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窗戶打開,見睡迷糊了的陸晚終于探出上半身,他仰着頭朝人笑:“乖侄女,就知道你會給叔叔我留門兒。”陸晚不理會這習以為常的調戲,隻是邊放繩子邊小聲囑咐,鼻音很重:“你慢點,别摔着了。”少年從未告訴某個女孩的是,她睡眼惺忪的素淨臉蛋,在月光下格外好看。這會兒,祁陸陽回過頭靜靜地望着陸晚,說:“我安排不了。你待在南江不就挺好的麼,别折騰。”陸晚笑:“你都能安排葛薇,為什麼不能安排我?”“……這不一樣。”“哦。”不問自己和葛薇哪裡不一樣,陸晚這個“哦”字答得異常乖順。将祁陸陽手裡的工具都拿過來收好,她掩唇打了個哈欠:“我要睡了,你出去吧。客廳的床已經鋪了,晚上趁機會憶苦思甜一下也挺有意思的。”她習慣性地沒關上小卧室的門。淩晨時分,客廳裡的祁陸陽枕着手臂看向房間床上沉睡中的陸晚,眸色深而重,就像當年的很多個夜晚一樣。撒在她身上的那抹月光,從少時到現在,他一直很羨慕它。月亮帶着眷念西沉,太陽再次升起。陸晚睜眼時,東寺街78号這間房子裡已經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吳峥把她帶去了南江。市中心某高檔複式公寓中,陸晚漫不經心地四處看了看,朝身後那人點頭:“婚房也有了,商鋪也買了,是不是該給我安排個相親對象了?等結了婚、再生兩孩子,我這輩子安穩得一眼望到頭,他也能放心了。”房子太大,說話時還有回聲飄蕩,怪吓人的。吳峥讓其他人都退開些,自己走上前一步,有些無奈:“晚晚,小祁總不讓你去帝都是有原因的,你别帶着情緒。今天沒心情看房那就改天再來,我可以在這邊待半個月,不着急。”“他有什麼原因?你說說。”陸晚問,吳峥搖頭:“事情太複雜了。我隻能告訴你,他真的是為你好。當然,我也覺得你不該去帝都。”陸晚不再多言。等付了定金,将事情初步辦成的吳峥開車把陸晚送回章華。路上,他思來想去還是多了句嘴:“晚晚,你聽過一句話麼?‘人要學着跟自己和解’。小祁總這人千好萬好,但真的不合适你,起碼現在不合适。你這樣一直困在裡頭出不來,浪費時間浪費青春,自己難受不說,讓别人也不舒服。不如……放開手試試?”話說完,吳峥登時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這段話究竟是用來勸解陸晚,還是勸解他自己。過了好幾分鐘,吳峥才等來陸晚的回答。她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吳峥哥,你今年多大歲數了?”“29。”他答。“那還年輕。”陸晚撐着下巴看向窗外,“我今年才25,更年輕。你說的‘和解’、‘放手’這些,是老頭老太太才該考慮的事,我不需要。”“我啊,就要死磕,就要勉強,就要幹耗,就要念念不忘,就要耿耿于懷。”“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親人、友情、名聲、前途……差不多是失無所失,人生一塌糊塗,根本就用不着找什麼‘和解’之類的台階給自己下,悶頭往前滾、拼個你死我活就結了。”陸晚說着有些想笑:“比現在更糟糕的人生……我還真想趁年輕去見識下。”也是在這天,莊恪收到了陸晚發來的信息:【你的提議還作數麼?】chapter27陸晚在南江祁陸陽給買的房子裡住了整整一個月,才找到機會離開。剛和莊恪聯系上時,她拒絕了對方要派人來接的提議,自己在網上買了張去帝都的機票,結果出票不到半小時就接到了吳峥的電話:“小祁總讓我告訴你,有什麼要求直接找他提,不要亂跑,也不要擅自做決定。”情況不言而喻,陸晚被監視了。接連發了十幾來條短信怒斥祁陸陽的霸道與蠻不講理,陸晚見他又裝死不回消息,幹脆打電話過去。她本不做指望,對方居然秒接。見陸晚因為驚訝,或者驚喜而語塞,祁陸陽好心提醒:“說,我在聽。”“陸陽,我今年已經25了,不是15,你也不是我的法定監護人,有什麼權利監視我?信不信我去告你?”旁若無人地從高管會議上起身離席,祁陸陽來到走廊上,對着聽筒嚣張地笑了幾聲:“隻管告去。律師費要不要?我現在就讓吳峥打給你,不夠開口,要多少有多少。叔叔我有的是錢。”“你還講不講道理?”“咱們第一天認識?從小到大,我是個講道理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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