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後。
惠景侯府。
薛亭晚被外頭的喧嚣吵醒,緩緩伸手,揉了揉一雙嬌媚的杏眼。
外頭的丫鬟婆子們隔着紗帳催了第三次,“姑娘睡得夠久了,也該起了今日主母要教姑娘管家諸事宜呢,姑娘莫要忘記了”
她已經重生了十日了。
那日她一睜眼,竟然回到了三年之前,自己還未和汪應連談婚論嫁的時候。
隔世經年,恍然如夢。
那日,她吃了糕點中毒而死之後,也許是魂魄怨氣太重,并沒有立刻投入輪回,而是在京城上空如無根浮萍一般飄來飄去。
魂魄遊蕩之際,她來到了京城裡有名的妓院,看到汪應連攬着一名美豔的女子,正側耳聽心腹下屬的密報。
隻見他頓了頓,朗聲大笑着說,“将後事處理幹淨,把薛亭晚暴斃的消息散播出去惠景侯一家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整整兩年,我忍他們夠久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用伏低做小,忍氣吞聲了”
“倘若薛亭晚不是出身高門,倘若她沒有家财萬貫,我才不會低聲下氣的讨好她,求娶她”
薛亭晚凝神片刻,才收回思緒,攥着錦被的指尖已經微微有些泛白。
當年未出嫁的時候,京城中有些風言風語議論汪應辰攀高枝兒、吃軟飯,薛亭晚還為汪應連辯解過,現在看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說的一點兒也沒錯。
這種男人,過河拆橋,以怨報德,軟飯偏偏要吃的有尊嚴,權勢、财富雙收之後還狠心毒殺嫡妻。
真是貪婪虛僞,敲骨吸髓。
既然老天叫她重來一回,她再也不會識人不清,被人當作往上爬的墊腳石
第2章管家
出了繁香邬,往北邊兒走數百步,便是正房筠園。
穿山遊廊兩側萬紅倚翠,繁花迷人眼,屋檐下挂着幾隻畫眉鹦鹉,在花樹掩映中叽叽喳喳叫個不停。
一行丫鬟婆子徐徐穿過回廊,為首的薛亭晚梳着随雲髻,穿了襲立領對襟绡紗長衫,下面是條月白色八幅湘裙,行走之間,珠花微晃,步搖輕擺,裙角微蕩,别有一番袅袅婷婷的模樣。
惠景侯府乃是當今聖上獻慶帝親賜的府邸。
侯府之中,有館榭池台,曲折回廊,深潭靜池,花木成蔭,滿目雕梁畫棟,處處匠心獨運。足以見獻慶帝對惠景侯府的恩寵。
薛亭晚的父親惠景侯是當今皇上的親表弟,原本這封号前還有個“閑”字,叫惠景閑侯,可見是個閑散不理政事的侯爵。薛母宛氏出身江浙一代的工商士族,因祖上捐銀救水災有功,外祖母被賜了二品夫人的诰命,族中子弟也被賜了一官半職,官職雖是挂名,終究是禦口親賜的榮寵,故而,餘杭宛氏在江浙一代乃是極有分量的門第。
餘杭宛氏家底及其厚實,以一家之力便能撐起每年江浙稅收總量的一半。據坊間傳言,當年薛亭晚的母親宛氏出嫁的時候,第一擔嫁妝到了京城,最後一擔嫁妝才剛剛從餘杭出發。
傳言也許有些誇張的成分,可惠景侯薛堯滿身恩寵,侯夫人宛氏家财萬貫卻是不争的事實,故而京城中盛傳,這惠景侯府“缺什麼就是不缺錢,吃什麼就是不吃虧”。
一行人又走了幾步,停在正房花廳外頭,上有一匾額,手書“紫筠堂”三字。
費媽媽早早地便在外頭候着,見了薛亭晚忙笑着道,“主母正等着姑娘呢。”
紫筠堂。
丫鬟挑了簾子,薛亭晚上前行了一禮,“給母親請安。”
“雖說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兒,可最近阿晚睡得也太多了些,我瞧着臉色有些泛紅。”宛氏擡了手,細細端詳了自家女兒兩眼,保養得宜的面容上帶了分慮色,“你妹妹咳疾未愈,一會子請了郎中來府上診脈,不妨也給你診個平安脈。”
薛亭晚是惠景侯府的嫡長女,下頭還有妹妹薛樓月,弟弟薛橋辰,兩人是雙生子,隻比薛亭晚小了兩歲。
薛樓月身子怯弱,每逢換季的天氣便風寒感冒不斷,眼見着湯藥喝了數日,病症卻一點兒不見好轉。
“母親,”薛亭晚上前,抱着宛氏的胳膊撒嬌,“阿晚真的無礙”
“我看你是不想喝苦藥吧”宛氏斜睨了女兒一眼。
一旁的薛樓月“噗嗤”笑出了聲。
薛亭晚被戳破了心思,讪讪笑道,“都是母親、父侯慣的呗”
丫鬟端着托盤,奉上了三盞玫瑰香露,大丫鬟雲雀又往狻猊瑞獸香爐裡新添了半爐麟髓,香煙霧從金獸口中倒流而出,緩緩蔓延升騰。
麟髓香用料名貴,儲存不易,市價千金,非一般的金貴人家是用不起的。
其味道極為提神醒腦,薛亭晚嗅了兩下,午睡後的蒙昧之感不一會兒便被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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