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下踉跄一步,跌坐在他腿上。
“不缺書僮。”他一手攬着我的腰,又道:“不過常想見你。見了一次,還想要下一次。”
他将我牢牢圈在懷中,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尖,“你呢?在朝容殿門口站了十幾日,可曾有一日想到我?”
我在夙恒懷裡使勁蹭了蹭,試圖掙脫他的禁锢,發覺這種努力無異于蚍蜉撼樹後,我輕聲叫道:“君上……”
他低頭吻了我的臉頰,嗓音低啞而撩人:“别動。”
“再抱一會就放開你。”他如是說。
☆、第17章蘇幕遮
晨光拂曉之際,我抱着被子在床榻上打了一個滾,覺得今日的床墊格外平滑,被子也格外松軟,就連枕頭都沾着沁人心脾的菩提香氣。
我睜開雙眼,入目是金鈎挽起的雲緞帷帳,窗外茂盛的菩提交錯,碧影婆娑生姿。
推開被子坐起來,直到走下玉砌高床,我才驚覺這不是摘月樓,而是冥殿的内殿,腦中頓時一片清明,再無半點剛睡醒的混沌。
昨夜,夙恒抱了我很久,我在他懷裡窩的十分舒服,似乎就那樣睡了過去。
難道說在我睡着以後,他又把我抱來了這裡……
從冥殿出來時,恰逢朝陽初升,蒼蒼天穹浩渺,彩霞燦若織錦。
青石鋪就的規整宮道上,我沿着琉璃宮牆的邊角向前走,這條路的盡頭就是滿院玉蓉樹的摘月樓。
我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感覺脖子上挂着的月令鬼玉牌變得滾熱,貼在我胸口引出一陣針紮般的刺痛。
我不得已将它取了下來,松手後,它兀自漂浮在了半空中。
晨間日光尚且熹微,月令鬼玉牌卻自顧自發出一陣幽光,緩慢向前移動。
我跟着鬼玉牌往前走,發覺它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卻不料它将我指引去了冥洲黑室。
時值晌午,紛雜的樹影錯落橫斜,巍峨蕭索的宮門前,面無表情的侍衛們在台階上站成了兩列。
高近三丈的巨大石碑立在正門的一側,其上以狂草刻寫着“黑室”二字,許是因為年代久遠,那字的周圍生了層青苔,石碑上還有風幹的血迹,深紅幽綠,觸目驚心。
近旁樹杈上的烏鴉戚鳴兩聲,冷風吹過,帶着欲蓋彌彰的濃厚血腥味。
然而最讓我覺得可怕的是,那些把守在外的侍衛,每一個的本形都是野狼。
許多年前,有一群狼妖闖進了我的家,那一日,爹娘都在禁法下化成了飄散的煙灰。從此往後,我做過的每一個噩夢都與狼有關,在那些夢裡,我總是拼命地往前跑,身後有一群滿口獠牙的狼在追,遍地都是破敗的斷肢殘骸,那些屍首無一例外睜着雙眼,喉嚨裡發出嘶啞的狼嚎。
初始于心房的恐懼感一直緩慢延伸到我的腳趾,并且逐漸滲進了骨頭裡,我将月令鬼玉牌握在手心,轉身預備打道回府。
“月令大人安好。”四五名身着黑衣的使者攔住了我,而後用那秉公執法的聲音說道:“我等恭候大人多時,刑具早已備好,勞煩大人随我等進入黑室。”
他們一行人皆是彬彬有禮,然而這種感覺卻是極其微妙。
就好比屠夫殺豬前,溫文爾雅地詢問那頭豬:“豬兄,大刀已經磨好,請問可以宰你了嗎?”
見我腳步不動,有一位使者從袖中取出一隻素白信鳥,緩緩開口道:“十五日前,冥洲黑室接到了容瑜長老的命令。”
他頓了半刻,接着道:“月令出言無狀,當以笞刑杖責三百下。”
杖責三百這四個字讓我的心陡然涼了半截,我不相信師父會對我這麼狠,啞着嗓子問那位使者:“十五日前的命令,現在還算數嗎?”
“月令大人有所不知,”他面色和善,語氣輕緩:“長老下懲戒令給冥洲黑室後,有十五日的撤令時間。倘若在這十五天内,長老仍舊堅持這道懲戒令,黑室才會依令執行。”
“我不信……”我攥緊了袖口,啞聲道:“都讓開,我要去朝容殿找容瑜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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