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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是，沒話了。

……

周栗心裡矛盾的不行，明明是很高興的一件事，結果現在搞得他倆像是打仗了一樣。楊暮淮身上那吊兒郎當的氣質還真是一點沒變。隻不過從骨子裡透出來一股成熟的氣息，這個人好像又穩重了，知道，也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當時他才剛剛發現自己那點悄悄地變動楊暮淮就不聲不響的走了，這麼長時間來，他都不知道把那個雪球滾的有多大了，如果楊暮淮今天沒有出現的話，估計周栗這個雪球滾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麼一想，周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太自作多情了。

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到底是不是彎的他還不知道呢，讓他現在去和楊暮淮說，那不是等于開玩笑嗎，萬一人家拒絕了還覺得自己很惡心，豈不是更沒面子？

周栗這個人從來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特别是在這方面賊沒有經驗，因為也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這個試一試的機會，所以這次是算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如此的深思熟慮，如此的小心翼翼，但是真的，很累。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明明知道費力也不讨好，哪怕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也要拼死為他，這樣是為什麼呢？還不是為了争取一個微小的機會，努力讓他看你一眼。

周栗突然覺得不能再等了，一秒鐘也不可以，他不想讓楊暮淮成為自己的遺憾，因為那樣，他真的會感到傷心的。

醞釀了好久，周栗突然放慢腳步，像是在做什麼重大決定一樣，看着楊暮淮在前面走着的身影，咬了咬牙，感覺整個人臉都厚了一個面包一樣：算了，老子豁出去！

楊暮淮發現走在他身邊的人沒了，想要回頭看一看，心說周栗怎麼突然調皮上了，還沒轉過身去，手掌一涼，被什麼東西給牽住了。

駛過一輛車，燈光閃過的時候，楊暮淮看清了，周栗的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手上，十指相握的那種，白白的，在車燈下幾乎透明，瘦的可以看見骨頭。真的不敢相信，周栗是怎麼做到比有的女生還瘦的。

楊暮淮愣了一會，感受到身後的人手掌在微微的出汗，涼的出奇。他動了一下，感受到身後的人好像不是太敢停留太久，似乎要把手抽走，沒有片刻的遲疑，楊暮淮抓住了他的手，又緊又牢，好像不會再撒開了一樣。

周栗的手冰涼冰涼的，也不知道是一直這樣還是在外頭時間太長了。楊暮淮包住周栗的手，然後插進自己風衣的兜裡。

如果可以的話，楊暮淮恨不得把周栗整個人都塞到自己的兜裡然後帶回家去，也不至于現在隻有一隻手在他的兜裡啊。

确切的說，周栗現在已經有一隻手是他的了。

沒準再努力努力，整個人都可以拐回家呢。

這麼一想，楊暮淮突然覺得他有某些想法在腦袋裡慢慢膨脹發酵，到時候可以用一下試試。

不過想那麼多也沒用，他現在應該作什麼自己心裡最清楚，什麼事情都是不能急的，要講究細水長流，才能修成正果。

起碼現在周栗的手，被自己握在手裡。

“啊……”楊暮淮在心裡仰天長嘯，感覺整個人生都圓滿了。

牽了周栗的手，還是主動遞給他的！

就那麼一直牽着，也挺好的。

吼吼吼，這感覺可比一年前爽多了。

周栗大概也沒想到楊暮淮會這麼幹，着實給他不小的振動，難不成這王八蛋也喜歡自己？這麼一想，莫名的開心就湧上周栗的心頭，這感覺應該沒有幾個人能體驗到了吧。

道上走過幾個人，都用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盯着他倆，周栗的臉皮倒是薄，有幾次想把手抽回來。但走在他前面的某人可就不一樣了，人家非但沒感覺有什麼不好，還特别得意，這可真的是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鬼知道他這麼長時間為了鍛煉自己的厚臉皮都幹了些什麼，達成現在這番成就。

以前是在自己的學生面前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宣示主權，現在是在外人面前完全當真的宣示主權，這什麼神操作啊！

大概周栗也沒想到，一年前他最讨厭的，恨不得天天和他上演世界大戰的楊暮淮，那個被所有女生追着要微信的楊教官，此時正牽着自己的手手在街上晃晃悠悠的走。

他不太敢确保楊暮淮到底是要怎麼樣，還有幾步就要到家了，這孫子總不能把他牽到樓上去吧，後來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因為就連他管許女士叫聲媽也不奇怪。畢竟這人的不要臉神功也是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又有什麼事會做不出來呢。

什麼叫做被虐的體無完膚後自己也虐别人一把，現在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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