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則還是決定過去看看,手中月光之箭蓄勢待發,卻讓宋栩然避開一些,免受波及。走到近前才發現那确實是個人,葉則還覺得有些眼熟,隻是那人是趴着的,看不見臉。葉則不敢貿然伸手,手持光箭撥了撥那人,撥不動,但箭體所帶的淡金光芒也沒給那人帶來什麼損害。葉則略微放下心來,伸手給他翻了個身,露出人的正臉來。這人面色枯黃,嘴唇幹裂起皮,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意識,呈力竭之态,但依然可看出其少年面相。是顧明風。即使處于這等狀态,顧明風依然敏感地感應到外界情況,伸手握住了葉則腳踝。但他實在沒有力氣,手很快又松開了。隻是勉強地擡起頭,看着面前人。他似乎認出了葉則,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葉則蹲在他面前,戳戳他臉:“喂,顧兄,我救你一命,換你那條絕密的消息,這生意做不做?”顧明風輕輕點了點頭。葉則一笑。這個時候,無論和顧明風提什麼條件他大概都會答應。但是其實即使他什麼都不答應,葉則也會救他。所以葉則隻趁機提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那點。顧明風見到葉則後應該是徹底放了心,陷入了深度昏迷。宋栩然也走上來幫忙。顧明風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被水濡濕了一般貼在身上,葉則把他衣服掀開扔在一邊,才發現他胸腹部竟似被怪物利爪樣的東西破開一個大洞,血已經幹涸,可以透過其看見裡面的肋骨和内髒。被扔在一邊的衣服把蒼紅色的土地都洇染成了一片紅色,竟是被血浸透了。顧明風應該已經給自己吃過保命的丹藥,否則挺不到現在。但即使如此,假如葉則再晚點發現他,他也該是個死人了。葉則把顧明風身上剩餘的丹藥傷藥翻出來,看着差不多的就都給他喂了或敷到身上,把自己外套撕了遞給宋栩然,讓宋栩然包紮傷口。宋栩然面對如此景象依然鎮定,手法利落地把顧明風的傷包起來,看到葉則驚歎的眼神解釋道:“開學的時候急救課上講過的。對了,你躲在寝室裡玩遊戲沒有去,還是我給你簽的到。”葉則總覺得宋栩然幹嘛記性要這麼好,連某某天某某課他為什麼缺勤都記得是要做什麼?顧明風無法移動,葉則和宋栩然也不能帶着他上路,所以随便找了塊被高大岩石遮蔽起來的隐蔽地方就躲起來休息。顧明風在這裡面的時間肯定比他們長,等他醒來應該能得到不少關于這個地方的消息,尋找出去的路也會更容易。葉則和宋栩然決定輪流睡覺。宋栩然說自己被綁架的時候一直在睡,之前也沒費什麼力氣,讓葉則先睡,自己守着,有情況就叫他。葉則也沒推辭,靠着石頭閉眼就睡着了。他是被三白啄醒的。三白在他胸口亂蹦道:“你怎麼這麼能睡,都睡了十個小時了,你要不醒宋栩然肯定不會主動叫你的。”葉則扒扒頭發,有些犯懵,聽三白的話點點頭:“也對,該讓老宋休息休息了。”說着就要站起來向宋栩然走過去,卻被三白用翅膀拍了回來。三白說:“則則你傻啊,怎麼這麼不貼心呢。你現在的體質三四天不吃飯沒關系,但是對于宋栩然這種普通人來說,現在比睡覺更重要的問題,是吃飯啊!”葉則愣了:“對……”他環顧四周,極目所見望不到邊際的都是沙土石岩,不由道:“但是這地方該給他吃什麼?”祭品之前宋栩然被綁架,将近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裡都在沉睡,那些人有沒有讓他攝入營養食物也不好說,而自從兩人進到這裡面也過去了将近一天的時間,老宋他一直一聲不吭地跟着,但是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受不了。宋栩然能忍,這一點葉則早就知道。無論多苦多累他都不會說,隻會自己扛,旁人嫌辛苦嫌麻煩的事情,他都能幾年如一日地堅持下來。小的時候宋栩然練毛筆字,每天都至少寫半個小時。那時候家裡安空調的人家還是鳳毛麟角,夏天就靠一台電風扇,家裡和蒸爐一樣,白天的時候家長都出去上班,葉則早受不了地跑出去和其他孩子找涼爽的地方玩鬧,宋栩然愣是要把當天的任務完成才出來。高中課本裡蘇轼說“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葉則一直覺得就是說宋栩然的。但這種人也不好,你渴了餓了困了都可以找他,但他渴了餓了困了都不會和你說,甚至連能夠辨别出宋栩然是不是真的生氣不開心了葉則都用了五六年才勉強拿捏得準——當然也有可能是宋神終于把他當自己人不在他面前太端着了。葉則想了想,伸手招出光之箭拿在右手,反手向左手腕上淺淺劃了一下——他現在體質已經比一般人強健許多,愈合速度也變快,比如左手掌心被劃開那刀現在早已隻剩下淺淺的肉粉色,即使傷在手腕上,這種程度的傷也很快就會好,不會有什麼影響。他兩步走到宋栩然身邊在他身邊坐下,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于是默默把手腕遞了過去:“你……墊墊肚子,後面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長時間。我現在身體比一般人健康很多,沒事的。”鮮紅色的血從他的手腕溢出來,宋栩然盯着那處瞧,有些怔愣。葉則推了他一把:“你喝一點,要不然我白挨一刀。吃火鍋的時候豬血鴨血你不是也吃,我想我的血也能頂飽,還順便解渴,這裡的水也不一定能喝。”宋栩然看他一眼,似乎為他居然能如此邏輯自洽的想出這麼個主意感到詫異,張口道:“你……”後面的話卻沒有說下去,反而直接利落地低下頭,在葉則傷口處舔舐吮吸了起來。葉則擡着手腕任他喝,起初宋栩然的動作都還是輕微的、克制的,很快他就變得不知節制起來,仿佛飽受極度的誘惑而失控,猶如一個見到毒品的瘾君子,大口吞咽起來。血流出的速度甚至及不上他吞食的速度。宋栩然身體前傾,改為跪坐于地的動作,捧着葉則的手腕,甚至一點不浪費地伸出舌頭把之前流出沾到他手臂其他位置上的血迹都舔舐幹淨。宋栩然一直是一個自控力很強很節制的人,這還是葉則第一次看見他這種近乎失控的樣子。舌頭劃過傷口,有些疼,有些麻。喝道一半宋栩然擡起頭看着葉則,似乎是在确認這個人的存在,表情和平時有些不甚一樣,但究竟如何不一樣,葉則也一時說不出來。這片地方的光線很暗,是一種壓抑且沉悶的橙紅色,葉則也找不到光源究竟在哪裡。在這詭異的光的映照下,宋栩然的眼眸裡竟泛起了淺淺的淡金色光彩。他的嘴角挂着血迹,臉上也出現了不自然的潮紅色,眼神迷離,又有說不上來的勾人和滲人。宋栩然把葉則手上血舔舐幹淨,又進一步要往他身上湊。葉則覺得宋栩然這不正常啊。心道以前貌似聽說過鹿血虎血都是大補之物,人類屬于高級動物,自己又是肉食愛好者,難道自己的血也是大補的,喝得老宋都興奮了?宋栩然閉着眼伸出舌頭把唇周邊的血液舔幹淨,輕聲道:“真好喝……”葉則好奇地把手腕舉起來自己舔了舔血,暗道這哪裡好喝了,老宋他果然是餓慘了吧,餓到極緻覺得任何能入口的東西都是人間美味。他伸手把宋栩然微微推開,撕下宋栩然襯衫袖子準備用來給自己包紮傷口。離葉則遠了些後宋栩然也變得清醒過來,恢複了理智。他閉了閉眼,默默湊過來伸手把葉則手上的布條扔了,又從自己襯衫上面撕下一塊較幹淨的給葉則把傷口包上,臉上浮現出一絲赧然。葉則安慰他:“沒事,我獻血一次抽走的都比你喝的這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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