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在鄰居家學會了,跑回自己的菜園子興緻勃勃地收拾壟地,埋菜籽。
埋完一壟直起身準備歇歇時,突然眼前發黑。安夏沒當回事。上班族嘛,低血壓很正常。緩過來就好。
可這次沒緩過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感毫無預兆地從四肢百骸席卷而來,安夏心道不好,想快步回房去取電話,結果沒走出十步,就徹底敗給分筋錯骨般的劇痛,倒地不起。
他一個新搬來的,又住在一個跟别人家不挨着、孤零零的小院裡,眼看要到晚飯時間,吃了晚飯,太陽落山,初春的天氣,晚上氣溫驟降,本就沒什麼人出門,更不會有人來看他。安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如果好不了,什麼時候能有人發現他?
天色漸漸擦黑,安夏也逐漸開始習慣了這種劇痛。
所謂的“習慣”,不過是意識終于能從疼痛的折磨中脫離出來。身體還是沒辦法習慣,不聽他使喚,時不時地痙攣。
安夏很聰明,他猜到了,是怨念反噬。
如果不是現在這一出,他自己也快忘了,自己如今能活動自如,都是托了那些真情實感粉的福。他在性别這種可大可小的事兒上欺瞞了他們,如今遭到報應,也是活該。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氣溫驟降幾度。
春雨貴如油。想來村民們都是開心的。隻有安夏在心裡苦笑,看來自己不被疼死,也要被凍死了。
他忍着疼回想自己這一生。
身不由己的一生。
幾乎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除了遇見蕭白。
最開心的時候,大概就是做主播的那段時光。蕭白搞了那個【騎士團團長】的号,以為他不知道,每天定時定點來他房間打卡,幫他怒噴那些猥瑣混蛋。安夏看着,心裡别提多高興了。
還有一次,就是自己設的那個小小的局。對方确實違約了,跟設計的不一樣。滲了氯妨的手帕捂上自己口鼻的時候,安夏想他一定要弄死這個人。還好蕭白來得很及時,還“沖冠一怒為紅顔”。安夏看着那人被蕭白揍成豬頭,突然就不氣了。
他以為蕭白喜歡他。
到頭來,蕭白對他好,是因為某個人,對他不好,也是因為某個人。
那他算什麼呢?
意識又開始斷片了。安夏知道自己堅持不住了,可能再斷片一次,就再也連不上,醒不過來了。
那就這樣吧。家仇報了,沒有人愛他,全是恨他的,死了挺好,一了百了。
可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不甘心……
好想再見他一面。
蕭白。聖僧哥哥。
此念剛生,一身白色僧衣,手執透明膠傘的蕭白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蕭白把傘扔了,二話不說撈起趴在地上、半張臉都浸在泥水裡的安夏,把人背在背上,半背半拖地把人弄進屋,扒光,用毛巾擦幹淨了塞進被窩。
身上疼。被碰一下都疼得要死要活。可是安夏覺得好幸福。
他懷疑自己在做夢。
蕭白懷疑自己魔障了。
他從2333那聽到消息,收拾收拾,帶上做燈的東西就出發了。直到坐上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跑去救安夏?讓他死好了,早死早超生,去了神面前想起這兩世自己的無情無義,許是下輩子就不會來纏着自己了。
可是2333告訴蕭白,安夏不會立即死。怨念反噬雖然兇猛,但也不會在短時間内迅速啃噬掉安夏的命魂。他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内,受盡折磨,然後才會悲慘死去。
蕭白努力忍下罵街的沖動,問2333另外一個問題:“我給他做燈,能治好他嗎?”
他目前隻有這一個技能,别的不會。聽到事情後,第一反應就是做燈給安夏續命,卻忘了确認這種情況,做燈有沒有用。
“能緩解,但是不能根治。”2333高深道。
蕭白壓着怒氣追問:“求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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