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如約而至,天一黑我便讓仆人将香案布置好,準許他們都到前院吃吃喝喝過節去。
月亮慢慢爬上頭頂,又大又圓的滿月照得整個院子亮堂堂的如白晝一般。六皇子一個人如約而至,仆人将他帶到我所在的院中。
六皇子一進門我便開口“小魚,你回去休息吧,我跟殿下有話說。”小魚退下還将院門關上了。
我以八尾狐的模樣出現在六皇子面前“胡家小子說你有真龍之氣,我隻當他是為了哄騙我開心瞎編的說辭。沒想到,他并未騙我,你還真不是等閑之輩。”我面前的六皇子渾身緊繃,雙目圓睜,喉結滾動,緊緊盯着我,呼吸又粗又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看見我會很驚訝,胡夢第一次看見我時比你差遠了。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非但不會傷害你們,我還會幫助你們,隻要我的事情成了,你們的願望我會替你們達成。”
六皇子他在極力的讓自己鎮靜下來,磕磕巴巴問道“你真是八尾狐?太不可思議了。”
我輕輕搖動尾巴“如假包換”。
他又問“胡夢呢?”
“召喚我來他會耗費很多精氣神,他最近似乎身體不太好,現在已經在屋裡躺着了,不過他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每次都這樣?”
“果然是聰明人,今日我想單獨見見你便讓他睡去了。是龍是蟲總要自己親自看看,他是我的有緣人,他在場總讓我松懈,會對我的判斷造成一些影響。”
“我要做的就是找到九十九個跟胡夢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嗎?”
“九州大陸每個州十一人,明年的今天我們一起更上一層樓,你可願意?”
六皇子吞了吞口水點頭,随即又問“萬一找不到呢?”
“那就後年,我都活了幾千年了,一年兩年的對于我而言也就是打個盹的功夫,我并不着急。”
我在院中閑庭信步,給六皇子一點時間思考消化。他慢慢接受了眼前有一隻活着的八尾狐的事實,不像剛與我打上照面時那麼緊張了。又問“我幫你成為九尾狐,我所有的願望你都能幫我實現?”
“當然不能,萬一你想成仙呢?”
正說着,院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仆人小魚在外面喊“公子,公子,歐陽将軍帶人來了,可以進來嗎?”
這個時候他來幹嘛,倒是提醒我交代一下有關他的事情,看着六皇子我道“歐陽英昭是藥引一樣的存在,我們想要成功他必須完好無損。但卻不必參與到我們的行動中,喚醒仙靈時他到場即可。我的存在他也不必知道,現在就由你把他帶走。讓胡家小子睡個安穩覺,對你我都有好處。”
說完我便回房靜靜關注房門外的一切,在六皇子看來我是憑空消失的就像先前憑空出現一樣,這不過是一個小把戲而已,但唬唬肉體凡胎還是足夠的。
院門打開的聲音清脆悅耳,緊接着是歐陽英昭的聲音“參見六殿下”。
“歐陽将軍,那麼晚了你不在軍中待着也不在家睡覺,到這幹嘛?”
“回六殿下,胡夢是我的兵,但他目無法紀,我行我素,已經多日不回營。我尋找多日才得知他的所在,處便連夜趕來将他帶回軍營。”
六皇子聲音拉長“我自然知道他是你的兵,胡夢前些天身體欠佳歐陽将軍也是知道的,這幾日剛有好轉。今日邀我到此還在說他想一過完中秋過就回營,歐陽将軍也是心急,自己的兵傷成那樣總要容他一些時日康複的。”
“那我進去看看胡夢康複得如何,也好判斷是否明日一早帶他走。”
“我說歐陽将軍,您可真是一點彎也不帶轉的,胡夢已經決定回營了,你又何必急這一時,再說他早就已經睡了。若不是接受過他的邀請,若不是時間不早不晚沒法中途再去叨擾誰,我也不至于在這萬家團圓的時候獨自一人看天上的滿月和趴石桌上睡着的胡夢了,甚是無聊。你來的正好,我們兩人找個地方邊喝酒邊賞月,豈不快哉。”
“殿下,那我們就借胡夢的院子賞月吧,省得再找地方。”
“哈哈,也好,我們到前院去,這個院子就留給胡夢讓他好好休息。小魚,把你們府上準備的瓜果糕點全都拿出來,讓廚房再做幾個熱菜。還有,你家公子可有珍藏的好酒,趁他睡了全部拿出來,我要跟歐陽将軍和将士們還有府上的各位同慶中秋。”
衆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六皇子也是優秀,剛剛在我這裡受了刺激話都說不順暢,一轉身居然能心平氣和的去跟歐陽英昭過招。他這麼四平八穩的,讓人對他所說的一切深信不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不急着開溜,還要跟大家共度中秋,真不是一般人的眼界和氣度。難怪年紀輕輕就是涅盤的核心成員,更可見涅盤為何能隐藏的那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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