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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蠟燭(第1頁)

雖然沒有任何招牌,但“黑蠟燭”顯然是個酒館或客棧。

一個可疑的地方,裡面坐着一些可疑的男男女女。酒館沒有窗戶,室内昏暗不明,右手邊壁爐裡的火算是主要的照明。藍灰色的煙霧懶洋洋地在周圍飄蕩着,彌漫着汗水、污垢、煙草和陳舊啤酒的氣味。

粗魯、肮髒的顧客擠滿了每一張長凳和桌子,大聲談笑、賭錢、喝酒。而侍者們穿梭在人群中,把一個個空杯子換成滿滿的酒杯,酒沫滿溢到桌上。

一個金發白膚的女性黎明精靈,穿着一件長裙,很容易看出裡面一絲不挂。她用一種洛辰聽不懂的語言唱着歡快的曲調,旁邊有個長笛手為她伴奏。

泰斯摟住洛辰的肩膀,把他拖過混亂的大堂,經過長長的吧台。吧台後面是一個秃頂的大肚子酒保。泰斯沖他眨了眨眼,然後把洛辰帶到一個瘦高個子面前。那家夥穿着黑色衣服,坐在凳子上,身後是一扇門。

“泰斯!你這個混蛋,”那個穿着黑衣的人喊道,拍了一下大腿,“謝天謝地,大家都以為你挂了。好幾個星期沒見你了,夥計!發生了什麼事?”

“我怎麼可能挂掉?”泰斯輕松地笑着說,“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金銀财寶,誰能把我帶走?嗯?老天爺不會這麼幹——我這麼帥氣的臉蛋可不适合埋在土裡!”他得意地摸着自己的臉頰。

“……至于發生了什麼,呃,我得找貝克勳爵聊聊。不過,我和我的朋友想先喝幾杯,再弄點吃的。但是我們需要安靜點……你懂我的意思。”他用下巴指了指那個人身後的門。

“沒問題,”那個人點點頭,“進去吧。不過,貝克不在,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但還是歡迎你和你的朋友。”他站起來,推開門讓洛辰他們走了進去。

門後是一個簡陋的走廊,兩人下樓梯進了地下室。這裡和上面喧嚣的酒館完全是兩個世界。

地下室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訓練設施,有稻草做的假人、箭靶,左邊還有一個房間,牆上有無數道門,地上亂七八糟堆滿了箱子。

幾個戴着兜帽的家夥在房間裡全神貫注地擺弄着什麼。

“撬鎖訓練,”泰斯注意到洛辰看的地方,向他介紹道,“所有的門鎖和箱子都有不同的難度級别。對那些有興趣的人來說,這是很好的練習。隻要你是個小偷或殺手,隻要你有抱負,需要的東西我們這裡都有。”

他一邊說一邊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在那後面,還有一個陰影之間,專門用來練習潛行技巧。那邊是練習扒竊的假人……靠,我們甚至還有自己的鐵匠和銷贓的地方——當然,會壓點價。”

“這是盜賊公會嗎?”洛辰問道。他倆走到角落裡,在一張木桌邊坐下來。

“不算,”泰斯皺了皺眉頭說,“公會聽起來太正式了。我們更像是一個盜賊聯盟。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的松散組織。這裡每個人最關心的還是自己。”

“……不過呢,外面的世界是冷酷無情的,我們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所以,我們時不時地為了互利和生存而合作。當然,前提是符合各自的目标。”

“那是自然,”洛辰說。“你想找的那個貝克勳爵是誰?”

“嗯……怎麼說呢,我們不是公會,沒有上下尊卑。但假設我們有,那他就是領袖。至少在永岩城是這樣。”

泰斯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須:“他是黑蠟燭的老闆,給大家處理争端、賄賂衛兵、打點市政官員,這這那那。總的來說,他讓一切運行起來都像一杯好蜜酒那樣順滑。說到好蜜酒——”

一個面容疲憊的褐發女郎端着盤子來到桌前,給兩人擺上食物和酒。然後她站在那裡,一手叉腰,盯着他倆。

“記在貝克賬上,美人兒。”泰斯揮手打發她離開。

女郎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

洛辰有些内疚,從錢包裡取出一枚銀币遞給那個女郎,并說了聲謝謝。她接過銀币,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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