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想起了上一世時她常常能見到裴淵這樣的眼神,也是這般深沉看不見底,而非像是之前的裴淵那樣,畢竟年紀尚輕,雖有故作老成之态,但她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沈婠怔怔地看着裴淵,直到店小二送上一壺茶後,沈婠方是猛然回神。
她倒吸一口氣,仿佛見到了什麼可怖之物似的。連霜雪也看出了沈婠的不妥,“大姑娘,您怎麼了?”她往外瞧了瞧,并無什麼奇怪的東西。
沈婠打下簾子,命令車夫:“回府吧。”而後又同霜雪道:“沒什麼,隻是累了而已。”
她垂下了眼,心又開始緊繃起來。
她在容銘那兒與裴淵下了好幾回的棋,每回下棋時,棋盤邊少不了糕點和香茗,裴淵亦是喜歡邊品嘗香茗邊思考着下一步棋要如何行走。她曾經特地注意過裴淵是如何端起茶杯的。
因為上一世的裴淵每回喝茶時動作都會特别奇怪,無論是誰端來的茶他定要用手指沿着杯沿劃一圈,而後才開始用茶。
而這一世的裴淵并無這個癖好。
可剛剛裴淵捧起茶杯時,他第一個動作就是下意識地用手指劃了一圈杯沿,而後才輕輕地喝了口茶,像足了上一世的裴淵。
沈婠心裡頭倏然有了個想法。
裴淵墜崖,定不可能生還的。可此刻他安然無恙地坐在茶肆裡喝茶,眼神以及一些習慣都有了變化,就如同她剛剛重生那會一樣。
沈婠握起拳頭。
這一趟出來起碼沒有白費,雖是沒有見成長公主,但她知道了一事——這一世的裴淵死了,可上一世的裴淵活了。
裴淵方才氣勢洶洶地攔住她的馬車,想來是太過沖動,就像她剛重生時恨不得一把刀插在裴淵的心窩上。可後來她冷靜下來了,如同裴淵瞬間語氣就變得不一樣。
從裴淵目前待她的态度看來,似乎又想像上輩子那般。先以英雄的姿态拯救她于水火之中,之後将她捧上天再狠狠地摔下來。
雖說她的力量仍是很弱,依然不能與偌大的平南侯府抗衡,但起碼這一世,裴淵是不能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堕胎了。
想必那些令裴淵斷子絕孫的藥香早已是沉積在他的身子數年,便是容銘也無法救得回來。
沈婠很是慶幸平南侯府一家子都喜歡禮佛,尤其是裴淵不點檀香便睡不着,若不是她摸透了裴淵的習慣,她也不敢用這個法子。那一味藥草,若無檀香催化便隻是一味略微不尋常的香料,可一遇檀香,那便是斷絕香火的毒藥。
☆、66晉江獨發
石桌上擺了一棋盤,白子與黑子相殺,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黑子就敗得落花流水。容銘合上棋盒,道:“和你下棋真無趣,無論怎麼下都是輸。我真好奇有誰能赢得了你。”
裴明澤含笑道:“對弈講究修生養性,莫要太過計較輸赢。”
容銘道:“瞧瞧你這話說的都快成仙了,就沒見你計較過什麼東西。”容銘又道:“說起來,你最近倒是勤快得很,總找我來蘭華寺。”
容銘看了看不遠處的禅房,“住持還在做早課呢,今天我們來早了。”
裴明澤道:“不急,我們可以再下一盤。”
容銘自是不願,他連忙轉移話題,“前幾日你借了我名義把我的學生帶哪兒去了?”
有一小僧拿着掃帚走進庭院。
裴明澤捧起石桌上的茶杯,杯蓋與杯沿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響。裴明澤緩緩地喝了口茶,方是慢條斯理字正腔圓地道:“你不是恰好有急事麼?所以才讓阿潭來這裡接走了沈大姑娘。你這學生倒是不錯,明明是陪着母親妹妹來上香的,你一讓阿潭來,她二話不說就與阿潭走了,連寺廟的門都沒有進。”
容銘雖是詫異,但他與裴明澤相識多年,很快就明白了裴明澤的意思。他含笑道:“是呀,的确不錯。”
掃地小僧走後,容銘壓低了聲音,“你在做什麼?”
裴明澤笑道:“這話說起來有一匹布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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