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倒杯水送藥的事,放在當下已成了一份奢望——别說倒水了,就是想回到床上都做不到。最後他不得不生咽下了藥,卧在冰涼的地闆上等着起效。真夠慘的。解雨臣無力地勾了下唇角:幸好黑瞎子沒看見。他一直那麼待到了痛感逐漸退去,才把自己挪到浴室沖了澡,仔細打理了一番:今天事挺多,得緊着辦。早上六點四十七,解雨臣坐上了解家的車,突擊去查了幾間堂口的賬目,挑出做了手腳的,全部換掉了主事;十一點零五,解雨臣接了老爺子,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去了機場。回程時,霍秀秀打來電話,倆人簡單談了兩句,解雨臣應下了她的請求,吩咐夥計去定當天飛山東的機票。下午三點左右,他總算騰出了空,在一家隐秘的私人醫院請醫生幫着瞧了瞧傷,查驗了一些項目。八點三十九,他于候機室收到底下人傳來的消息:西郊的倉庫失火了,恰逢解家幾個有頭臉的人物去查倉,一個也沒救出來。又是幾條人命。解雨臣心裡沉了沉,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回複,按了發送:後事照規矩辦。放下手機,剛剛消停了五分鐘,就莫名感到一陣胃疼。他納悶了半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可能是一天忘記吃飯的緣故。但是磨到了這會兒,疲乏就夠他受的了,什麼也不想吃,索性又吞了止疼藥草草對付了事。忙來忙去,直到坐進了機艙,他才記起要去山東的事沒和黑瞎子提——還提嗎?擱平常倒是惦念着有機會說說話、見見面……現在卻未必合宜了,估計黑瞎子正處在氣頭,懶得搭理他。三番五次的扯理由找借口拒絕對方,他自己都覺得過分。沒什麼好說的,甭去讨厭了。解雨臣随手關了機,靠着椅背閉目小憩。一整天未曾舒展過的眉心,至此刻反是蹙得更緊了。飛機一落地,就有秀秀安排好的霍家夥計來接解雨臣。然而車子剛開出機場,霍家人連情況都還沒來得及介紹清楚,解當家才開機的手機就響了。解雨臣本來不想接,可聽鈴聲是他的私人号碼,便拿起手機瞧了一眼。一瞧就驚了一下:竟然是黑瞎子打來的。解雨臣接通了電話,尚未想好措辭,黑瞎子就開門見山地問了一句:“你在哪了?”對方的情緒明顯不好,解雨臣猶豫了一秒,老實道:“山東。”“……解家有急事?”“我……”看黑瞎子的态度就知道,三言兩語肯定繞不過去,但是當着外人不方便說話,解雨臣隻好委婉迂回,“我晚點再打給你。”“行,忙吧,忙完無論幾點,給我個回信。”“好。”已經午夜了,黑瞎子挂了電話,并不準備睡,就坐在後堂等着解雨臣回電。聽解當家的意思,明顯是旁邊有人,黑瞎子自然不能耽誤他做事,可是不問清楚了,哪裡放得下心啊?原本黑瞎子今天有事,的确沒顧得上關注解雨臣。結果一個小時之前,不經意間聽見鋪子裡的夥計說去找解知玩了,黑瞎子便随口問了他們見沒見着解當家,夥計當即一臉驚詫地說:解當家不是去山東了嗎?這下好了。換黑瞎子驚詫了。他算是睡不着了:真是又急又氣,熊孩子又默不作聲地跑沒影了!黑瞎子等了差不多五十分鐘,解雨臣的電話便回了過來——比他預想的快多了,小孩總算是長了點心。問話也分輕重緩急,黑瞎子先挑着最擔心的部分和人确認:“事情嚴不嚴重?需要我去幫你嗎?”解雨臣倒是怔了一瞬,他以為黑瞎子是來興師問罪的,答話不由慢了半拍:“不用幫忙,不危險,而且不是解家的事情,是霍家有批貨停在這,秀秀請我幫忙過目。”“……霍家的事也歸你管?”“不歸我管。”解雨臣歎息:“隻是秀秀挺不容易——理論上霍家是傳女,未來得落到她手中,但家裡那麼多兄弟虎視眈眈地盯着,她脫不開身,一時來不了山東。”黑瞎子幾乎被小孩的憂心忡忡氣笑了:“你容易?你家裡不虎視眈眈?你就能脫得開身去山東?”“……不過一兩天而已,從前霍家也不是沒給我幫過忙。”“解家不是正亂着嗎?”“以後就不亂了,我快處理好了。”“你都跑山東去了,還管得了北京的麻煩?”解雨臣聊起這些事,反而沒有與黑瞎子談情時的那種小心翼翼了。在自己熟悉的領域,他甚至自如地笑了一聲:“要是我無能到什麼事都得親自到場才能辦,這當家的位置早輪不着我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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