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回答,知夢像個兔子一樣蹦起來,鞋襪都來不及穿,跪到老夫人面前,“外祖母好!我也有外祖母了,以後村裡的二花再也不能欺負我沒有奶奶外奶了。”
老夫人邊流着淚邊抱起知夢,臉上卻笑得皺紋滿布,嘴中呢喃,“真好,太好了。”
“外祖母是不高興嗎?怎麼又哭又笑?”
老夫人笑着跟她說,“夢兒,外祖母是太高興了,終于找到你們了。”
随即想到了什麼,立馬吩咐趙嬷嬷,“你現在回去,把所有的人都叫到祠堂,準備一下,我要帶我的素心回家。”
“是,老夫人,奴婢這就回去。”
姜氏眼神有些話要說,欲言又止。
老夫人一眼就看透了,“你是想問,當初為什麼弄丢你來吧?”
“跟你說說也無妨,你也是當娘的人了,你爹也不在了,都無所謂了。”
葉知語也很好奇,但是不好窺探長輩隐私,準備先行離開。
老夫人攔住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留下來一起聽吧。”
“你有三個哥哥,你是最小的嫡女,最是受寵,從小什麼好的都給你,因為我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你父親那邊便有人起了不該有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下人來報,說是你父親昨夜醉酒,睡了一個女史,當時我的婆母便做主要擡做姨娘,當時我年輕氣盛,哪會願意,便找上了你父親争吵。”
“你父親當時成婚的時候,是保證此生絕不納妾的!這件事我始終不同意,而且我也是帶兵出身,性子直,直接将那侍女賣出去了。”
“當時我的婆母指着我的鼻子罵,讓我在佛堂抄經,我都忍下了,可是不久後,你就不見了,那時候,你剛剛過完四歲生辰,吵着要出去玩,可是我正在被婆母罰着抄經立規矩,你便被一個資曆很老的婆子帶了出去。”
“等我找你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你了,我瘋一樣找到那個婆子,那婆子卻已經投井自盡了。”
“我花了好久,一邊派人去找你,一邊去查那婆子為何拐你,她可是國公府的老人啊。”
“最終查到了那個被我賣出去的丫鬟,原來是那個婆子的女兒,被賣之後,輾轉被賣到一個富戶人家做妾,結果不到半年,就被那家主母打死。”
“那婆子自此恨上了我,遂起了将你拐走的心,想讓我也嘗嘗失去女兒的痛。”
“可是我明明是特意交代牙婆,給她找個好去處,主仆一場,我也不想讓她過的太慘,直到婆母臨死,我才知道,原來,這都是她一手策劃,她不願意她兒子整天就圍着我轉,她要給他兒子納妾,滅我的威風。”
“那一晚,也是婆母給你爹下藥,其實并未生什麼,将侍女賣給家有惡妻的富戶,也是她的謀劃,就是為了引那個婆子報複我。”
“從頭到尾她的手都沒有沾血,卻害了兩條人命,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到了陰曹地府,我也要告她!”
聽完這段往事,葉知語不由的心驚,娘這前半輩子真是坎坷,看着抱頭痛哭的兩人,葉知語心裡很是感慨,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的父母,在丢了自己之後,有沒有想過找自己,哪怕隻有一次。
想來兩人還有許多事要說,葉知語想起城門外的肺痨病人,便準備離開,留她們說說話。
“老夫人,你們先聊,我去一趟城外,看一個病人,稍後再回來找你們。”
老夫人聽到稱呼,佯裝生氣,“你叫我什麼?你妹妹都知道叫我外祖母,你怎麼還一口一個老夫人。”
“是,外祖母。”
“去吧去吧,我現在沒空管你,一會兒我就帶着你娘回府,你忙完就回去吧,不要耽誤太久,中午要一起用膳,介紹你娘回家。”
葉知語微笑回答,“好的,外祖母,大約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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