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第56頁（第1頁）

肖恩握住她的手，&ldo;好的，姑媽，你放心我不會再去危險的地方了。&rdo;&ldo;肖恩，你準備好參加我的婚禮了嗎？&rdo;珍妮問，她的未婚夫也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ldo;當然好，隻要你不介意你的表哥坐在輪椅上。&rdo;但事實上珍妮的婚禮是在半個月後，那個時候肖恩雖然右手的石膏不能拆，但是大腿上的傷勢卻不會再有大問題不需要輪椅了。肖恩他們回到了他父母留下的老房子。肖恩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都是梅西姑媽料理這所房子。打開門的時候，客廳是一塵不染的，肖恩的房間也被換上了幹淨的床單，所有的擺設都很溫馨，當他在沙發上坐下的時候，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聞到了廚房裡傳來的紅茶馨香。&ldo;在想什麼呢？&rdo;珍妮的未婚夫坐在沙發另一側問。&ldo;在想那些爆炸聲、子彈聲還有裝甲車壓在馬路上的聲音終于離我遠去了。&rdo;肖恩忽然明白，這也許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響起，珍妮叫着：&ldo;肖恩，你的電話！&rdo;&ldo;我的電話？&rdo;肖恩被扶上輪椅，心裡在想自己才剛回來，怎麼就會有人打電話到家裡呢？&ldo;喂，你好，我是肖恩。&rdo;&ldo;你已經到家了。&rdo;獨特的質感，冰涼卻并不冷酷，隻有豪金斯。&ldo;豪金斯？&rdo;肖恩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ldo;你真的找到我家的電話了？&rdo;&ldo;你還好嗎？&rdo;能在一回到家就聽見他的聲音，肖恩感覺到一絲欣喜，但是同時又有一些苦澀。其實如果他不打這個電話，肖恩相信自己能把對他的感情放到一個自己不去觸碰的地方，然後慢慢忘記。&ldo;我很好，你能？什麼時候去邁阿密看你媽媽？&rdo;&ldo;我就快要上飛機了。&rdo;&ldo;嗯。&rdo;&ldo;我怕在飛機上的時候你正好打電話給我。&rdo;肖恩失笑，豪金斯并不知道肖恩根本就沒有打算給他打電話。&ldo;希望你在邁阿密和母親相處愉快。&rdo;此時，梅西姑媽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ldo;我的肖恩，下午茶已經準備好了！還有熱乎乎的雞蛋餅和曲奇，你得把它們全都吃光！&rdo;&ldo;肖恩，我想你。&rdo;肖恩吸了一口氣，用溫柔的語調說：&ldo;你可以自己和自己下一下飛行棋分散一下這種心情。&rdo;&ldo;我為什麼要分散這種心情？想念你的時候我覺得很愉快。&rdo;肖恩的唇線勾勒出的弧度讓端着茶杯走出廚房的珍妮聳了聳眉毛。其實豪金斯說那句話隻是坦露自己的感受而已，他絕對意識不到那是一句略帶甜蜜的情話。&ldo;好的，不過我要去喝下午茶了，下次再聊。&rdo;&ldo;……再見。&rdo;等肖恩來到桌前，珍妮取笑着他，&ldo;肖恩，電話那端的女孩子漂亮嗎？&rdo;&ldo;哦，珍妮，那是個男人，他不苟言笑，驕傲自負，當然身材讓同性羨慕，長相讓女人尖叫。&rdo;&ldo;什麼？男人？&rdo;珍妮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ldo;他是我的隊友，負責拆彈的那個瘋子。&rdo;肖恩好笑的補充。珍妮恍然大悟的樣子，&ldo;那家夥一定很内疚吧，要不是他……你也不會受傷。不過肖恩，你剛才笑的樣子就好像聽見你的女朋友在和你撒嬌。&rdo;肖恩喝到一半的紅茶差一點噴出來，他是在無法想象豪金斯撒嬌的樣子。那個家夥就算撒嬌也隻是用命令的語氣要他做這個做那個或者霸占他的床然後從後面摟着他不松手吧。晚上肖恩睡的很好，梅西姑媽就睡在另一間房裡，因為肖恩在拆除石膏之前還需要他人的照顧。肖恩為自己制定了一個短期計劃，首先是要參加珍妮的婚禮，然後填寫退伍申請。婚禮之後，他就要去做一次長途旅行。後面的幾天，肖恩在家裡待着有些無聊，梅西姑媽便帶着他去逛超市，陪着她挑選麥片、調味料，什麼的。女人對超市似乎有一種難以想象的執着，從三點逛到下午五點才走去結賬，肖恩都快被那一排排的商品晃到頭昏。回到家，梅西姑媽便開始做晚餐。&ldo;能做芝士通心粉嗎？&rdo;肖恩一邊摁着電視機按鈕一邊問。&ldo;親愛的，以前你可不大喜歡芝士。&rdo;肖恩暗自吐了吐舌頭：&ldo;自從我那次摔着腦袋之後，就覺得芝士的味道挺不錯的。&rdo;兩人閑聊了幾句，電話響了，肖恩将輪椅轉過去，&ldo;這裡是艾維斯家。&rdo;&ldo;肖恩，你下午去哪裡了？&rdo;是豪金斯。&ldo;和姑媽去逛超市了，買了些東西。&rdo;電話那端的聲音讓肖恩有些許的緊張。&ldo;你答應過我每周會打電話給我。&rdo;豪金斯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卻不是不悅，那種感覺是肖恩在他身上沒有體會過的，更像是……沮喪。&ldo;但是一周還沒有過去，不是嗎？&rdo;肖恩安撫着說，&ldo;你知道我表妹就要結婚了，事情比較忙。其實如果你沒有打這個電話，也許我會打過去的。&rdo;隻是&ldo;也許&rdo;而已。&ldo;她什麼時候舉行婚禮？&rdo;&ldo;還有一周不到，你想象不到她有多緊張。&rdo;肖恩笑了起來，&ldo;你和你媽媽相處的怎麼樣？&rdo;&ldo;她喜歡聚會，昂貴的紅酒，還有年紀比我還要輕的男人向她調情。&rdo;&ldo;那麼豪金斯夫人一定是個迷人的已婚女人。&rdo;&ldo;告訴我你的手機号碼吧，我不想打電話給你卻找不到你。&rdo;肖恩挑起了眉梢：&ldo;我還以為我在本地使用的手機号碼你也能查出來。&rdo;&ldo;告訴我，肖恩。&rdo;豪金斯的話語依舊簡潔，但是并沒有在巴格達時的那種壓迫感。&ldo;好的，等我有了新的手機号碼我會告訴你。&rdo;而肖恩在珍妮的婚禮結束之前都不準備買個新的手機号。他們繼續聊了幾句。其實肖恩接到他的電話是有一點欣喜的，如果自己不打電話給他，而豪金斯每一次打給自己電話的間隔時間也在拖長，是不是意味着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結束了？肖恩是有些不舍的，畢竟豪金斯是自己用性命去愛過的人。但是這個電話，又将肖恩拉入下一次的等待。在珍妮的婚禮之前，肖恩拆除了大腿上的石膏，這也讓他終于脫離了輪椅。當他和梅西姑媽來到醫院的停車場時，有人叫住了他。&ldo;哦，天啊‐‐肖恩？&rdo;肖恩循着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了一個帶着眼鏡身穿西服的年輕男子朝他而來。&ldo;艾瑞克？&rdo;肖恩幾乎認不出這個巴格達的翻譯官，想起他好像也是差不多這段時間完成了輪值，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到了華盛頓，&ldo;你不穿迷彩服我都認不出你了！&rdo;&ldo;喔，我聽說你傷的還挺嚴重的，還進了後方醫院的icu呢！&rdo;艾瑞克繞着肖恩轉了一圈，&ldo;不過我看你好像還不錯，手臂上的石膏什麼時候能拆？&rdo;&ldo;還有一周。&rdo;肖恩幫梅西姑媽将推車裡的東西放進後備箱，&ldo;姑媽，我遇見了老朋友，所以……&rdo;&ldo;去吧，去吧！&rdo;梅西姑媽朝艾瑞克笑了一下，&ldo;這些東西不重，我自己能把它們拎進門。&rdo;&ldo;那麼艾瑞克呢？有空和我聊一聊嗎？&rdo;&ldo;當然有，我今天隻是來醫院替我哥哥取一份報告而已，我知道一個街區外有家咖啡店還不錯。&rdo;兩個人來到了那家咖啡店，今天人很少，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肖恩要了一杯藍山，艾瑞克點了拿鐵。兩個人閑聊了很久。&ldo;那麼以後你有什麼打算？&rdo;艾瑞克問他。&ldo;其實也沒什麼，這種甯靜的生活挺好的。有的人說上過戰場的人會适應不了普通人的日子，但是卻覺得這種不用輪值沒有炸彈的生活難能可貴。&rdo;&ldo;是嗎？&rdo;艾瑞克皺了一下眉頭，&ldo;我聽說等你休假之後回特種部隊報道，他們可能會把你調派到豪金斯中将的部隊裡去。&rdo;&ldo;什麼？&rdo;肖恩楞了一下，&ldo;為什麼調我過去？&rdo;艾瑞克溫文有禮的笑容裡多了一絲微妙，&ldo;當然是因為你的老隊友海文&iddot;豪金斯了，也許是因為他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看住你吧。&rdo;要是平常，他會覺得這段談話很荒謬，但是以豪金斯的個性倒是有可能。&ldo;原諒我的玩笑話，隻是每次看見你和豪金斯在一起，總覺得你們有一種……怎麼說呢，比隊友或者搭檔更默契的感覺。&rdo;&ldo;默契？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話了。我們之間的默契就是他不斷地違反拆彈守則然後讓我提心吊膽而已，這一次我們倆被炸傷不就是這樣嗎？&rdo;肖恩摸了摸腦袋，&ldo;其實昨天我就遞交了退伍申請了。&rdo;艾瑞克似乎預料到肖恩會這樣選擇：&ldo;為什麼我感覺瘋子豪金斯會因此瘋的更厲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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