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去。”
洛舟内心翻個白眼,因為他知道滅天這回答是有多氣人,不過這是他弟弟,能廢話這麼多也是該的,現在嘴炮都說得差不多了,該打架了吧?
站在一旁,洛舟慢慢興奮起來,準備看滅天怎麼教訓這個弟弟,結果滅天還沒出手呢,一道亮光落下,接着滅地就跪地下了,而亮光處出現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龍徹。
滅地一看到龍徹的影子,立刻跪倒在地,龍徹則随手一揮,将滅地的魂魄收走,地上隻留下一個僵硬的屍體。
龍徹看看那具屍體,回頭對滅天說:“滅地殺人奪屍,我會帶他的魂魄回地府。”
滅天點了點頭,幾秒鐘之後,又有些沉重地說:“若是他受不了那些折磨,就拜托你給他個痛快。”
龍徹點了點頭,随後看向了洛舟。
洛舟伸出右手,沖龍徹揮了揮,說:“嗨,好久不見。”
龍徹看着洛舟,瞬間卻紅了眼眶,他說:“你果然已經不是以前的你。”
洛舟低聲說:“這是好事,如果每個世界的記憶都記着,那生活不是太沉重了嗎?”
“可又不是每一世都是痛苦的。”
“知道得多也是一種負擔,對我來說,隻要這一世在意的人能在意我,就已經足夠了,前一世、前幾世的事情,我不記得,所以抱歉,我不在乎。”
龍徹看着洛舟,終于點了點頭說:“或許你是對的,堅持和固執如果是相對于一個可期的目标,或許值得;如果隻是一份幻想,那一切都隻是虛妄的奢求。”
洛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回答下去,龍徹則深深看了看洛舟,随後将滅地的魂魄放出來,提溜着他的脖頸走了。
洛舟見他離開,長舒一口氣,畢竟對龍徹那份深情,他還是覺得有幾分抱歉的,可也就僅僅是抱歉罷了,他不準備再見龍徹,更不準備跟他有什麼多餘交流。
邁步朝滅天靠近,可是剛走了一步,龍徹突然又出現在了洛舟身邊,洛舟吓了一小下,問道:“還有什麼事?”
龍徹沒說話,卻一伸手将一團紅光送入了洛舟口中。
洛舟來不及反應,那團紅光已經入喉并且進入腹部,旁邊滅天冷聲卻有些急躁地問:“你給了他什麼?”
龍徹微微一笑,回答滅天:“長生燭。”
龍徹說完,再次消失。洛舟隻覺得自己腹部溫溫熱熱的,很是舒服,他問滅天:“什麼是長生燭?”
滅天似乎仔細想了想,才說:“長生燭,擁有無窮能量,能讓你停止衰老。”
洛舟:“也就是說我現在長生不老了?”
“差不多。”滅天回答。
洛舟想了想,發現自己并不怎麼高興,因為長生不老真的并不是多麼值得人羨慕的事情,沒有親人朋友,那麼将永遠孤獨,有親人朋友,那麼一年一年的都是重複的人和事,也很無聊,人生倒不如短暫一些,精彩一些,什麼都來不及計較,幾十年的人生倏忽間飛過,再回憶,一切都那麼美。
看向滅天,洛舟說:“你高興嗎?”
滅天想了想,回答:“隻要有你陪着,日子再長,至少不會孤單。沒有很好,也不算不好。”
洛舟微微一笑,發現這個滅天在許多方面真的跟他很合得來,無論生活上,還是思想上。
盯着滅天,洛舟忽然不想隐瞞自己内心的悸動,他說:“你很好,雖然這個世界我不喜歡,但是我喜歡你。”
滅天愣了一下,冰冷的臉上忽然裂開了一條縫,那縫隙裡透出滅天難得的溫柔,他将洛舟拉到自己身邊,輕輕擁抱住了他,過于低沉的嗓音響起,他說:“我也不喜歡這個世界,可是我喜歡你,但是無論這世界多糟糕,因為有了你,就沒那麼灰暗了。”
被滅天擁抱着,洛舟莫名覺得這擁抱有點熟悉,怎麼感覺跟前一個世界展行烨給自己的感覺似的?溫暖,安心,叫人不舍得退開。
在這個擁抱裡,洛舟揚起了唇角,正如他自己所說,這個世界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都很糟糕,洛舟會經常看見鬼,而且某些鬼确實很可怕,滅天也可能被地府判官追趕,就連他們生活的地方其實都很垃圾,可是無論如何,洛舟有滅天陪着,之後的劇情無論怎麼發展,洛舟都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了。
“我真的喜歡上你了,真心的。”洛舟小聲說給滅天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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