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浣其實是想知道答案的,他想聽聽自己的這個皇叔,究竟還能為自己的私心辯解些什麼。可惜,吉王的身體卻終究不行了,他的嘴巴仍艱難的開合着,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秦浣知他大限已至,定定的看了他一會,而後向趙擎烽伸出了手。
“殿下?”趙擎烽明知秦浣要做什麼,他卻破天荒的沒有動作。
“給我吧。”秦浣擡頭,望着趙擎烽的雙眼,用力又攥了下與他交握着的那隻手。
趙擎烽終是敗下陣來,将手上染血的長刀,交給了秦浣。
“皇叔,就讓侄兒再來送您一程吧……”
手起,刀落,鋒刃的尖頭深深沒入吉王頸外三寸的土地中,而吉王卻已然沒了氣息。
山坡下的殺伐聲逐漸平息了下來,熊熊燃燒的火光也一點點的暗了下去,而東面的天空中冉冉升起了另一種光芒。
秦浣丢下了長刀,有些疲倦的望向坡底,看那流血浮丘、屍橫遍野的戰後之景,他遲緩的向前走了兩步,而後面對坡底雙膝跪地,重重地叩了三個頭。
一雙大手捂住了他的雙眼,趙擎烽從身後将他攬入懷中。
“殿下累了,該休息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秦浣閉上眼睛,苦笑了一聲:“天就要亮了,還有那麼多事,如何能休息得了呢?”
“天亮了也要休息,”趙擎烽将人整個抱了起來,向着山坡另一側走去:“那些事就交給我好了。”
“交給你?”秦浣喃喃着,像是在發問,又像是單純的重複了一遍。
趙擎烽低頭細細的吻過秦浣的額頭與緊閉的雙眼,聲音極輕又極堅定地說道:“對,都交給我。”
一日後,在扶溝駐軍等待吉王彙合的徐宇,并沒有等來吉王的人馬。他焦急之下心生疑惑,派人前去沿路查看,得到的卻是倒八坡血流成河,吉王已屍橫荒野的消息。
徐宇大驚之下,急一面傳訊至京中還有前線,一面親自前去查看。最終因戰場殘留的敵軍衣物兵器,以及事發之地臨近豫州邊界而斷定,吉王等人是因中了豫州的埋伏而被害。
戰前統帥被害,本應想盡辦法壓下消息,以保軍心穩定。可不知怎的,幾日之内吉王遇害的事便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軍營。徐宇有心壓制,卻适得其反,不但沒有止住消息的傳播,反而使得那消息越傳越亂。一開始隻是說豫州人混入兖州害了吉王,到後來竟成了豫州人混入軍中,連收買了将領這樣的話都傳了出來。
眼看着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徐宇本就是吉王臨時點出替他帶兵的,平日裡為吉王之命馬首是鞍,自己并無什麼主見。遇到眼前這情況,一開始還能頂幾日,可到了後來便心力交瘁,一頭亂麻了。
無奈其餘将領所率的三萬主力皆是步兵,又啟程略晚,一時半會趕不到此處。徐宇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向距離較近的趙擎烽求助。
趙擎烽自然十分樂意幫這個忙,隔日便帶了一隊親兵,趕到了扶溝軍營之中。
當日還未南行前,吉王為表态度,已在府中打着宴會的名義,帶趙擎烽見過了他手下的幾個将領,徐宇便是其中之一。
徐宇隻知那時離京之前吉王對趙擎烽的态度,并不知後來吉王心中暗生的那些龃龉,故而此時徐宇見了趙擎烽便仍舊完全将他看作自己人,向得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将人迎進帳中,細細商談。
“趙侯爺,您在西北治軍多年,你看眼下到底該如何是好?”徐宇這節日着實是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急壞了,坐下後幾乎未寒暄幾句,便直奔正事而去。
趙擎烽卻偏偏來了興緻,就想将他吊上一吊,隻伸手抹了把臉,搓紅了眼睛悲歎道:“前幾日驟聞老殿下喪訊,趙某心中實在是……”
聽他這麼一說,徐宇也有些撐不住了,他到底是跟在吉王身邊這麼些年,不說别的,感情還是有些的:“殿下這麼大年紀了,離京前太子殿下勸他時,我等還暗惱過太細殿下,若早知今日之事,倒不如就聽了太子殿下之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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