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大喜,顧不得理國公勉強露出的笑容,叫理國公夫人打賞整個國公府的下人。那喜悅還有歡慶,叫整個國公府都跟着熱鬧起來。燕甯也跟着高興。她跟一條小尾巴似的,跟着阿蓉回到了阿蓉的閨房,好奇地看着她手中明黃的卷軸問道,“這就是賜婚的旨意麼?”上一世的時候阿蓉賜婚的時候她還十分害羞,因此躲在一旁沒有好意思看阿蓉賜婚的旨意。等到了她成親的時候,按理說長平長公主為了兒子的婚事體面一些,怎麼也應該去求個賜婚。隻是或許是燕甯的身份太叫長平長公主看不上了,因此,雖然沈言卿是皇帝的親外甥,然而他和燕甯成親卻什麼都沒有。沒有賜婚,也沒有皇帝的賞賜與另眼相看,隻有李貴妃,因燕甯是阿蓉的表妹,因此賞賜了燕甯許多的绫羅綢緞還有珠寶首飾。如今想想,那時候的長平長公主該是多看不上她啊。如果沈言卿真的珍惜她的話,怎麼可能會叫母親用那樣的态度對待她?不過是不放在心上,甚至對長平長公主折辱于她樂見其成。想到沈言卿,燕甯趴在阿蓉的手邊,目光有些茫然。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想到過沈言卿了,仿佛這個人,曾經也曾經與她有那樣淵源的俊秀的少年,當她重生之後就如同無足輕重的風一樣被吹散了。她并不挂念他,甚至對沈言卿沒有半分心裡的異樣的感覺,想到他的時候并不感到心痛,隻是依舊充滿了對于沈言卿夥同姜嬛害了阿蓉的怨恨。燕甯咬了咬嘴角。“怎麼了?”阿蓉見她拿雪白的手指輕輕地戳着聖旨,不由露出幾分無奈地攬着她問道,“是覺得我要嫁人了,因此舍不得?”這話帶着幾分戲谑,燕甯卻認真地點頭說道,“當然舍不得了。就算是知道大姐夫對大表姐可好了,可是我還是舍不得。往後,你就不是我一人兒的了。”她說着說着就有些黯然,隻是又唯恐燕甯因為自己的舍不得心懷顧慮,又急忙對燕甯說道,“不過現在我還有王爺護着我了。大表姐你看,這是王爺給我的腰牌。”她攤開雪白的小小的手掌,把手上的那塊楚王府的腰牌遞給阿蓉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顯然是期待阿蓉的回應。“這是王爺給你的?”見這腰牌上有一個大大的“楚”字,阿蓉頓時露出了笑容,從燕甯的手裡拿了腰牌在手上翻看了一會兒才放回到燕甯的手裡,叮囑說道,“這個腰牌你可要收好了。我聽十皇子說過,在楚王府,隻有王爺的心腹還有倚重之人才會拿到王府的腰牌。也并不是王府裡頭人人都有的。王爺既然把這個給了你一塊兒,說明十分看重你。隻是你不可以拿着這個腰牌任性妄為,叫王爺為難,知道麼?”“知道知道。難道大表姐還信不過我不成?”“不過是白囑咐一句罷了。”阿蓉笑着摸了摸燕甯耳邊垂落的一縷軟軟的長發和聲說道,“你是最懂事的孩子。”她的笑容溫柔,燕甯也覺得心裡開心,見阿蓉此刻心情好,便試探地問道,“大表姐,大舅舅怎麼又提起姜嬛的事了?”既然阿蓉都要嫁給十皇子了,那是不是也該輪到姜嬛嫁人了?上一世的時候,燕甯記得姜嬛不久之後就嫁給了九皇子。不過上一世的時候姜嬛的名聲清清白白的,因此嫁給誰都很簡單容易。這一世她的惡名遠揚,因此能不能順利地嫁出去還真是不好說。“不過是着急了。泰安侯想叫她嫁給泰安侯世子,世子不答應,楚家就沒有人答應。因此楚家如今鬧起來,說要把禍亂楚家的她們母女給趕出泰安侯府。雖然泰安侯勉強壓住了,不過到底唯恐她們母女沒有靠山,這才求到了父親的面前,想求父親在咱們這兒想想法子。”如果姜嬛能被國公府接受,那就不算是身份卑賤的外室女了,到時候楚家對姜嬛的嫌棄還有排斥都會少很多,那時候,泰安侯覺得想必泰安侯世子就不敢不迎娶姜嬛了。如果不娶,不就得罪理國公了麼。“可是世子現在說不娶,不就已經得罪大舅舅了麼?”燕甯覺得泰安侯的腦子有點奇怪。她就很笨了。可是泰安侯仿佛比她還笨。“這種腦子進了水的蠢貨哪裡是你能想明白的。”如果能想明白泰安侯的想法,那豈不是也成了蠢貨?因此阿蓉覺得大家都想不通泰安侯這行事舉止才對呢。見燕甯呆呆地點了點頭,她忍不住微笑着戳了戳燕甯嬌嫩柔軟的臉頰,不由在心裡感慨了一句,怪不得李貴妃這麼喜歡捏自家小表妹的臉呢。她今日因為賜婚心情歡喜,因此心情極好地戳着燕甯的臉頰看她乖乖地由着自己欺負,等過了一會兒,姐妹們都過來給她賀喜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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