發椅擡到那棵樹下,又讓人去燒水,遺玉低頭看着身側同樣仰頭看她的銀霄,小聲嘀咕道:“得,都成洗頭小妹了。”“呦”聽力極佳的銀宵不明所以地回了她一聲。……今天又是個晴天,雖是秋季,卻不燥不熱,辰時過半,陽光從小樓東側的高大松柏中傳過羁旅,照到院西時候就隻剩下了零星的光斑。遺玉站在躺椅後面,露出兩截白嫩似藕的小胳膊,一手試了試水溫,然後又彎腰從木桶舀出半瓢熱水添在盆中。李泰的發質極好,黑亮且發絲纖長,烏黑的發絲漂浮着,淡淡的水蒸氣熏騰着他的臉龐,顯得有些飄渺,遺玉幾乎不忍下手去破壞這幅美景。她先将他的發梢打濕,用散發着同他常用的熏香一種味道的胰子塗抹在他的發尾,一點點向上揉搓起來。閉上眼睛的李泰總是給人一種很沉靜的感覺,不是遺玉記憶中形容男子,諸如蓄勢待發的野豹、深沉的古井之類,非要出一個形容詞來,她覺得這時的他就像是一棵樹,一顆紮根很深的大樹,沒有參天的高度,卻有牢固的根脈,給人一種狂風暴雨亦無法撼動之感。小人物小樓東側的一棵樹下,紅木軟榻上斜依着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寬松的袍子,肩上留有些許水痕,帶着濕氣的黑發,一縷縷地散在靠背上,榻側兩步處鋪着一張花白的毯子,上面盤腿坐着一名十二三歲的綠衣少女,兩人各自手捧着書卷,沒有任何交流,卻有種靜谧流動在他們之間。通往小樓的花廳中,阿生蹲在地上,一邊拿刀子割着銅盆中脆黃的烤肉,一邊對立在它身側,歪着脖子輕啄羽毛的銀霄,小聲嘀咕道:“早上不吃飽,這會兒又要加餐,你小子一天要吃幾頓才夠,毛病還多,真是折騰人,早知道還不如讓你在别院裡待着,現在倒要我伺候你……”銀霄聽見他的抱怨後,隻是側頭“咕哝”了兩聲作為回應,而後就繼續去梳理它光潔的羽毛。遺玉翻過手中書卷最後一頁,回味着故事的情節,伸手到一旁的茶案上斟了杯茶水打算潤下喉,茶案的那邊就是李泰所躺的軟榻,她喝着茶水,餘光偷瞄着李泰的側臉,還有他未幹的長發。這麼一看,握着茶杯的白皙手指上似乎還有着未來得及消散的絲滑觸感,恍然記起兒時在山村的小屋中,簡陋的竈房,火上燒着熱水,個頭小小的她坐在淺淺的木盆裡,肩上帶着涼意,盧氏動作輕柔地替她洗發,粗糙的澡豆帶着澀味,但在記憶中卻是一種很舒适的味道。此刻身上尤帶着濕氣的李泰,雖然面部線條仍是鮮少變化,但在遺玉的眼中,卻流露出了些許的放松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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