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影又拿出錢包,看着夾層裡爸爸的照片,眼眶有些濕潤。
小時候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過年時他提着大包小包風塵仆仆從西北趕回來看她,她很高興,總是猛地撲到他懷裡,然後拉着他講故事,可每次他都是很疲憊地表示自己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很累需要休息,然後一睡就是一天,她那時不清楚坐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是什麼感覺,現在體會到了,真的很累。
後來父母分開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父親工作很忙,一年才能回來一趟,呆個三五天又要走,夫妻倆常年分居兩地,家裡的事情他什麼忙也幫不上,而此時母親身邊又正好出現了對她分外殷勤的周叔叔,張俊英女士最終在她的第一段婚姻中精疲力竭,向父親提出了離婚,或許是常年的分居早已消磨掉了兩人的感情,又或許父親在艱辛的工作中也遇到了可心的人,他答應得很幹脆,兩人的多年婚姻最終畫上句号,後來很快又各自成家,隻是孩子,好像都被兩人遺忘了。
一切都顯得這樣理所應當。
父親是一年前去世的,葬禮過了一個星期他的妻子才打來電話告知喪事,很敷衍,陳之影甚至都沒有機會去送他最後一程。
陳之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将錢包放進背包裡,然後戴上口罩眼罩繼續睡起覺來。
火車上度過了極其難熬的兩天一夜,陳之影終于到了蘭州。
下火車第一件事就是找個酒店住下洗澡,然後點了份外賣吃完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是淩晨六點鐘。
陳之影起身去上了個廁所,回來接到了一個電話,她也沒多想,接了起來:“喂?”
“小影。”
又是他,神經病吧這人!
陳之影咬牙切齒吼出來:“肖時方,你到底想幹嘛?我們已經分手三個多月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你别再糾纏我了!”
“小影,那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他聲音裡似乎蘊藏着無盡的哀傷。
“你知道就好!”陳之影翻了個白眼。
那邊久久沒有在說話。
陳之影心情稍微平複了下來:“算了,現在說這個也于事無補,我們倆感情的事也有我的問題,這我承認!”
肖時方卻沒有回應他的話,反而問了個奇怪的問題,聲音有些顫意:“小影,你做法醫這麼久,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陳之影有些氣惱:“肖時方,你故意拿這話來惡心我是不是?我告訴你,首先,我陳之影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根本不相信有這東西的存在,其次就算有,我陳之影行的正坐得端,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明白了嗎?别再給我打電話了,煩不煩?”
她說完那邊陷入了死一般地沉寂,随後手機裡便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居然挂了!
陳之影将手機扔到床上,開始收拾起行李來。
早上出門,霧氣氤氲,蘭州下了點小雨,陳之影穿着單薄,冷得連打兩個寒顫。
她還得轉車,買好火車票前往長掖市,臨近下午才到達,又轉了兩趟車才到墓園,陳之影買了束花,緩緩走進去找到父親的墓碑。
她看到墓碑上父親照片的那一瞬間,眼淚突然就止不住了,照片上的他笑容慈祥。
陳之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将花放到他墓碑前,站直身體。
“爸,我來看你了。”
細雨蒙蒙,盡數落在陳之影發梢,她有些哽咽:“原諒我這麼晚才過來看你,你離開也沒過來送你最後一程。”
她微昂起頭:“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這次回去後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有機會過來,爸爸,這些年我都特别想你。”
陳之影在墓碑前呆了一上午才離開,買了張第二天下午回去的機票。
坐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太難熬了,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試一次。回來就輕松多了,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飛機就緩緩降落在機場。
陳之影才下飛機,電話就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姐,我都等你半小時了!你怎麼還沒到。”
陳之影看了眼來電顯示,緊皺的眉頭霎時間舒展開來,她沒好氣地回了句:“我已經下飛機了,急什麼?”
“快點吧!我晚上還要去樂隊排練呢!”
陳之影抿了抿嘴唇,漫不經心地回答:“知道了,我馬上就出來了。”
她挂了電話,随着人群走出來就看到跳起來興奮朝他招手的臭小子,陳之影慢騰騰走過去,然後将背包往他懷裡一扔。
他“啊”了一句,抱起陳之影的背包:“姐,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陳之影直截了當:“不能,對你溫柔就是對我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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