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逐風沉默不言,目光追着張修遠離去的背影,神色越發黯淡,他将目光收攏回來,又看了看身邊扶着他的高逸,還有其餘幾名關切照看他的弟子,總算又露出了些笑容,輕輕拍了拍高逸的手,低聲道:“你放心,為師知道。”
他當然知道。
事已至此,覆水難收。
……
嶽霄走得有些快了,沈清喻不由氣喘,方咳上一聲,嶽霄立即頓住腳步,回首看他,問:“清喻,你沒事吧?”
“無妨。”沈清喻稍緩了口氣,他滿腦子都是方才所見賀逐風滿副病容模樣,滿心疑惑,一時無暇顧及其他,也不曾在意嶽霄還牽着他的手,隻是問嶽霄道,“賀逐風像不像是生病了?”
“像。”嶽霄果然也點頭,“他腳步虛浮,氣息紊亂,不僅是生病了,好像還病的不輕。”
沈清喻問:“江湖上可有他生病的傳聞?”
嶽霄搖頭:“不曾聽過。”
沈清喻越發覺得奇怪,便皺了眉思索,賀逐風抱病,張修遠看起來也不怎麼尊敬自己的師父,那沈家一事賀逐風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中?他原先是笃定賀逐風知情的,如今看來,此事也許還要再議。
他思及此處,又有些氣喘咳嗽,正欲掩嘴,這才發覺嶽霄還牽着他的手,倒是十指相扣,他一怔,便有些局促,輕輕推了推嶽霄,道:“你先松手。”
嶽霄卻逗他,說:“清喻,都牽着一路了,你怎麼才發現?”他又仔細端詳沈清喻片刻,道:“面紅,怕不是發燒了,腦子暈乎,所以便忘了此事——”
沈清喻急道:“嶽霄!”
嶽霄笑吟吟道:“怎麼了?”
沈清喻嗫嚅說:“你我這樣……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嶽霄忍不住便笑了,“方才淩空派上下可都親眼看着你我拉拉扯扯,一同離去,你說成何體統?”
他看沈清喻的臉變紅,再紅,連耳尖到脖頸都好似要紅透了的時候,才摸了摸下巴,仔細思索了一番般說道:“淩空派是江湖第一大派,人數衆多,賀逐風還好,是個君子,嘴也不碎,可其餘人若是回去同自己的師兄妹表姐弟什麼的說上一說——”
沈清喻低聲嗫嚅道:“你、你别說了!”
“那怕是全江湖就都要知道了。”嶽霄倒将他的另一隻手也牽住了,故意俯在他耳邊,道,“知道沈少爺對在下山盟海誓,難舍難分。”
沈清喻幾已語無倫次,支吾嗫嚅了半天也不曾說出下半句話,好在他還記得當初自己是如何允諾,便真站着一動不動,任嶽霄出言逗他。
隻是從未有人同他說過這般不要臉的胡言亂語,以往嶽霄雖傾慕他,卻也不會如此直白,沈清喻全然不知自己該要如何才好,嶽霄心情極佳,依舊這麼牽着他的手,道:“走,我們先回去。”
他幾乎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應府的,踏進小院時,他們又恰與沈睿文撞了個正着,沈睿文目瞪口呆看着他二人牽着的手,二話不說便沖上來要與嶽霄拼命,卻被嶽霄面無表情擋在門外,一面轉頭對沈清喻道:“我還有事要問你。”
沈清喻不解,問:“什麼事?
嶽霄直直看着他,說:“你好像很怕張修遠。”
沈清喻一怔,一時竟不知該要如何回答才好。
他知道自己掩飾得不好,可也不知如何才能将這件事掩蓋過去,他并不擅說謊,猶豫了片刻,隻好藏起一半事實,将另外一半照實說出來:“我懷疑淩空派是此事的幕後黑手。”
嶽霄倒不着急,也不意外,又問:“證據呢?”
沈清喻沒有證據。
他總不能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中看見張修遠害了他全家,他隻能撒謊,說:“我見過那些蒙面人的功夫……”
“撒謊。”嶽霄挑了眉,幹脆打斷他,“我攔了那麼多追兵,沒有一人用的是淩空派的劍法。”
沈清喻不言,他實在不知如何解釋,沉默了半晌,終于打算妥協,要将自己所見的一切說出來:“我怕你不信我……”
嶽霄卻歎一口氣:“你不必再說了。”
沈清喻訝然擡首看他,嶽霄并未生氣,隻是像有些許無奈,說:“一個時辰前我方教過你,你學得倒挺快。”
沈清喻一怔,明白嶽霄是誤會了。
一個時辰前,嶽霄告訴他,在這江湖上,他誰也不能信。
嶽霄以為他是在防備自己,可事實并非如此,沈清喻想要解釋,嶽霄卻笑,說:“你學得如此之快,我也很開心。”
沈清喻遲疑問:“你不生氣嗎?”
“我為何要生氣?”嶽霄反問,“張修遠的确可疑,你要小心防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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