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佩說是的。他又問:“你在哪兒上班啊?我閑下來找你玩兒去。”“……醫院,不過不是在南江,是在上海。”“你是醫生啊?”“護士。”說到這個詞,阮佩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腳。以黃今朝的角度看不到這些,毫無察覺之下他興奮地說:“護士好啊!溫柔細心有技術。你們醫院應該有剛入行的小妹妹吧,給我介紹個呗?我很靠譜的,你應該看得出來。”“對不起,這個我愛莫能助。我工作的醫院沒有年輕護士,我是說,持照的那種,沒有。”黃今朝疑惑:“你不就是嗎?”阮佩搖頭說:“我沒有執照,吊銷了。”“為什——”黃今朝還要問,景念北突然刹車,吼他,“下車,我不帶了!自己走去南江吧!”他還是沒攔住阮佩後面那句話。女人鎮定地說,神色裡還帶着笑:“我坐過牢,剛出來沒多久,護士執照就是那個時候被吊銷的。”一直到南江,車廂裡都很安靜。下車後,滿臉愧疚的黃今朝繞到副駕窗戶前,正正經經地給人賠了個不是,又将剩下的半盒糖遞給了阮佩:“佩佩姐,那什麼,你太瘦了!吃點甜的吧,甜的吃了心情好,心情一好,就什麼都好了!”阮佩接過糖盒子。黃今朝神色一松,跑之前又對景念北嚎了嗓子:“哥!别守着那個祁陸陽了!回頭是岸,外婆還等着你帶外孫媳婦兒回家呢!”“滾!”車再次駛上高速,景念北手把着方向盤,目不斜視,咳了聲:“今朝從小就話多,逮着誰都能講上一整天,叨逼叨的,也愛窮根問底,其實沒惡意,你别往心裡去。”“還有,我對祁陸陽沒……嗐,都他媽什麼跟什麼!”阮佩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尾音向上,不太信的樣子。景念北偏頭看過去,想解釋,卻發現她從盒子裡倒了顆糖在手上,盯着糖嘴角微揚,微揚,終于忍不住笑出來,笑聲清脆,模樣很俏皮。合着是在逗他呢。他沒生氣,反而也笑了兩聲。一直死氣沉沉、滿目悲怆的年輕女孩子,笑起來還挺好看,勉強賞心悅目。阮佩感覺到了景念北的注視。她看了這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糖,攤開掌往他面前遞了遞:“你要吃?”他說不用。讪讪收回手,阮佩自己把糖給吃了,那顆糖是西柚味兒的,有點酸,她皺皺眉,等甜味兒釋放占了上風又笑了起來,五官舒展,語氣中有一絲羨慕:“我真沒生黃今朝的氣,他很可愛,你外婆也是,他們都很愛你。”“還有,你們這兒的早飯很好吃。謝謝款待。”“揚州好玩好吃的還有很多,下次要來提前和我說,我做東。”景念北眼睛直視前方路面,說完覺得自己多話了,畢竟兩人也沒這麼熟,便加了句:“到時候你可以和陸晚一起來,把祁陸陽也捎上。”阮佩隻是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沒應聲,撇開頭看向窗外。她這半年人情世故見多了,知道景念北不過是客氣下,若真當真了,可就鬧了笑話。能和祁陸陽玩到一塊兒的人,不管什麼行業,大概率是吃穿不愁的上層人士,這點,從景念北的衣着舉止、開的車上都能看出來。阮佩有自知之明。人一輩子在途中會和很多人半路同行,但最終還是會在某個路口分道揚镳;除了雙胞胎多胞胎,大家夥都是孤孤單單地來到人世,又孤孤單單地走,沒誰特殊。就比如她跟景念北,因為陸晚的原因短暫地同了一段路,但也僅限于此了,目的地一到,他們各走各的,便不會再有過多交集。夜裡八九點的樣子,景念北和阮佩終于到達了帝都。将車開進市區,找地方停好,景念北給祁陸陽去了個電話,想問問怎麼該安排阮佩。祁陸陽正在林雁池家裡,隻說情況有些棘手,不方便,讓他先幫忙安置一下,随後沒講兩句就匆匆挂斷了。景念北心裡咯噔一下:祁陸陽很少有這種六神無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巧,景念北正愁不知怎麼辦好,手機顯示有個陌生号碼來電,他接起,居然是陸晚。她說自己在外面參加拍賣會,中途溜到洗手間,借了保潔阿姨的手機想問問他阮佩的情況。“我把阮佩帶過來了,她人就在我旁邊。”景念北說。“快,電話給她,我沒多少時間。”景念北趕緊把手機交給了阮佩。“晚晚,是我。”阮佩聲線微顫,才開口已經帶了些哭腔。相比下來,陸晚要鎮定許多:“好阮阮,别哭,你這段時間不要回上海,就留在這邊,陸陽會照顧你的,你聽他安排就行。你等我,我會找機會和你見一面,千萬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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