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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
奉翎完成了一天的操練,擦掉頭上的汗水,然後往營房走去,一邊的同僚一把搭着他的肩膀:“阿翎,明日休息,咱們去香粉巷玩玩吧。”
香粉巷是邺城的一條暗娼巷子,近幾年戰事不那麼激烈,士兵們常常會去那裡找些樂子。
奉翎卻搖搖頭:“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又不去?”同僚表情猥瑣地打量了一下他,“也不怕憋壞了。”
正在這時,一個士兵聽到他們的對話,開玩笑道:“你就别叫他了,人家這是要為以後的娘子守身如玉呢!”
“誰說是娘子,指不定是相公!”
衆人哄堂大笑,奉翎卻仿佛并不生氣,唇角甚至還微微勾起,他好整以暇地卷了卷袖子,語氣溫和如同拉家常:“不如你來試試,看看到底誰是相公?”
他這話一出,之前調笑的人都閉上了嘴。
三年前奉翎因為不奉軍令以至于大敗,不僅被撸掉了誠毅伯的爵位,還被丢到了普通士兵中間。一開始有人因為同僚或者同鄉因為那場戰役身隕,去找他報複,他便任由這些人一人打他一拳,且絕不還手。最後被打到吐血也依然一動不動,這些人被他所震動,再加上也不敢真的弄出人命,便放過了他。
往後,奉翎收斂起了曾經所有的傲氣,整個人仿佛完全沉靜下來。他和普通士兵一般鎮日操練,吃粗糙的飯食,睡幾十個人的大營帳,除了沉默寡言了些,一點也看不出曾經風光無限的伯爺身份。
隻是沒想到他這一舉動,也讓一些兵油子當他好欺負,各種戲弄他,欺負他,誰知之前站着讓人挨打的奉翎卻仿佛換了個人,當時他以一敵十,将那些人打得跪地求饒,從那以後,就沒人敢再惹他了。
時間長了,衆人發現他雖然不大說話,但本事極高,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還識文斷字,當時有人要寫家書來找他,他也來者不拒。軍營的感情本就簡單純粹,漸漸地他與同僚的關系也就這麼變好了。
這些士兵都是大老粗,偶爾也會說些葷段子,甚至偶爾也會拿奉翎那過于漂亮的容貌來開開玩笑。若是不過分的,奉翎便也笑一笑過去了。
不過今天,很顯然奉翎的心情并不算太好。
之前要拉着他去逛窯子的士兵也尬笑着将手放下來,開玩笑,之前惹了他的人有一個現在還在病床上躺着呢,平日裡說說笑笑沒關系,這種時候,誰敢觸他的黴頭!
“那個……你忙,你忙……我們先去吃飯了。”
“對對對,吃飯,吃飯。”
這些士兵如鳥獸散,奉翎也沒有再追究。
他回到營房,先去洗了澡,又去夥房吃了飯,随後才換上了盔甲上了城牆。
今晚是他守夜,雖說還沒到時間,但反正沒事,他便早早同人交了班。
西北的夜空比京城相比,要高許多,天上的星子似乎也要亮許多,夜風拂過,也是與京城完全不同的味道,帶着一絲青草與泥土的香氣。
從前的他是從來不需要做這些事情的,但自從他成為普通士兵之後,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需要考慮太多,到了戰場上也隻要往前沖就行了,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正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見過國公爺!”
他這才回過神,轉頭看去,發現威國公等人竟然上了城牆。
他連忙行禮,威國公認出了他:“今天是你守夜?”
奉翎點點頭,又揚聲道:“回國公爺,是的。”
“這聲音倒是中氣十足。”威國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卻也沒有再往下走了,轉而對奉翎道,“你說說,情況如何?”
奉翎頓了頓,威國公這麼問,自然不是問他守夜的感受如何,而是問他外族的情況。
奉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會,才謹慎道:“自從半個月前外族那一次攻擊之後,這半個月,他們除了偶爾騷擾,似乎并沒有太多有效的進攻。”他雖然這麼說,臉上的神色卻并不是喜悅。
威國公點點頭,臉上也同樣浮起一抹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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