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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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概是。&rdo;瑾瑜微微蹙起眉頭，&ldo;爺爺說，女真那邊要造反。&rdo;&ldo;女真……&rdo;略微沉吟片刻，曉彤疑惑，&ldo;不是之前不久前來朝貢的使節就是女真嗎？皇上很高興，還在西苑舉行宴會來着。&rdo;因為那次西苑的宴會對于曉彤來說無比重要，所以她記得相當清楚。&ldo;的确。&rdo;像是大人一般點點頭，瑾瑜抿抿嘴唇，&ldo;不過爺爺說這些事情誰也說不準，也去前天還順從的人今天就會立即反咬一口。對于是大青附庸的地位，其實女真人内部已經不滿很久了。不過現在還僅僅是有女真人囤積糧草，聚集兵馬的消息，并未真正發動叛變，但是皇上已經龍顔震怒。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戰争了。&rdo;撐着下巴聽瑾瑜說着，曉彤沉默片刻，突然開口，&ldo;這些事情……跟我說沒關系嗎？&rdo;&ldo;哎？&rdo;怔了一下，瑾瑜立即想起了自己爺爺的囑咐，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ldo;啊！我忘記了！&rdo;&ldo;呼……我就知道……&rdo;無奈地歎口氣，曉彤看着瑾瑜蹭到她身邊拽拽她的衣襟，可憐兮兮地懇求，&ldo;姐姐就裝作沒有聽過好不好？我一時沒注意竟然忘記了爺爺的囑咐……&rdo;&ldo;好好好，我自然可以當作沒有聽見。不過，蕭太師也真是的，竟然跟你說這些事情。&rdo;擡手拍拍瑾瑜的頭，曉彤看着年僅十歲的孩子，有些郁悶。&ldo;原本爺爺是不想說的，但是瑾瑜一直纏着他，爺爺也沒辦法。&rdo;笑着吐吐舌頭，瑾瑜眨眨眼睛，&ldo;不過，要戰争了呢……感覺有點不安，又有點興奮！大青開國皇帝原本就是将軍，大青尚武，我也不想像爺爺與父親那樣做個文官，我想成為武将，可以馳騁沙場！&rdo;&ldo;……&rdo;默然地看着如此興奮地訴說着的瑾瑜，曉彤隻是覺得很違和。面前粉琢玉砌的小男孩根本無法跟魁偉威武的将軍畫上等号。曉彤覺得瑾瑜還是适合一襲青衫手握書本的文官形象……不過，小孩子的理想是要鼓勵的，發展前途是客觀的，曉彤笑了出來，&ldo;這樣不錯啊，不過武官可是要騎馬射獵武藝樣樣精通的，瑾瑜你似乎沒有這方面的師傅吧？&rdo;&ldo;瑾瑜有的！&rdo;挺起胸膛，瑾瑜得意地揚起下巴，&ldo;以前南宮大哥就教過我，這些天瑾瑜也找他求教了！&rdo;&ldo;哦？&rdo;頓時來了興趣，曉彤雙眼發光地看着瑾瑜，&ldo;他教你什麼了？我想看！&rdo;&ldo;劍法的！是劍法！&rdo;比曉彤更加興奮，瑾瑜迫不及待地回頭，吩咐一邊的婢女，&ldo;去我房裡把我的劍拿過來！快一點！&rdo;&ldo;是，我的小少爺。&rdo;婢女掩唇輕笑，随即轉身，快步消失在花園道路的盡頭，不消片刻就将一柄長劍拿了過來。曉彤伸出手颠了颠，這把劍的分量還不輕，看來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長劍，隻不過劍并未開刃，大概是怕瑾瑜劃傷自己。&ldo;莫姐姐我練給你看！&rdo;從曉彤手中接過長劍，瑾瑜幾步走到場地中央，擺開了架勢。刺挑劈斬，一招一式竟然有模有樣，在曉彤這個外行人眼裡看着，跟電視上演的那些大俠們似乎沒有什麼不同。清秀漂亮的男孩認真地舞着劍，曉彤在一邊托腮看得入神，連一邊的婢女也發出贊歎的聲音。&ldo;瑾瑜，你太過在意劍招了。&rdo;溫和的聲音傳來，瑾瑜立即停下動作，轉過頭去叫道，&ldo;南宮大哥！&rdo;對曉彤點點頭算作是打招呼，南宮漣示意瑾瑜不用過來，自己走過去一手握住瑾瑜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腕，&ldo;用劍再于神而非形，太過于注重形反而忽視神便是本末倒置了。&rdo;說話間，南宮漣牽引着瑾瑜，将剛才的劍招重新練了一遍，&ldo;出劍不要猶豫，猶豫則鋒芒泯滅。&rdo;在南宮漣的牽引下，瑾瑜的劍招比之先前更帶有一股潇灑鋒利的感覺，未開刃的長劍反射着日光，竟然硬生生顯出一股能奪人性命的寒氣。不由得看呆了，心中那種帶着欣賞羨慕的感覺一掃而空，曉彤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慌忙移開視線。這就是用來殺人的劍招和觀賞性劍招之間的區别嗎？後者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而前者卻給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看來，女劍客這種職業也要跟曉彤說再見了。抿唇輕笑一下，曉彤再次拿起繡了一半的香囊，伴着劍掃的銳風一針一線地縫制起來。雖然是休息了片刻，但該紮手的仍舊是紮手，輕聲呼痛，曉彤皺着眉盯着自己指尖滲出的一小顆血珠，一臉郁悶地将指尖含進嘴裡止血。淡淡的鐵鏽味在口中蔓延，曉彤歎了口氣，本來她就不算什麼心靈手巧的人，刺繡根本連碰也沒碰過，也就是來這裡之後做過一段時間，不過卻有放置很久沒有練習過……她這雙手都快被紮成馬蜂窩了。&ldo;怎麼了？&rdo;指教完瑾瑜，南宮漣走到曉彤身邊，正好看見她一臉抑郁地将指尖含在口裡，不由問道，&ldo;紮到手了？&rdo;&ldo;嗯……&rdo;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将指尖從口裡抽出來反射性地背到身後，曉彤聳聳肩膀，&ldo;太久不做，生疏了。&rdo;&ldo;給我看一下。&rdo;皺了皺眉，南宮漣坐到曉彤身邊，不由分說抓住她手臂，将那隻手從身後拉出來。手被南宮漣握住，曉彤忍不住屏住呼吸，心髒如擂鼓一般跳動起來，如純情小女生一樣竟然羞紅了面頰。對于自己的反應震驚之餘更覺得羞愧，天知道曉彤以前a片g片看了多少，高h小說漫畫也涉獵廣泛，雖然bl占得居多，但是這樣純情的反應簡直是恥辱啊恥辱。&ldo;怎麼了？&rdo;反觀南宮漣倒是一臉坦蕩，還無辜地擡起頭對于曉彤的反應表示奇怪。&ldo;沒有啊。&rdo;賭氣地撇開視線，曉彤生着自己的悶氣。&ldo;……？&rdo;雖然疑惑，但是卻沒有再問下去，南宮漣将視線重新投向曉彤的指尖，看着那些小小的針孔皺眉，&ldo;怎麼被紮了那麼多次……&rdo;&ldo;我就是笨啊！&rdo;語氣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曉彤悶聲回答。對于她的出言不遜也隻是好脾氣地笑了笑，南宮漣并未在意，&ldo;我這裡有很好用的傷藥，用不用……&rdo;&ldo;當然不用！&rdo;瞪大眼睛反駁，曉彤不禁笑出來，&ldo;隻是被針紮而已，哪裡用得着上藥？！&rdo;&ldo;……也對。&rdo;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南宮漣松開曉彤的手，叮囑，&ldo;我知道你心急給王爺的禮物，但是也不用這樣拼命。&rdo;&ldo;嗯，南宮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是肯定不會為了給王爺一個禮物而拼命的！&rdo;笑嘻嘻回答，曉彤歪歪頭，&ldo;對了，南宮大哥真厲害啊，教導瑾瑜練劍有模有樣的。&rdo;&ldo;我也隻不過是仿照家師來教而已。雖然平時家師的行事古怪，不過卻真的是一位好老師……不，可以說，算是我的再生父母吧……&rdo;輕笑了一下，南宮漣垂下視線，&ldo;如果沒有他，我還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rdo;&ldo;……唔，這樣啊……&rdo;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曉彤喃喃地應了一聲，不知為何，突然想起葉擎來。&ldo;呵呵，抱歉突然說這個。&rdo;感覺到曉彤的尴尬，南宮漣笑着道歉，&ldo;隻是覺得家師很厲害，有感而發罷了……如果能過他這樣逍遙自在的日子該多好……&rdo;&ldo;嗯，是啊，我也很羨慕南宮爺爺呢……要是能像他一樣就好了。&rdo;贊同地點點頭，曉彤也從心底裡羨慕南宮柯的不羁與閑散。&ldo;但是，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rdo;苦笑了一下，南宮漣的視線瞟到瑾瑜放在桌上的書，突然頓住，笑容僵硬起來。&ldo;……怎麼了？&rdo;疑惑于他的變化，曉彤不禁又看了看那本書，詢問道。&ldo;沒有什麼。&rdo;更像是掩飾什麼一樣地移開視線，南宮漣搖搖頭。&ldo;南宮大哥！你看我這一招練得如何了！&rdo;瑾瑜的聲音很巧地插進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南宮漣慌忙站起身，對着曉彤歉意地笑了一下，說一聲&ldo;失陪&rdo;就快步向瑾瑜走去。默默地看着他走到瑾瑜身邊，曉彤再次将視線看向那本書，皺着眉沉吟。似乎感覺那塊拼圖的碎片，被找到了……五三、所負之傷八月十九，申時，聚仙樓，啟德王爺的慶生宴。突然出現的南宮漣讓啟德睜大了眼睛，半晌之後竟然笑了出來。伸手一把摟住南宮漣的肩膀來了個擁抱，啟德轉向周睿，&ldo;我就知道周睿你小子鬼鬼祟祟的絕對要耍什麼把戲，這幾天還在想是不是南宮回來了。&rdo;&ldo;王爺明鑒。&rdo;眨了眨眼睛笑道，周睿裝腔作勢地拱了拱手。&ldo;本來幾天前就回來了，但是為了周睿的計劃不得不躲着不見人，可悶死我了。&rdo;輕笑着瞥了周睿一眼，南宮漣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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