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叔您在,唐家絕不了。”
“……”唐四爺又被噎了一下,心底轉了一圈沒弄明白這句是褒是貶,卻也顧不得多想,把眼睛一眯,“原本聽着九部那邊傳來的風聲,我還以為有人在裡面不懷好意地攪和,回來七區這麼一看還真是冤枉了他們——為了一個男的,還是這麼一個驕縱跋扈的主兒,你是要把唐家往絕路上帶?”
“四叔。”原本唐奕衡隻是面無表情地聽着,聽到一半卻蓦地沉了眸色,“他是我的愛人,請您尊重他。我不喜歡任何人把任何不好聽的詞兒往他身上安,我聽了會不舒坦,他也會。我不舒坦沒關系,他不舒坦……我就不想讓任何人舒坦了。”
自從經曆了七年前一場巨變,自家榜樣楷模一樣的侄兒就成了副寡言淡情的模樣,唐四爺這麼多年加起來也沒聽唐奕衡說這麼長一段兒,剛開始還覺着稀奇,聽到最後卻明白了——
“你這是威脅我?”
這語調平靜,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
“不,四叔。‘威脅’是為了達成某一目的做假設性的誇張和放大,而我闡述的是事實。”
唐四爺看着唐奕衡沉默了很久,然後慢慢地點了點頭,“好。”
說完之後,他不怒不笑,轉身往外走。
“四叔。”
大概是唐四爺走之前那個眼神叫唐奕衡心裡生出些不安,出聲攔住對方時,唐奕衡的聲線難得有了起伏,“……您别逼我。”
唐四爺的身體在這話裡狠狠地怔了一下,站在原地僵立片刻,才重新邁步,一言未發地離開了。
蕭禍九看着那人的背影,喃喃了句,“他想殺我啊。”
唐奕衡沒反駁,他同樣是看着那人離開的方向,深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着複雜的情緒。片刻後他轉過身來,把始終被自己攥在手心的蕭禍九的手牽了起來,放到嘴邊輕輕親了一下:“誰也不可以。”
這一句話把蕭禍九眼底那點危險的光芒都剝離,他即便不去看,仍舊能夠感覺到男人吻在自己手背上的輕柔和其中藏着的用力。隻是他還是沒忍住轉回來,于是就看見閉着眼睛的男人臉上的神情——虔誠得像是一場獻祭、甘願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的獻祭。
蕭禍九覺着自己被一種未知的恐慌在一瞬間侵襲,這一刹那他覺着男人知曉他所有不可言說的陰暗和秘密。他幾乎沒經大腦地問出口:“哥哥就做我的哥哥不好麼?”
“……”男人自下而上地掀開了眼簾,長卷的眼睫下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像是兩泊平靜的湖,卻藏着海一般的深邃和波濤,“我或許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弟弟。”
“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唐奕衡眸色沉靜:“哪怕我過去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我對你不止于哥哥對弟弟的感情?”
蕭禍九聽懂了唐奕衡的意思,他掙紮着點了點頭,“哪怕你把這些都收回去。”
聽蕭禍九戳破這一層,唐奕衡的心像是叫什麼紮了一下,隻是疼得習慣了反而沒什麼感覺。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僵硬着松開了攥着對方的五指,“小九,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像隻提線木偶……所以不管你怎麼若即若離,隻要勾勾手,我都會拼命爬回來。”
蕭禍九眸子顫栗:“哥哥……”
“我答應你了。”
唐奕衡第一次打斷蕭禍九的話音,他擡起臉來,那雙深藍的眼睛裡好像蒙了一層灰色的冰冷的陰翳,“從今天起,我是你的哥哥。僅此而已。”
沒有給蕭禍九反駁的機會,唐奕衡轉身離去。
“……”
蕭禍九本能地想伸出手去把那人拉回來,可是最終隻是用力地攥了攥拳,然後頹然地松開,帶着點不甘和掙紮看着男人的身影走上樓梯。
這一天的晚上,蕭禍九躺在自己的房間裡怎麼也睡不過去。翻來覆去幾次,總覺着已經愈合的傷口都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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