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瑤瞥了眼仍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念及某個在外蕩了近半月沒有音訊的人,眸光一轉,在人都離去後,替她向秦老夫人求了個情,從輕發落。
七月末,京城裡出了件大事兒,蔺王手下把當朝宰相之子給打了,為的還是名歌姬,難免有争風吃醋之嫌,尤其是蔺王那兩名手下透露出來的訊息,那名歌姬已有一月餘身孕,蔺王欲納其為妾。單單是王爺納青樓女子為妾,就足以讓京城百姓茶餘飯後議論紛紛。
日近戌時,蒼穹逐漸暗淡,輕薄的雲層猶如浮絮,随風聚散,交疊變幻,漸漸淡去,一彎半弦月悄然躍上竹梢,灑落袅袅清輝。
蔺王府書房,燈火透亮。
“蔺王明鑒,屬下絕沒有與曹丞相之子有過沖突,事發之時,屬下與顧北還在城北大營,兩地相距甚遠,即使回來也分身乏術!”地上跪着兩名烏衣緊腰的侍衛,其中一人抱拳急急道。
坐于書案後的男子,半張臉掩在陰影裡,明明暗暗的燈火中,另半張唇紅齒白的俊臉褪去往日的溫和,顯出幾分陰鸷來。沉默片刻後撩袍起身,神色冷凝地往外走去。
顧南顧北見狀暗暗舒了口氣,随即跟上,來到一處偏院,顧北機靈地替主子開了門,漆黑暗室裡一股潮濕氣息撲面而來。
火折子燃起的一瞬,暗室一角倏地發出鎖鍊掙動的聲響,伴着女子幽弱的呼救,掩在其中,幾不可聞。“我要見王爺,王爺……”
顧玄晔站在燭火微亮的暗室裡,一側的牆上挂着各色滲人刑具,牆角一隅,女子發絲淩亂地蜷縮在厚厚的稻草上,手腳戴着沉重的鐐铐,身下斑斑血迹一直蔓延到地上,天兒正熱的夏夜裡仍是瑟瑟發抖。
“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女子聽着熟悉的聲音幹涸的眼角頓時又滲出了淚水,嘴裡喃喃着王爺,極力想擡起身子來。
“隻要你說出幕後之人,我便留你一命。”顧玄晔走到女子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裡聚起曾有過的柔情。
“孩子,王爺,我們的孩子……”燕姝啞着嗓子一聲聲念着,淚珠大顆大顆滾落,眸光深深凝着面前男子的模樣,怎麼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竟會如此絕情殘忍。
她竟天真的想用孩子來綁住他,落得個如此下場。他是喜歡孩子的,卻不喜歡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可笑她到此時才明白。
“孩子還會再有,燕姝,告訴我那人是誰。”顧玄晔眼底掠過一絲不耐,耐心即将告罄。
燕姝的下颚被捏在他手裡,被逼着對視,身上的痛楚怎麼都比不上心裡的,聽着男子執着的問題,心底愈發荒涼,最後像是絕望了般,突然問道,“王爺您愛過燕姝麼?”
顧玄晔神色漸冷,抿唇不語。
燕姝等了良久,忽而彎了彎嘴角,自顧說道,“可我是愛的。”且愛慘了,燕姝在心底如是說道,随後斂了凄色,“沒有誰指使,從始至終燕姝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若說錯,大概是錯在了遇見您的時候。”
說罷,緊緊閉上眼,再不置一詞。
顧玄晔冷眸凝視她良久,心中轉過萬般想法,最後直起了身子,面無表情地對顧南吩咐道,“不能留,處理得幹淨些。”
玉笙苑,冰紋格的窗子開了半扇,窗邊種着兩株葉片肥厚的芭蕉,長成合抱之姿,風一吹,簌簌而動,些許青澀氣息飄進屋子。
臨窗書案前,少女單薄的翦影融在通明燭火的橘色暖暈中,手捧書卷,神情專注,翹檐下清淩淩的銅鈴響,都不曾入耳,仿若歲月靜止,安靜美好。
正從窗子翻爬進來的項允沣一擡頭瞧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景,不過近半月沒見,瞧着好像又有些變了,倒不是模樣,而是那身氣質,加上原本就生得好,叫他都快轉不開眼去。
這麼一走神,屁股無意識地往窗台上一坐,頓時唉喲一聲叫喚,從窗子上翻落下來,驚動了屋子裡看書的人。
“允沣哥哥?”
“……妹子,還沒睡呢。”項允沣呲牙咧嘴地揉了兩下後背,竭力想在項瑤面前維持住哥哥的尊嚴,趕緊将手裡的匣子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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