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石明安還是副假正經的調調,“接吻的時候嘴都不知道張開,愣頭愣腦、半點多餘的滋味兒都沒有。你試試就知道了。”陸晚聽一個損友說起過,如今這世道處女很少見,但不一定搶手——因為太難擺脫,不解風情,費事又無趣。她當時沒直接反駁,暗自覺得這結論很惡心且以偏概全;可今天,她是不認也得認了。“我倒是想試一試,奈何人院長閨女獨獨看上你小子了。”那人一語雙關地開導石明安:“多想想餘副院那邊的投資回報率,他可是轉正熱門人選。你耐心點,該‘張開’的總會‘張開’的,急什麼。”石明安沒直接回答,隻會意地笑了兩聲。這笑讓陸晚怒火中燒。保溫飯盒被她扔了出去,湯湯水水撒了兩賤男人一身;飯盒蓋子還在地上滾動着,有人辯白,有人挽留。她自然是生氣的,卻并沒有覺得多傷心,反倒在心底生出股難言的輕松來。揣着微妙的心虛,陸晚沒罵沒打沒糾結,果斷轉身走人。于是,她成年後談的唯一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就這麼夭折在濃郁的雞油味兒裡。想起那股氣味,陸晚一時又有點反胃起來。葛薇還在不忿:“陸晚她媽媽也不是省油的燈。00年那批藥代可不比現在這些差,裡裡外外本事大了去了,三兩下就勾到了咱們餘副院——當時還是餘主任,自己改頭換面不說,還把帶過來的女兒也給安排妥當了……”“精神挺好的都,還不睡呢?”打斷這場重點跑偏的八卦,陸晚卷着股怒氣走到了鋪位前,無視一幹人或尴尬或躲閃的眼神,穿着鞋就往上爬。坐上了床她才将鞋甩到底下,也不在乎砸到誰沒有,任由它們咕咚咚滾了好遠出去。等鑽進被子裡,她又噼裡啪啦地說:“葛薇,石明安已經恢複單身了,你想上趕緊上,沒必要浪費時間盯着我。有這空閑,倒不如想想辦法認個院長當幹爸或者幹叔叔去,絕對管用。”葛薇本來理虧,後台又沒陸晚硬,當下便沒多說話。狐假虎威地發洩了一通,陸晚這前半夜睡得是相當之好。直到胃酸作祟,腹中空空的她才又醒了過來。餓的。聽着火車有節奏的響動,陸晚想起石明安那句“嘴都不知道張”的過分評價,依舊沒有惱怒,也沒有難過,而是莫名地……臉上一陣滾燙,心裡頭則像被滾針輕碾過似的,酥,且麻。鼻端甚至還飄來了股似有若無的洗發水香精味兒。想得出神,陸晚将手放自己的唇上,無意識地摸了摸。青春期時的陸晚激素分泌正常,臉蛋夠用,頭腦卻不靈光;她最煩的就是念書,抄歌詞比抄單詞時用功許多,滿腦子都是些鴛鴦蝴蝶夢的粉紅色幻想。再加上身邊追求者衆,也曾有過兩三段懵懂純潔的感情。但無一例外地,它們都被某個人以各種由頭扼殺在了牽手抱抱的萌芽期,無疾而終,草草收場。而壞了陸晚姻緣的那個人,後來竟是輕飄飄地就把她珍藏許久的初吻給偷走了。臨了隻丢下一句……“嘴都不知道張開,果然笨得可以。”帝都郊區某别墅,淩晨三點。和室外層疊香樟樹掩映之下的幽靜平和不同,别墅二樓大廳燈火通明,人影攢動,嬉笑聲一陣陣地哄然而起,散播開,又被隔音玻璃和厚實窗簾給擋了回去。牌桌前身影交疊,紅男綠女們綴着寶石戒圈的指間紙牌翻飛,聲色犬馬紙醉金迷這八個字被具象呈現——不過是為某剛剛“學”成歸國的公子哥兒攢的接風局罷了。公子姓白,個頭不高,瘦條條的沒有二兩肉,外号就叫小白。白家發迹于民國時期的天津衛,做航運起家,攤子鋪得大且深。隻是最近有風聲傳出,說白家勢頭不太對,幾房之間争鬥搞得厲害,内耗嚴重。小白他爸排行老二,這間别墅也就是個行宮而已,平時沒人住,裝修擺設卻仍是一等一的好,立櫃裡一套骨瓷茶具就得小幾十萬。一衆人開始玩的是梭哈,後來換成了規則更簡單的三張牌。畢竟在酒精或别的什麼的作用下,他們都已是眼神渙散,思路混沌了。隻除了牌桌上風的那個男人。男人年紀不大,氣質卻老練。随着出牌碼牌的動作,他右手掌正中心的一顆黛青小痣時不時露出來。周圍人打趣,說這是端金碗、執官印的上等命相。像是為了印證什麼,幾輪下來,一桌人都被這位手相絕佳的男人“殺”得滿面愁容,彈盡糧絕。輸赢再無懸念,幾個早坐不住的将牌一扔,攬着女伴上了樓;有猴急的則直接把人拽進了洗手間,咿咿呀呀的動靜時有時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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