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閉上眼睛,放緩呼吸,假裝睡着了。那人來到了他的簾子前。他恍惚地覺得自己産生了幻聽,不然這個腳步聲為什麼聽起來如此熟悉?
緊接着,簾子被掀開。他能感受到黑暗中那人注視他的目光,然後又轉向了别處。長袍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飛燕聽見玻璃杯被拿起來的聲音。
“我應該沒有教過你受了傷不治療這種事,不然送你來這裡幹什麼。”那人說,聲音低沉,似有些不滿。
飛燕猛地睜開了眼。月亮不知何時露了臉,皎潔的月光沿着窗台似水流淌,彙聚成河,徘徊在他心尖上的那位級長就站在他的床前,任憑月光落了一身,他仿佛在發光,像是一個深夜才能到訪的美夢。
所有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的胡思亂想戛然而止,腦海陷入空白。飛燕條件反射的從床上撐起身子,怔怔地張了張口,舌頭像是打了結,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伸出手,想确認這是否是個夢,半道上突然覺得這樣不恭敬,于是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懸在半空。
進退兩難。
披着月光的斯萊特林級長不知道飛燕彎彎繞繞的心思,自顧自地将杯子塞了他家小巫師的手中:“既然醒着,就自己把藥喝完。”
飛燕握緊了杯子,眨了眨眼,視線對上他家級長的雙眼,那雙漂亮如祖母綠般的雙眼染上了銀白月色,像是碧色的湖面倒映精靈飛過的點點光亮。短暫的驚愕過後,那些亂糟糟的問題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腦子裡。年輕的赫奇帕奇緊緊地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他告訴自己不能再逃避了,有些問題必須解決。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做好了準備。但即便如此,他仍覺得每一個字出口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您都知道了,對嗎?”他低聲問道。
靈蛇坦蕩蕩地注視着他,點了下頭。
這個回應讓他打起了精神,仿佛心中有一簇小火苗正悄悄冒頭,隻用一個答案就能将他整個點燃。他緊張無比地舔了舔唇:“那……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揭穿他,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在知道之後仍與他保持着不正當的“情侶”關系?他可以期待嗎?在發生這一切後,他可以……繼續待在他家級長身邊嗎?
等待回答的時間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飛燕緊緊地盯着他家級長,但他什麼也沒看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久到他感覺心跳逐漸變緩,剛剛燃起的小火苗被熄滅。心灰意冷的年輕巫師覺得自己可能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了。他低下頭,舉起杯子将藥水一飲而盡,生骨靈喝起來真是糟糕透了,像是灌下了一杯濃酸,劇烈的灼燒感從口腔一路燒到喉管,最後進到胃裡。
“答案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麼?”靈蛇突然說。
藥水還未徹底咽下去的飛燕嗆住了,他連連咳嗽,眉頭皺成一團,卻感覺燃燒的藥水從胃燒到了心口,他的心髒恢複跳動了。
“可是……您……”他語無倫次地說。
“我怎麼?”斯萊特林的級長反問道,他往前跨了一步。這下飛燕徹底看清了他不自在的神情,他抽掉了飛燕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地放在櫃子上,發出了一聲冷哼:“我不是沒有腦子隻有原始沖動的動物,不會随時随地沖人發情,我會做出相應的感情選擇。”
“不,不是……”飛燕結結巴巴地說,因為難以置信他感到一陣眩暈,“我隻是不敢這樣想……我問過您如果中了迷情劑會怎樣,您告訴我說不會原諒那個人。我……”語言邏輯徹底混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歸于沉默。他緊張地凝視他家級長。
“你又不是‘那個人’。”靈蛇說,“這根本不一樣。”他又靠近了一步,借着月光飛燕發現了他家級長同樣發紅的耳廓。現在他們之間隻差一個擁抱的距離了。
“我可以擁抱您嗎?”飛燕發現了他們之間距離的秘密,小聲的問道。他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所以問的聲音很小,生怕打碎了這個“夢”。
回應他的是靈蛇級長十分矜持也十分肯定的的颔首:“可以。”
他像半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一樣,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級長。這個瞬間他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不是夢,他家級長被他抱在懷中,鬥篷微涼,露出的皮膚卻很燙。靈蛇順從地往床上倒,快要壓下的時候記着他的小巫師的傷勢,撐了住了雙臂。飛燕緩緩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而後緩慢而堅定的收緊了手臂。
一切似乎都毫無變化,他們自然無比的,同以往一樣在擁抱後的方寸之間尋找對方的唇,濕熱的吻與糾纏的舌;然而一切又是确确實實的不同了,沒有不安也沒有焦慮,他們不再是不正當的情侶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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