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氣惱,伸手就想再揪她臉蛋,卻見她長睫輕輕一顫,呼吸綿長,竟這麼快就睡着了。趙攸擠進來後,床榻上變得淩亂,皇後感覺身上有些發燙,許是怕冷,趙攸無意識地向她這裡挪過來。再躺下去,趙攸就會整個貼過來。她頓覺哪裡不對,自從小皇帝卸下心防後,将華殿當作自己的寝殿,怎麼也趕不走,夜晚留宿罷了,白日裡也時常跑來。雖說進展正合她的意思,隻是小皇帝愈發依賴,她隐隐覺得自己将自己賣給了趙攸,雖說還她恩情,但這樣好似也不大好。她掙紮了片刻,小皇帝睡熟了,伸手摸摸她的手,也捂熱了。未免小皇帝再靠過來,她先起身,輕輕下榻後,将裝有炭火地手爐塞到小皇帝的懷裡,免得被凍醒了。入夜的時候,皇後親自在床榻上鋪了兩個被衾,免得小皇帝像白日裡那樣又鑽了過來。趙攸沒有察覺,一人睡兩人睡無甚區别,喝過藥後自覺地鑽到裡側的被衾裡。被下塞了手爐,進去也不覺得冷。她躺下後,先道:“蘇文孝本事了得,隻是不知我手裡沒有玉玺,陳氏會聽從嗎?”“樞密院都已認可,首輔再想反對也要想想其中内情,不會與朝臣明面上過不去。”皇後跟着一同躺下,隔着厚實的被褥,便一如尋常。趙攸還是在擔心這件事會發生變化,與她而言,事情進展得太快,皇後籌謀半載都沒有成功的事,蘇文孝一場辯論賽就辦好了,讓她怎麼不驚訝。皇後心知此事來得不易,看似簡單,蘇文孝卻是為此忙碌許久,她便道:“陛下覺得此事辦成得簡單,但實際并非如此,蘇大人為讨好你,必然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且你看他并未牽扯出自己,就可知他用心良苦。”怎麼聽來都占理,趙攸不懂朝堂平衡之策,對于蘇文孝這頭狼心有疑惑,聽了皇後的話後稍稍放心。她暗自戳了戳皇後露在錦被外的肩膀,“你好似很懂蘇文孝之心。”小皇帝還真是多疑,說多了不好,不解釋又會生亂,真是讓人不省心。皇後無奈道:“是陛下自己多疑。”趙攸不說話了,她想得多罷了。第二日的時候,溫轶回朝,讓趙攸始料未及,她還打算帶着皇後回溫府,補品都還未送出去,這樣也好,省了一筆銀子。他一歸來,局勢大轉。趙攸知曉自己力量薄弱,也不再直言怼他,隻裝作尋常懵懂之色,昨日衆人定下的結論,他總不可再推翻。她也知曉他與陳氏嫌隙已生。殿内一片肅殺,朝臣也不會再提昨日之事,皇帝看了一眼蘇文孝,他攏着袖口眯着眼睛,好似昨夜徹夜未眠,這人又再裝傻。溫轶憋着一肚子氣,借機要貶昨日鬧騰的幾位朝臣,小皇帝本想攔着,一想自己說話反而會令局面更加糟糕,就隻好默不作聲。這時安時舟站出來反駁,毫不示弱,又是一場口水戰,溫轶口才不好,一番争論後氣得面上青筋暴現,再觀安時舟,反倒是氣色大好。安時舟的話句句在理,直戳溫轶弊處,他今日也開竅了?趙攸依舊去掃一眼蘇文孝,發覺他依舊是一副困頓之色,直到退朝後才恍然醒神,慢悠悠地跟着其餘人一同退出去。糟老頭子壞得很,她嘀咕一句,轉身回内殿。殿外的溫轶氣得無可奈何,論口才他當然不如安時舟,自己準備得匆忙,不想被鑽了空子。他一把抓住暈乎乎的蘇文孝:“蘇兄今日怎地不說話?”蘇文孝擡頭看了一眼今日的天色,晴朗無雲,十分認真道:“今日不瞞首輔,昨日做一美夢,得幾冊好書,美得半夜睡不着,去夢中的柳樹下找了許久也沒有,白白忙活半日,今日朝上有些困頓就未曾注意,你怎地就拜給安時舟那個老小子?”溫轶恨鐵不成鋼地瞪過一眼,蘇文孝立即道:“那老小子就一張利嘴,聽說他女兒要定親了,你家兒子那麼多,不如娶安家的女兒,成了兒女親家,萬事好說話。”聯姻是常事,互得利益。溫轶能将溫沭當作棋子,可見他并非慈父,蘇文孝很懂他的心思,再舍棄一個無用的庶子也是眨眼間的事。“蘇兄說的是什麼話,溫府的兒子豈能娶他女兒做兒媳,也不看看安家那個女兒多麼愚笨。”溫轶不應,心裡瞧不會上安府,就算是庶子也是讓安府高攀。蘇文孝道:“首輔這話就過了,安家那個姑娘我也曾見過,雖說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是貞靜大方,哪裡就愚笨,也是懂得持家之道,就是學了幾招武功罷了。這樣的兒媳容易糊弄,你兒子娶回府定能助你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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